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放开温易的时候,顺带又警告他一句,“敢乱说,舌头给你割了。”
当她松开手,蝴蝶刀一并被她收进口袋里,速度快如闪电,让人发现不了,她刚刚做了什么事儿。
只有温易像丢了魂魄一样,双腿如灌铅,手一直在颤抖,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望着池夏就跟她是魔鬼,随时会索他的命。
张了张嘴,嗓音卡在喉咙。
池夏淡定地走出去,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温时礼大伯母见不得她那么嚣张,便走过去,挡住她一半的身子。
“池夏,你姓池,不姓温,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妄想。”她沉着脸警告池夏,不要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不管股份怎么分,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知道,不用强调。”池夏单手插兜,懒懒地睨着她,眼底锋芒毕现。
大伯母愣了愣,她这个样子不像傻子?
池夏见她不让路,撞过她的肩膀,走去门外。
劲儿太大,把她撞了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
二伯母见状,忙过来扶着她,添油加醋地挑拨离间,“这池夏不得了,我劝大嫂还是别理会她,免得爷爷偏心于她,反倒成了我们不是。”
大伯母本就被撞疼了,正揉着肩膀,这会儿又听到二伯母这么说,自是忍不住脾气。
尖酸刻薄地指责她,“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真是一点也不懂规矩。”
这是连带着把她父母也给骂了。
池夏站住脚步,并拢到一块儿,眼睛闭了闭,倏然睁开,转过身去,冷冽的眼眸像在抖着寒霜。
大伯母满眼怒火,继续嘲讽,“我说的不对吗,你爸妈死得早,没来得及教你规矩,竟让你这般目中无人。”
在这屋子里,还没人敢对她使脸色。
这池夏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跟她较量。
室内的灯光折射在池夏的脸上,显得特别冷清,翩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右手抬起,拧动了一下,骨骼啪啪响,接着解开袖扣,将袖口往上折了一圈。
“你、你干什么?”大伯母见她的脸阴沉可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惊恐地看着她。
这种害怕,也不知道来源于哪里。
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
她话刚落音,池夏手一扬,清脆的巴掌上,印在她的左脸上,力气大到,她脖子扭过去,嘴角破裂流出了鲜血,身形虚晃,差点站不住,脑瓜子嗡嗡地响。
大厅里的人全都愣怔住了,显然没料到池夏会直接扇大伯母的脸。
要知道,大伯母在这个家也是有一定的说话权利的。
现在不仅是被打脸,还有她的尊严以及威严。
池夏打完之后甩了一下手,缓缓抬起氤氲着红的眼眸。
浑身透着微压,不紧不慢地回怼,“你倒是有教养,几个妈教的,这么会说话,嗯?”
大伯母满腔怒火,颤着手指着她,“你个神经病,就该把你关到精……”
她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池夏再次赏了她一巴掌。
“啪——”她的右脸迅速肿了。
这下对称了。
看着舒服多了。
大伯母在温家这么多年,哪曾被一个晚辈教训得这么惨,当即心里头的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将她撕碎。
头发有些凌乱,红肿着脸特别狼狈,眼眶充斥着血丝,双手攥成拳头,气得直发颤。
嘶吼着喉咙大叫,“把她给抓起来,给我剁了她的手。”
今晚不让池夏一只手,她何以在温家立威信?
以后随便一个小虾米都能骑到她头上来。
温易站在楼梯口,也不敢靠近,内心支持大伯母剁了池夏的手。
她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
到现在那股劲儿,还没缓和过来。
家里的人立马叫来保镖过来抓池夏。
她已经准备跟这群人打一架的时候,温时礼从楼上下来,震慑一句,“我看谁敢动?”
他步伐带着凌厉的风,狭长的眼半眯着,既冰冷又锋利,像刺人的刀。
屋内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大气也不敢出。
“时礼,你看看这人发疯了,连我都打,还不知道会不会杀人,就应该把她送到疯人院去。”
大伯母理直气壮地告状,双手捂着红肿的脸,委屈的红了眼。
温时礼走到池夏身旁,二人视线撞了一下,就在池夏以为他会帮着大伯母来抓她时,就听见他转过身,阴冷地说道:
“你骂人家,打你就受着。几十岁的人了,嘴巴还没个把门的,既然失了德,那就送净安寺去,谁敢求情跟她一块儿去。”
这话一出,谁还敢再多说一句?
在这个家,温时礼的话就是圣旨。
谁也不敢忤逆。
因为上一个忤逆他的人,可是当场被切掉了五根手指,他们心里都有了阴影。
这人做事太狠。
根本就不留余地。
“是她打我,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大伯母整个人都傻了,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温时礼居然要给她净安寺去?
她要去了净安寺,老头再过世了,她还能分个屁的家产。
充分怀疑,温时礼是利用这个借口,把她支走,好独享温家财产。
池夏在他身后淡定地将袖扣再次扣好,低垂的眼眸往上扬了扬。
不错,还知道护着她。
温时礼冷哼,“你辱骂人家,就是她拿刀砍了你,你都得受着。”
他这就叫不分青红皂白吗?
那他真不分青红皂白的时候,又不是现在这么和颜悦色地送她去净安寺。
所有人都觉得,温时礼就是在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池夏,可谁敢说一个字?
甚至认为他们暗渡陈仓,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护着,偏生没证据,也就温易窝囊,自己的媳妇也管不住。
大伯母听到要拿刀砍她,身子簌簌地发抖,哪还敢在辩驳。
就连她老公也在一旁警告她,不要再多说话,避免殃及到他。
温时礼挥挥手让人连夜送她去净安寺面壁思过。
众目睽睽之下,他准备带池夏离开,见她不走,站在门口睨着她。
“你不送我回家吗?”池夏朝站在不远处的温易开口,顺便还走到他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