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5章 你不许死

这是怎么回事?

堵花雨困惑间连忙神识回体,抬眼便是白泽清冷如水的俊脸,眼睛虽微闭,却能感受到他溢出眼角的温柔缱绻的笑意。

与此同时,一瞬之间扑面而来灼热的鼻息、两唇相触的柔软化为了丝丝电流电得她全身酥酥麻麻。

尽管神识在神魔印中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们在做很亲密的事,也能感受到一些,可当自己神魂一体完全亲历却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极度害羞之下顿时忘记了呼吸,惹得她的脸“蹭”地又是一阵爆红。

好在就在她即将窒息的时候,白泽似是陷入了迷梦,无力地垂在她的颈窝。

“呼……要死了,要死了……”

堵花雨紧张地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在她脑子一片混沌时,神魔印中一道隐蔽的封印突然解封,一股不属于她的零散的信息瞬间涌入她的脑海,令她神思更是不甚清明。

漫长一段时间后,堵花雨才算消化了这些属于鸣天的真真假假的部分信息。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鸣天会在见到白泽时有敌对之感,也明白鸣天刚刚说的话是何意,那是因为鸣天并非什么神魔印的守护者,而是老白泽记忆的携带者。

他的终极使命,也只是将老白泽的记忆如实传达给转世的小白泽,这样也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的重生。

为了不让鸣天有所察觉,老白泽篡改了他的记忆,让他误以为,自己沉睡了数十万年,且在一场惊天大战中受损,记忆因此残缺不全。

而当在转世的小白泽再次对她动情误食了她唇间血珠后,这一切才会解封。

这一切是否在说明,白泽接受了老白泽的记忆后,就不再是他了?而鸣天也会因此消散在天地间。

这一念头刚起,堵花雨脑海里是有什么可怕的念头在瞬间炸响,惊得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身边突然眉头紧皱、陷入噩梦的白泽,堵花雨的呼吸不稳,口中淡淡的如沐清风的气息在口腔炸裂开来,随着她的回味愈发浓郁。

这个独特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熟悉,跟上次融合了尘灵珠的感觉很是相似,只不过远比今日要浓烈几分。

莫不是,上次白泽趁她昏迷,也偷亲了她?

宽敞的房间内,死寂得可怕,堵花雨砰砰不已的心跳与沉沉的喘息声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深情爱恋。

“不要……不要……阿堵不要离开我……”

沉睡中的白泽似乎在接受什么痛苦的记忆,身体蜷缩在一起,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般痛到痉挛,白皙的额间冷汗直冒,因为他的不屈,淡薄的似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唇被他咬破,一片猩红。

“白泽,白泽,我是阿堵,你快醒醒,醒醒好不好?”堵花雨深怕白泽如今凡人之躯抗不过老白泽的神力,连带着他原本的记忆都被吞噬,急忙呼喊着。

私心的希望老白泽死则死矣,不要突然“诈尸”让她痛失所爱。

她喜欢的也只是一心一意对她的小白泽,才不管她承受了谁的数十万年修为。

本以为她的呼喊只是徒劳无功,没曾想竟如救命良药一般,没一会深陷痛苦中的白泽身体渐渐平缓,不再抽搐,二三十息后缓缓地睁开了疲累的眼睛。

只是眼神涣散,深邃的双眸如失了满天星辰般黯淡。整个人也无知无觉地如万年枯骨躺在那里,了无生息。

“白泽,白泽,你看看我,我是阿堵啊!”

不知道他沉睡时经历了什么,醒来时求生意志竟如此薄弱,不论堵花雨怎么用手在他面前晃悠,都毫无反应,无奈之下,只得一遍遍地唤他。

“白泽,你再不醒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焦急之下,也已顾不上白泽的记忆是否被老白泽吞噬,在喊了他数百遍后,气急之下说了蠢话。

却不曾想,无知无觉的白泽在听到“死”字时,失神的瞳孔瞬间皱缩,难以言表的痛意爬满了他的双目,几乎在瞬间,他几近癫狂地抓住堵花雨的手,疯狂地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压在身下,以近乎命令而又绝情的口吻吼道:“你不许死!”

如此霸道而又决绝充满魄力的白泽,让堵花雨有那么一瞬的晃神,一丝深深的隐忧爬上她的心头,眼底清晰的痛意也触痛了白泽的眼。

“好,好,我不死,你冷静冷静,还记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记不记得你自己是谁?”

被白泽禁锢着,堵花雨也不敢随意推开,却也不愿意与他亲近,内心惊惧无比,很是害怕,她熟悉的那个白泽,就此离她而去。

“我……是谁?”

原本心底涌出来失去她的无穷无尽的无助恐慌,令他一心只想将她吞噬与自己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失去她的疯狂的念头,然而在听到她在问他时,瞬息失神。

梦境里无比逼真的记忆如潮水无情地涌向他的脑海,令他头疼欲裂,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而那个梦境正是他夜半时经常从噩梦中惊醒刻印在脑海中的他亲手杀了她的画面。

又或者说,那些根本不是梦境,而是一个人跨越了万古洪荒所经历的一切。

同时那里有长大的阿堵,有阿堵的死因,更有阿堵转世那个人穷极一切一并转世来寻她的全部过程。

那个人是他又不是他,若他所知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便是他的转世。

若自己没有遇见阿堵,没有爱上她,那么一切都将尘封,永无被人所知的那一天。

还好自己爱上了她,自初见时她便落入了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巨浪……

回神时,发现自己正死命地掐着身下的人儿,两个人的姿势也无比暧昧,慌乱之下连忙收手翻身下床,心跳已然慢了半拍。

面对反常的白泽,堵花雨也顾不上那些,连忙起身紧张地盯着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同时思忖如何开口才能准确的辨别白泽有没有被老白泽强占。

只是嘴巴快过脑子,她还没思虑好,话直接就脱了口:“你……还好吧?刚刚突然就上来亲我,然后就掐我,应该没有被人夺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