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礼斜睨她一眼,压着嗓音,不紧不慢说道,“你自己赢的。”
将手洗净,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手,坐到餐桌前,用眼神示意池夏也去洗手,肚子还不够饿,还在那儿神游。
池夏将车钥匙举起来放到眼皮下晃晃,随意将车钥匙扔到桌子上,眼尾挂着浅浅的笑意,“拿我打赌,就这么笃定我能赢?”
她没去洗手,不着急吃。
饿到一定的程度后,一时之间是没胃口吃的,缓缓再说,脑袋还有些糊。
“嗯,去洗手。”温时礼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催促她,继而慢条斯理地剥虾壳。
红嫩的虾肉被他放到小碟子上,堆叠还挺高。
他一只也没吃,剥完之后,左腿随意压在右腿膝盖上,身体往后一靠,凝着池夏看,等着她去洗手,你快去吃饭。
池夏眼底的红绯逐渐褪去,慢吞吞地起身去洗手。
再坐下的时候,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多了一小碟虾。
她端坐着,双手撑在大腿上,努了努眼神,随后眼里化开了温柔。
用筷子夹起一个,放到酱料汁蘸了一下。
别人剥的虾,味道就是好。
她及腰的黑发,用皮筋绑了个马尾,吃饭也不碍事。
桌上有一部分是海鲜,一部分是青菜。
饭都还没吃完,温时礼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碗燕窝放到她面前,示意她给吃了。
“……”
照这么投喂下去,她得胖几斤。
“你看着我做什么,吃它。”温时礼手里不知何时夹了支香烟,指了指她眼前的燕窝,面对她随意地靠在一边。
他见那些个女的都爱吃这么个东西,就让佣人配着鱼胶炖了一点。
据说美容养颜,也不知有没有那大的效果。
其实小姑娘也挺白,就是有些瘦,抱起来腰还没他大腿粗。
池夏努了努嘴,盯着燕窝愣了一秒,最后还是全部吃了下去。
等她在出门时,劳斯莱斯就在院中停着,而沈听肆蹲在一个柱子。
这车刚到手没两天,他都还没有试驾呢,被他改装的特别炫酷。
车把手贴的钻,全是真钻。
车轮毂被改装的特别好看。
车衣是银色碎钻。
不说这辆车值多少钱,单说改装就花了近一千万,车内音响找人定制,还是托关系,欠了个大人情。
一想到忙前忙后这么久,到手上还没暖热就成了温时礼的了,他这个心就在滴血。
当他看到池夏拿着车钥匙解了锁,坐在主驾驶的时候,只觉得屁股一紧,心都被提了上去。
他迅速冲到温时礼面前,指着池夏,惊愕地问,“你舍得把这车给她开?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痛心疾首。
早知道就不和他打赌了,爱车成了别人的,新主人对它还不怎么爱惜。
池夏比较懂车,一上来就知道这车改装过。
“送她玩的,你有意见?”温时礼用手拨开他的肩膀,准备去开副驾驶的车,沈听肆比他快一步,用手按住车门,挡着了。
“送她玩?嘶~你这么败家?我这车多少钱,你知道吗?!”
沈听肆急乎乎地想让他赶紧把车收回,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还不知道池夏有没有驾驶证,也就温二这么无下限的宠着她。
温时礼眉眼泛冷,散漫地睨着他,沉声道:“这车已经不属于你了,懂?”
说罢,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拉扯到一边,打开副驾驶,长腿一迈坐了进去。
池夏一键启动车,将车调转方位,方向盘打得贼溜,差一点蹭到沈听肆的膝盖。
吓得他直接跳了起来,骂了句国粹,“艹!”
拿他的车,居然要撞他!!
这女人好嚣张。
不等他出声,车就冲了出去,留下的只有一片尾气,这低音炮让他心难受极了。
气得直挠头,偏生还拿她没办法,谁让她现在仗着温时礼的势。
为了跟车有个磨合期,池夏故意走的高速,车的转速表一直往上攀升。
温时礼从一开始躺着坐,到最后坐直了身体,这血液就开始跟着凝固。
林乾在劳斯莱斯的车屁股后面跟着,可跟着跟着,眼前那还有劳斯莱斯的车影。
“这女人疯了吗?开这么快!”他坐在副驾驶咬着牙骂骂咧咧催促司机将速度提上去,别跟丢了,手揪着头顶的扶手,眼睛一直在车流寻找劳斯莱斯。
她其实没有超速,但她一直在超车,所以就显得她速度特别快。
有几次眼看着追尾了,她打方向盘,成功躲过一劫。
等到达庄园,温时礼脸色已经沉的可怕,深邃的狭眸半眯着,转动侧脸去看一脸淡定的池夏。
她好像很享受这种过程。
温时礼的目光太过灼热,她只得拿起车钥匙扔到他怀里,免得他心疼。
她这样开车,太废车,心疼也在常理之中。
车钥匙好巧不巧的掉到他裆上,他也不去拿,车钥匙就从上面滑落到两·缝中间。
“……”
她不是故意的,他信不信?
“你晕车?”见他依旧黑着脸,池夏努了努眸,语气淡淡。
想着她刚刚开车还算平稳,比以前慢多了,应该不存在晕车表现的。
“晕什么晕!不要命了,开那么快!”温时礼本来眼里漾着怒火,随着她说话,气消了一半,但还是克制不住要说她两句。
照她这样不要命的开车,迟早得出事。
为避免发生意外,他得严厉点,要不然这小姑娘太随心所欲了。
就好像在她的世界里,什么事儿都无所谓,连生命也是。
池夏被他严辞厉色给整愣住了,翩长的眼睫颤了颤,眉头轻蹙,回了一句,“凶什么凶?”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轻,像春风拂过他的心脏,接触到她微红的桃花眼,温时礼凝了凝眸,他刚刚凶吗?
那她还没见过他更凶的时候。
池夏准备开车门下去,温时礼伸手按了锁门键,左手撑着身体,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往前一拉,两个人差一点就撞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