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有钱,我乐意给

哪怕他们七个人亲口承认是池夏救的,他依然不信,叫人调来手术室里的摄像头录像。

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他这个人只讲究证据,不讲究片面之词。

温时礼皱了皱眉,并不赞同外公那么做,这一点也不尊重池夏。

“怕了?”顾老头冷斥,拆穿他们的谎言,打温时礼的脸,让他好看看,他护着人,是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既然他女儿已经被抢救过来,那他就不用着急,自然是要跟池夏好好的清算一下账。

还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仗着他外孙的青睐,竟不把他放在眼中,脖子被池夏伤的不是太重,也就没管。

池夏就那么站着,桃花眼透着浅薄的光,冷笑反问,“为什么要怕?”

从九岁开始,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怕”字。

顾老头这般咄咄逼人,就是瞧不上她的出身。

她的背景,往深的查,那是半个字也查不出来。

浅显的资料,是她父母车祸双亡、弟弟双腿残疾,嫁给温易后得了疯病,惨遭抛弃离婚。

任何一条拿出来,就配不上他端坐高位的外孙。

温时礼凝着池夏,漆黑如墨的狭眸,像是藏了极大的情绪,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谁也不允许去调录像。

她神色平静,只是抬抬下巴,让温时礼放手,任凭他们怎么调查,都没关系。

“这是我的诊金,记得给。”淡定从容地掏出一张手写的单子,贴着手掌盖在温时礼的胸膛上。

这单子一早就写了,原想着算了,但顾老头质疑她,让她心情不爽,那温时礼只得破点费。

何以解忧?

唯有钱成堆!

温时礼左手捏着A4纸的一角,撑开来看,一天一百万。

拢共五天,就是五百万。

沈听肆踮着脚,瞄了一眼,看到这个数目,他努了努呼吸,很快就淡定下来。

照池夏在温二身上这么挣钱,迟早发大财,跻身成为富婆!

顾老头从温时礼手中抢过A4纸,数额让他大吃一惊,她当温时礼是银行吗?

“你跟时礼在一块,就是贪图他的钱吧!”他将这张单子给撕得稀巴烂,往空中扬了它,脸色阴沉。

是真真的看不起池夏这样没皮没脸的圈钱。

当他的外孙是冤大头吗?

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嘴张得这么大!

温时礼财大气粗的直接掏出卡包,在众多卡中挑了一张出来,扔给她。

“我有钱,我乐意给,您管的着吗?”他的薄唇轻轻勾着,整个人的姿态荡飏着放恣,半眯着的狭眸裹了一层寒霜。

他做事,讨厌别人指手画脚。

尤其是外公想要一手遮天,怎么能让他如愿。

沈听肆轻声地啧嘴巴,还就没见过比温二浑不吝的。

怼天怼地怼空气。

谁要惹他心情不好,他才不管对方是谁,照怼不误。

他就像一条毒蛇,天生冷血薄凉,不会讲人情。

“你!”顾老头被他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指着他咬牙切齿,最后也只能甩了甩手。

少顷,林乾将手术室里池夏救治顾如音的录像调转了出来。

仅有一段,大约两分钟。

是沈听肆等人如何困了,跪在地上睡觉的场面,那时的顾如音还在病床上呕血,血压偏低,心跳不稳。

温时礼从他手中把折叠式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平放在左手掌心上,举到顾老头面前,神色平静,唯有低垂的眼睑落下一片阴影,彰显他的情绪不太高。

让顾老头睁大他的老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手术室里抢救他女儿的。

他漫不经心地撩动嘴唇,噙了抹冷笑,质问外公,“你们做这行的,不是最讲究证据吗?您知法犯法,诬蔑人,又该怎么算?”

诬蔑了他的人,想善了大概是不可能的。

池夏是他请来的人,被诬陷挨骂名,他应当负责。

“怎么可能?”顾老头嘴上念叨不休,将录像来回地重播,刚看第四遍的时候,温时礼大拇指往下压,笔记本电脑被合上,扔给了林乾。

他想多看都不给他看。

沈听肆看到自己是怎么睡觉的,都傻了,“我、有这么困?”

“太丢人了,妄为医生,人命关天的情况之下,我居然能睡着?”

“这要不是池夏,我们都得完蛋。”

“真是该死,在之前居然那么冤枉她,真是不能以貌取人,这女孩可真了不得。”

他们撇着嘴,几个人小声低语,感谢池夏的同时,又在回想发生的事儿,他们记得是这么睡的,但又觉得很诡异。

如果一个人睡,还有情可原,他们七个人可都睡了,还是呈跪着的姿态,就解释不通。

录像为证,疑惑也无用。

再加上池夏年纪轻轻,一点也不像医术高明的样子。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顾老头,因为他侮辱得最凶,录像打脸的时候也最为重。

他的脸越来越黑,手逐渐攥成拳头,冷漠眼瞪着池夏,逐渐眯成一条缝,对她的医术依旧保留意见。

看到女儿在床上呕血那个片段,其实是想原谅池夏的无知。

是不是她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女儿逃过鬼门关。

见外公不吭声,温时礼哂笑,“要不我教您如何狡辩,比如您说录像伪造的,也不是不可以。”

顾老头斜斜地睨着他,胳膊肘是真能往外拐,都拐的没边儿了。

池夏没说话,淡淡地看着温时礼,心里为之一震。

的确被他猜对了,录像是她伪造的,不过用的是人影成像,再将原有的替换掉,那林乾调出来的录像,就是她伪造的。

她亲手伪造的录像,除非黑客界的W,能破译,其他人休想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而温时礼会这么说,就当他随口一说。

“什么时候你母亲能下床走路了,我才会相信是她救的,否则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顾老头凝眸微皱,坚信自己的看法。

想让他低头,承认自己说错话了,并不现实,而且还是向他看不起的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