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7月23日。
中午。
叶铭吃完中饭就回到房间,坐在窗边观察了好一会儿。
这小强弟怎么不作妖了,没意思。
该不会被吃到骨头都不剩了吧?
还是被同化了?
叶铭祈祷着:小强弟啊小强弟,你可千万别那么早就挂了,以后的饭后节目还得靠你表演啊!
见下边只有零星几个丧尸在游荡,他百无聊赖地回到床上躺着,翘起了二郎腿。
“滴滴滴——呼叫……”
“别呼叫了,又有什么事?”他没等姜灵走完流程就呛断了她。
“那个,我昨晚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
“我还没问什么事呢!”
叶铭毫不留情面,“问!就是没有印象!”
“哦,对了,你发烧好点了没?”
姜灵:“?我都说了我没有发烧!”
“知道了,记得吃药。”
“……”姜灵不顾他的说辞,接着问道,“你当初不是给那个给我送巧克力的男的看过你的手机屏幕吗?你给他看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这我哪记得啊?有过这件事吗?”
“有!你再想想。”
“我没在你的追求者送的礼物中吃过巧克力啊。”
“……就你第一次使出闪电旋风踢的时候,就那次。”
“喔!那件事啊,有点印象。”
她就知道,只有这样说叶铭才能想起。
“我就给他看我和白燃的聊天记录而已,没什么。”
“这个白燃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认识的他的,那个巧克力男为什么这么怕他?”
“我是认识这个人,不过完全不熟,我是好学生。”
“……我信你——才怪!”
“怎么突然问起他?”叶铭迟疑道,“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怎么可能?我高中三年就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个人长啥样我都不知道。”
“那你问他干嘛?”
“我是好奇你怎么会认识他,听说学校没几个人不怕他的。”
“可能是因为~我是坏学生?”
说起来,白燃也可悲的,没多少人知道他的故事。
白燃,原名陈燃,从小父母离异,准确地说,是他的母亲逃跑了,抛下了他和比他小两岁的妹妹。
因为他的父亲陈兴不学无术,整天赌博,嗜酒,还家暴。
他的老婆,王玉,也就是陈燃的母亲,是他用某天走了狗屎运赢的几万块钱从一个偏远的山区买回来的。
他们住在一个发霉的出租屋里,每次他赌完钱回来,浑身都是酒味,醉醺醺,耍酒疯,家暴。
在陈燃母亲怀孕的时候同样不放过她,揪着头发就将她的头按在墙上疯狂地打砸。
在生陈燃之前还堕了两胎。
陈燃和他妹妹陈雪能活着出生,都算他们命大了。
陈兴为了还赌债,居然叫他的母亲去卖,甚至还把客人当着他们兄妹俩的面带到家里来。
他的母亲以死相逼,把刀抵在脖子上。
客人见状害怕到把刚脱下的裤子提起就跑,第一单的生意就这么黄了。
他的母亲又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妈的!你这个赔钱货!老子辛辛苦苦花了几万块钱把你买回来,叫你给老子躺床上舒舒服服地挣五百都不肯?”
“爸爸,别打妈妈……”
“滚开!”
这时的陈燃只有6岁,陈雪只有4岁,两个小孩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一个接近两百斤的成年男子。
就在那天晚上,王玉拿着刀靠近她熟睡中的丈夫。
她眼泪直流,捂住嘴,无数次尝试想要把刀插进她的丈夫的脑门。
她怕!
她太害怕了!
她扔下刀,望着两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没有丝毫的留恋,像是看着两个怪物一样。
因为他们是他的孩子,她最终还是选择抛弃了他们。
可是,那兄妹俩,也是她的孩子。
她不会知道,陈燃那天还没睡着,睁眼目睹了全过程,更看到他们的母亲用那种极度憎恶的眼神看着他们。
因为这个眼神,他对他母亲的爱,转变为了恨。
兄妹俩的母亲走后,家暴对象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他们。
陈燃一直保护着妹妹,尽量让她不受皮肉之苦。
他的父亲还经常带小姐回来,毫不避讳,当着兄妹俩的面哼哼作响。
陈燃只得让他的妹妹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则帮他的妹妹捂住眼睛,而他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幕画面。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两三年,直到他们新搬来的邻居进行举报,他们暂时被解救出来到了福利院。
他们的父亲依旧是不是地骚扰,直到他们长大了点就逃到了现在的薄凉市。
陈燃也是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挣钱,本来他想辍学全职打工的,但他的妹妹不同意。
要是他辍学,陈雪也跟着去打工,他也只好答应他妹妹的要求。
到了高中时期,他们的父亲又找上门来。
一辆豪车内。
“金老板,您看,那个扎着马尾背着浅蓝色书包的就是我的女儿。
这看起来就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还白白嫩嫩的,您看怎么样嘿嘿?
够不够抵我的债?”陈兴弯着腰阿谀逢迎道。
“妹子漂亮是漂亮,可这债……”金老板“为难”地摇摇头,“不行,还不够,二十万我都可以找好多个了。”
“金老板,哪有那么多这种姿色的学生妹啊,嫩的嘞,水灵水灵blgblg,还是处子之身,你用完也能去卖个好价钱啊!”
“哈哈哈……”金老板笑得张扬,“老陈,你啊你,这么多赌友中,我就看好你,会做生意!”
“哈哈……金老板您说笑了,那您看这债……”他搓搓手,等待着金老板的回复。
“行!今天我高兴,那我也爽快一次!债抵消了,我再给你两万块!”
陈兴听着话激动得都快跪下了,“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过几天留给您送过去!”
“唔……”金老板抽着雪茄,摇摇头,“今晚八点,我就要尝尝这小妮子的味道,给我把她送到我常去那家KTV,我要和她玩个通宵!”
“今晚啊?这恐怕有点难吧老板。”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听到没有!”旁边的小弟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进了一步,压出了血印来。
“听到了听到了,小兄弟,你别激动别激动……”
金老板缓缓道,“滚吧。”
“听到没有!”
“你先给我松绑啊小兄弟……”
“哦呵,不好意思,”染着黄毛的小弟憨笑道,“我今天是第一天工作,业务不太熟练,招呼不周,见谅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