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提琴不是温时礼给的那把,而是他姐姐送给他第一个生日礼物。
哪怕有些破旧,他依旧觉得价值连城。
“你家人没跟你一块来吗?”一个小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眼尾贴着亮片,看上去眼睛特别闪亮,穿着公主裙,举止落落大方。
跟他讲话时,都带着温柔腔调。
池栩本就抗拒别人的靠近,所以懒懒地回了个,“嗯。”
就又坐到角落里,抱着他的小提琴,将琴盒的小提琴拿出来爱惜的擦油。
别人看到他的琴,顿时捂着嘴笑。
“他的琴那么破,还来参加比赛,也不怕丢人?”
“这样的小提琴,能拉出什么好质量的曲子?”
“我如果是他,绝对不站在这儿丢人。”
“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寒酸的选手,也许是家里有困难吧,大家随便看看,别打击人家。”
……
那个小女孩了,只是轻微地皱眉,也没说什么。
池栩没管别人的嘲讽,兀自做他该做的。
突然,人群里轰动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一个酷酷的女孩,手拿着真正价值连城的小提琴。
只因琴盒上印着“雍和拍卖公司”几个字,让他们羡慕都不行。
池栩跟着看了一眼,看到姐姐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无措。
“走的时候,这个不带,你要怎么比赛?”池夏把小提琴往他怀里塞。
众人大惊失色。
刚刚他们可是嘲讽池栩的小提琴破烂。
这就送来价值连城的小提琴。
降维打击未免有些厉害了。
池栩抿着苍白的唇,没想过姐姐会来,心里依旧欢喜,“我带小提琴了,就是这个。”
他转过身把椅子上的小提琴拿给她看。
池夏见到熟悉的小提琴,没说什么,让他好好的比赛,输了也没关系,起码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
随着一个个的上台,轮的池栩了,他踏着台阶,走到舞台中央,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大家看到他的小提琴,吃惊他怎么带了个破的小提琴就上台了?
这小提琴比赛,可是上电视的。
所以大家还是很期待的。
面对大家的嘲讽,池栩可以自动屏蔽,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外界评价,而是他姐姐的看法。
当他在人群中看到姐姐就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位置时,那暗淡的双眼,顷刻之间染上了光芒。
他读懂姐姐的唇语:加油。
池栩像是得到了鼓励,站在灯光下,都变得自信放光起来。
他拉了一首比较经典的曲目,两首曲子交叉,从平稳到到激昂澎湃,再到潮起潮落,他控制的非常稳。
六个评委,直接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觉得,破旧的小提琴,拉不出世界好听的曲子,可在池栩手中,像是枯木逢春一样。
当他夺下冠军,主持人问他,是不是家庭困难,所以小提琴破了也舍不得换。
池栩说:“这是姐姐送我的,固舍不得换。家里有别的小提琴,但我想用姐姐送我,在舞台上夺冠。”
台下佩服的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池夏脚边放着的温时礼给她的小提琴,腿不小心碰到上面,垂眸看了一眼,她弟弟并不喜欢这个小提琴,那她找个机会还给温时礼。
等着弟弟领完奖,带他出去吃顿好的,江晚苏开始给她连番轰炸,说苏星翊跟温时礼大打出手。
一个盛世第一把交椅,一个华夏联盟首席执行官,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她给弟弟留了言,提着小提琴就走了。
让江晚苏来会场把她弟弟安全送回家。
江晚苏还挺喜欢逗面瘫池栩,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后知后觉,她把脑子的pua都给干翻了,也没弄明白,九尾狐怎么让她送池栩回家??
最后,她激动地跳起来,又没注意在车上,头撞到车顶上,疼的她反弹回来,揉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她就说,池夏一定是九尾狐吧!!
让她猜对了。
她真机智。
完全忘了,她还想把池夏培养成第二个九尾狐。
现在她看池栩更像是亲弟弟了。
油门都快踩报废了,只想快点把他送回家,也赶去恶魔岛凑热闹。
池栩没等到姐姐,心情有些低落,而且江晚苏一边开车,一边亢奋,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池栩不得不提醒她,“红灯,踩刹车。”
她“哦哦”两声后,猛踩刹车,导致后面的车追尾,可把面包车主吓得两眼泪汪汪。
因为江晚苏的车是兰博基尼,俗称赔不起。
她心情不错,放了肇事者,面包车主跪谢遇到好人了。
池栩面瘫着脸,嘴角抽动,兰博基尼车位被撞的不堪直视,两个尾灯凹陷下去,近一半报废,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人才。
池夏乘坐私人直升机赶到恶魔岛,脑子比身体转得快,不打算暴露九尾狐的身份。
擂台上,苏星翊嘴角挂了彩,温时礼的衬衫破了一块。
两人看到池夏走来,打架的动作停了下来,温时礼挑了挑眉梢,看样子,池夏很有可能是盛世的人。
所以她早就知道,他是华夏联盟的首席执行官了?
这臭丫头,瞒的可真够紧的。
若不是今他跟苏星翊打起来,她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下去?
只见池夏翻身上台,走到苏星翊跟前,看着他脸上的伤,目光沉了沉。
“夏夏,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战斗,你先下去,避免误伤到你。”苏星翊说话嘴角还漏风,脸颊着实有些痛,但他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因为池夏最先看他的情况,这就让他胜一筹。
挑衅似的看温时礼。
就算他怎么争也没用,池夏的心,始终偏向他。
温时礼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甚至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臭丫头,白疼了。
“我怕你被他打死。”池夏看到他应该是受内伤了,左腿有些颤,只是嘴硬而已。
转过身就去给温时礼把脉,他倒是还好。
“你们喜欢什么样的骨灰盒,我提前订。”她松了手,语气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