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主要还是因为池夏的动作过于快了。
“抱歉,是我欠考虑了。”她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手腕,被她遏制的还挺疼,劲儿怎么那么大?
她想了想,觉得池夏说得对,她弟弟是残疾人,定然是不喜欢别人碰,是她太过唐突了。
完全没考虑别人喜不喜欢。
池夏松开了手,慢慢地放下,池栩走到一边神色凝重,双肩耸着,表现出紧张的样子。
江晚苏一下子觉得自己刚刚做得有些过分了,怎么能伤害一个少年幼小的心灵?
“对不起啊弟弟,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要不这样吧,你觉得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生气?”
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有点怜惜这个弟弟。
看着好可怜呀。
估计都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不生气,你们随便坐。”池栩强装镇定,语气苍白请她们入座。
池夏将手中的小提琴给他,让他自己拿回屋中,下回再练小提琴曲,就可以用这个了。
他垂眸看了看,当看到盒子上面印着的公司名字时,有稍许迟疑,凝眸微皱,“我不是说,不让你给我买东西吗?”
没有别人收到礼物时,那种喜悦的心情,只有沉重。
他这个姐姐挣钱困难,所以他很懂事,从来不会开口向她索要东西。
就怕她辛苦。
“没多少钱,用吧。”池夏淡定地趿拉着拖鞋,往沙发上一躺,坐姿散漫,适合没有淑女的气质,倒带了几分邪痞。
苏妉妉总觉得这个小提琴甚是眼熟,为了证明想法,她想拿过来打开看。
池栩一个转身,让她错了过去,身体往前趴,差一点摔地上。
“真小气,给我看一眼都不行!亏姐姐还给你带好吃的了。”她甩了甩头发,气得红唇抿起,小声地嘟囔着。
目光一直盯着他怀里的琴盒,突然啊了一声,把大家都给吓了一跳。
“你这是温时礼拍的东西,怎么会转到你手上来了?这不对呀,你认识他?嘶~”苏妉妉像是想到什么,蹬蹬地走到她面前,双手叉腰,气势凛凛地瞪着她。
质问道:“说,你是不是跟他暗渡陈仓了?要不然怎么知道他最近喜欢大学生?”
而被她们冷落在一边的江晚苏在听到“温时礼”三个字时,太阳穴跳动不止,这男人又野又凶,还会送人小提琴?
不可思议。
“夸张了。”池夏抬起素手揉了揉太阳穴,被她吵得脑壳疼,想找管家把她丢出去。
“那你跟我说,这小提琴哪儿来的?”苏妉妉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借温时礼的。”池夏忽略她眼中的怒火中烧,回答的淡然,情绪上没有起伏。
反观苏妉妉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温时礼会好心借给她小提琴?
是池夏做梦没醒,还是她做梦没醒?
这男人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精于算计,宫心计比女人玩的还溜,怎么会做吃亏的事?
突然弯下腰,双手捧着池夏的脸看,感叹:“啧啧……你是吃了防腐剂吗?不化妆的脸都比我好看,怪不得让高岭之花都沦陷了。”
她算是找到原因了。
池夏不仅好看,各方面还全能,也就温易那个蠢货,不长眼,看不到她的过人之处。
说着说着,手就想去掐池夏的腰,半道又放下了,还有池栩在,她可不能带坏小孩。
池夏嫌弃的把她甩到一边坐着,并冷声警告她,“在动手动脚,把你丢出去。”
她只得老实下来,不敢再乱来了。
~
池栩回到房间,苍白的唇被咬的泛白,就连指尖因为用力过猛,指盖白了一瞬。
眼里隐藏着怒火,将怀中的小提琴扔进垃圾桶里,被摔的作响。
转身准备下去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又把小提琴捡起来,万一这个男人小肚鸡肠,跟他姐要这琴,他给丢了,就不好办了。
干脆将这小提琴塞到床底,放在里面落灰,他才不稀罕别人的东西。
姐姐是他的。
谁也不能抢走。
坐在床上,双手撑着两边,遥遥地望着不远处的轮椅,手指攥的越来越紧。
他给清大校长打了电话,明日会去清大少年班上课,让他跟老师们沟通一下,避免他直接去,老师们不知道他是谁。
江晚苏跟苏妉妉相见恨晚,在哪儿八卦不休。
等把她们送走,世界都安静了。
苏妉妉回到家,风风火火地去找大哥,将温时礼送池夏天价小提琴的事告诉他。
“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不追池夏,她可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了,到时候你追悔莫及去吧。”
苏妉妉双手撑在他的书桌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显得比他还着急。
苏星翊正在签字的钢笔一顿,在原地方戳出一个很大的洞。
今晨他在小区门口见到那一幕,绝非偶然。
若说温时礼临时起意,那池夏为何同意他的靠近?
尽管他守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都不曾碰过她的半分衣角。
苏妉妉无奈地翻白眼,语气颇重:“哥,这个时候你发什么呆?你有没有在听我讲啊?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怕别人横刀夺爱?”
他喜欢池夏那么多年,难道说真不着急?
还是说他已经移情别恋,不在喜欢池夏了?
“你去勾引温时礼,顺便嫁给他,他不能三妻四妾,问题就解决了。”苏星翊看似从容地将钢笔盖上盖,在手上来回转着,实则只是用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怎么会不怕,他怕的要死。
“what?让我去勾引他?那可是温时礼,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随便招招手,人家就上勾。”
“再说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真的太令我伤心了。”
苏妉妉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表示她的心灵受到伤害,双手捂着。
苏星翊让她别装了,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喜欢温时礼,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会帮你嫁给他。”他将钢笔放下,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