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礼倒也没真的想看,他比较喜欢水到渠成。
多少有点抑制不住嘴上讨点好处,嘴角忍不住勾了抹弧度。
偏生这姑娘满身都是刺,随便一动就扎的他满手血。
也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有没有被温易看了去?
此时此刻,真想挖了他眼睛喂狗。
等温时礼出去了,她在柜子里扫了一圈儿,一半是旗袍,一半是长裙,价值不菲。
她嘴角扬了扬,看样子温时礼带回家的女伴身材都跟她差不多。
随便挑了个简单的薄荷绿连体裤,配着短T恤,裙子她看都没看一眼。
湿头发吹干,随便绑了个丸子头,显得干净利落。
打开门出去,就看到温时礼倚靠在墙上,右腿曲着脚掌撑在墙面上,
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的烟雾缭绕,将他衬的有些旖旎。
见她出来,温时礼走到垃圾桶旁摁灭了烟,哑着嗓子说,“走,送你回家。”
池夏抿着唇,跟着他安静地下楼。
回到庄园的池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手上还拿着档案袋,头发散落。
想到他在门外等她出来的场景,倏而笑了,像冰山融化,春天开了花。
不小心抖动一下档案袋,从里面滑落出一把车钥匙。
是她之前卖掉的法拉利。
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
那天她把车卖给车行后,转头就被温时礼买走了。
她算是发现了,温时礼每次送她东西,都是偷偷摸摸的情况下。
正大光明地送,是怕她不收吗?
她把车钥匙拿起来对着灯光照了照,
“扣扣——”门外轻轻地响起了敲门声。
她趿拉着拖鞋开门。
是池栩给她送牛奶,他没坐轮椅,双腿穿着假肢,套上长裤子,倒是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姐,送你回来的是什么人?”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的一清二楚。
“我打得滴滴。”
“姐,你当我三岁?那车是库里南,温家的。”池栩白了白眼,有些无奈。
“哦,骗不住你了。”
池栩:“……”
他姐可真调皮。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早点睡。”池夏从他手中把牛奶端了过来,催促他下楼睡觉。
池栩转过身时,脸收了笑容,目光变得冷睿,一点也不像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明朗。
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查‘京A:00544’车牌号。
查到是温时礼的车,随即查他的资料。
破了温家的防火墙。
刚看两行,电脑屏幕开始闪烁红黄绿的光,资料没了,屏幕中间出现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温时礼,温家的掌权人……”池栩念着他的名字,目光深邃,将电脑关了。
林乾得到消息有人在查温先生,而且定位是池夏居住的庄园。
他不敢耽搁,赶紧将这个消息禀报给温先生,请他定夺,这事要怎么处理。
温时礼正在书房里看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未抬让他进来了。
林乾将刚刚所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出来。
他胡乱猜疑道:“难不成在那个庄园里有黑客?还是说池、小姐本身就是个黑客?”
“用不着你操心,做好你份内的事。”
“可是……”他还要说什么,可接触到温时礼的冷眸后,硬生生的又给吞了下去。
林乾只好换个话头,低声道:“明天温家聚餐,老爷子来电请您务必回去。”
温时礼轻微敛眸,挥挥手让他可以出去了。
~
池夏第二天照常去送牛奶,法拉利她没开。
她典型的属于,别人送她好马,她却买不起好鞍的人。
那车太费油了。
还不如坐公交车。
就是得赶早。
帝都的早晨人挤人。
温时礼订的牛奶依旧最后送,而今天他就站在牛奶箱旁,半靠着晒晨光。
“比昨天晚了五分钟,车没开?”眼瞧着她走近,他站直了身子,半是开玩笑的问。
“开法拉利送牛奶,你猜别人会不会骂我在装B?”
池夏把牛奶递过去,温时礼很顺手的就把瓶盖拧开了,又递给她了。
她愣了愣,随即笑了,大约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温时礼定了未来三年的牛奶,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都会给她喝。
他对她的好,从不在于嘴上说,而是在实际行动。
池夏没有扭捏,接过来喝了,把空瓶还给他了。
“呵~还让我给扔垃圾呢。”温时礼看了看空瓶。
她耸了耸肩,转身去学校,身后传来他低沉冷冽地笑声,让这个早晨都变的燥热了。
今日是温家每周聚餐日,温易本没资格参加的,但温老爷子特别喜欢池夏,说到底温易是沾了池夏的光。
温老爷子让温易带着池夏回家,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看他这个老头子了,多少有点想念。
温易想回温家老宅,必须得带着池夏。
知道她在清大上学,冷嘲热讽许久。
但他还是开车在校外等着,他的脖子被池夏打得到现在还青紫。
看到池夏从学校走出来,他赶忙把车开到她身旁,刺溜一声踩住了刹车。
他降下车窗喊道:“上车。”
池夏看了看他,没打算理会他,准备继续往前走。
他从车里下来,赶紧挡住她的去路,上下打量她一遍,阴沉讥讽,“爷爷想见你,跟我回去一趟。在我面前装疯卖傻,还扮丑,就怕我爱上你吗?你未免也太搞笑了!”
显然是不满她之前的行为态度,在反观她现在,穿着得体,还在最高学府里上学,哪里像个傻子了?
“还不算太笨。”池夏轻撩红唇一笑。
“哼,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你今儿得跟我回家,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温易恶狠狠地警告她。
胆敢欺骗他,真是好样的。
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根本就不傻,后来怎么傻的,他都忘了。
看到她恢复正常模样,还是有点姿色在的。
“你确定不是我给你点颜色看看?”她眸光微凛,像是在提醒他那晚被虐的有多惨。
“池夏!你个小贱人,我看你就是得寸进尺。”温易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动手,怕不是她的对手,多少有点忌惮她的身手。
“给我两百万,要不然没得商量。”池夏不仅要得寸进尺,还要进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