温时礼不愿意让沈听肆先处理他的伤口,自始至终都让他们赶紧救治池夏,不要再耽搁,也不要管他的伤口会不会流脓溃烂。
他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池夏,藏着阴鹜之气。
她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呼吸薄弱,胸膛起伏的特别轻,让人快要探测不到她的气息。
所以温时礼现在特别着急,只想着能快一点将她体内的毒素给解了。
那么轻易的杀了教父,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把他千刀万剐,丢去喂狗。
“池夏现在情况怎么样?告诉我实话。”温时礼直接越过沈听肆,把目光放在沈煜桉身上。
他一直再给池夏手腕上施针,想要快点放血,解她体内的毒。
“我只能压制,不能解。”沈煜桉实话告诉他,同样在心急如焚。
觉得他学艺不精,没有把池夏教的精髓学去。
这样的毒气体,若让池夏自己来,她肯定有办法。
不得已只能给他父亲打电话,请他父亲亲自给池夏救治。
现在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别的都行不通。
“务必保住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温时礼右手抬不起来,但他的目光特别的坚定,尤其这关乎到池夏生死的问题。
如果毒气体在她体内残留的时间过长,也是行不通的。
“按照船行驶的速度来说,很难赶上最佳的救治时机……”
沈煜桉话还没说完,温时礼就挥手,让人放夹板,坐直升机走,哪怕危险,也必须要坐直升机。
坐快艇的话,上到陆地,也是个麻烦事儿。
还不如一步到位。
直接坐直升机去找沈老爷子。
“现在上空还有杀手,我们坐直升机走,那不是自投罗网?”林乾将电脑屏幕给温先生看,上面盘旋着十几架战舰。
他们没有开炮,一直在上空盘旋。
就有点像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林乾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动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第一时间报备。
他建议坐快艇,尽管慢,但这是最安全、最保险的办法。
“就按我说的办,直升机准备。”
温时礼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冷漠的吩咐,其他人必须遵从命令。
他让三架直升机同时起飞,为他们保驾护行。
“今日谁敢拦我,他日必血洗你们所在的联盟。”
温时礼直接喊话,在高空中,声音被风吹,稍微有些减弱,但丝毫没有减弱内含的气势。
他现在为了池夏,顶着跟其他九大联盟翻脸的危险。
今日谁阻拦他,谁就是他的仇人。
杀人联盟和佣兵团的人,围着他们,也没敢下杀手,因为天空上突然又多了十几架战舰,皆是军·区的,红旗特别醒目,在风中飘扬。
温时礼看到绿色的战舰,就知道他们安全了。
他们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是跟个人为敌,还是跟整个国家为敌。
他们护送温时礼安全的抵达帝都上空,那些杀手自动离去,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沈老爷子早早的就在等着了,听到池夏出事,他坐立难安。
林坎他们抬着担架,给池夏抬下去的时候,温时礼眼睛就没离开过,生怕他们毛手毛脚,严厉的警告他们:“你们动作轻点,别碰到她。”
他们只得把动作放轻柔一些,四个大老爷们儿,轻手轻脚的,就像偷别人似的。
沈听肆在旁边懒得翻白眼了,真有那么夸张吗?
这温二有喜欢的人,可真是不一样啊,看看那一脸紧张的模样。
何曾在他脸上见到过?
就是他母亲车祸,成了植物人,也没见他那么紧张。
他以为温二已经够紧张池夏的身体,谁知他爷爷更夸张,压根就没看到他这个大孙子,把他拨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去去去,别裹乱,哪儿来的闲杂人等?”
沈听肆:“??”
爷爷,有没有可能,我是您的孙子?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池夏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沈老爷子觉得沈煜桉也碍手碍脚的,把他也轰走了,开始给她针灸。
这沈家老宅子,可有点历史了。
门是翻修了一遍又一遍。
还保留着,古时的门窗、亭廊……
随处可闻,药香。
医学世家,多多少少有些底蕴在。
沈老爷子一直呆在这半山腰上,不轻易下山,脾气也古怪得很,许多人求他看病,他基本上都推给他儿子去解决,要么就是孙子。
温时礼站在门外,时不时的目光朝屋里看,讲真沈老爷子愿意救治池夏,肯定是看在沈煜桉的脸面上。
对他抱有感激,朝他微微颔首,语气稍微柔和说道:“谢谢沈叔。”
他如果亲自请沈老爷子,说不定还要费一番口舌,沈煜桉是他儿子,那就不一样了。
“不用谢我,老师跟我爸认识,而且他对老师很尊重,我爸很多东西也是跟老师学的。”沈煜桉站在台阶,不苟言笑。
这也难怪沈听肆会那么怕他,基本上没事儿就不回家。
有这样一个严父在家,不回家才正常。
温时礼听了他的解释,肩膀震了震,显然是没想过池夏居然跟沈老爷子也有渊源。
他鼻翼翕动,想要说什么,最终没说。
倒是沈听肆咋咋呼呼的,他一双眼睛瞪着圆溜溜的,不可置信地问:“爸,您说爷爷也跟池夏学习过?”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爷爷的医术,不能说在全国第一,在生意面前,稍微逊色了一点点,但也能排得上名号。
就这还跟池夏学习?
不能吧?
“不许这么没礼貌,你爷爷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你怎么可直呼她的名字?”
沈煜桉顿时上纲上线的开始教训他,严厉的神情,让沈听肆一瞬间没了气焰,哑了火,不敢再说什么了。
让他叫池夏祖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叫出口?
像做错事的小孩,往后躲躲,耷拉着耳朵,听着他爸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