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令叶枫呼吸有些困难。
他直视身边的男子，发现对方的容貌竟然与罪恶君王相差无几，但眸光不起波动，仿佛失去人类该有的感情。
在叶枫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叶枫。
数秒后，他收回视线，语气淡漠地开口说道：“我不能知法犯法，基于规则的约束，你暂时还是安全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他能够自由进入寒武界，因为他就是规则本身，但他不能出手，因为寒武界为期三年的新手期尚未结束。
“那你来做什么？”叶枫问。
“归顺我。”
万道向他伸手，招揽道：“我将赐你永生！”
“呵呵……”
闻言，叶枫不由冷笑：“无意义的话还是免了。”
由他人所恩赐的永生，属于怜悯。
万道随时可以收回自己的怜悯。
谁会喜欢把自己的生死交由他人掌控？
“……”
万道默然，然后说道：“具体情况，想必你从那家伙口中已经得知，所有的主法则不会做出选择，如今你在放弃唯一的自救之路！”
“谁知道呢。”叶枫镇定自若，“话不要说得太满！”
“唰！”
听到这番言论，万道霍然抬眸，锋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他人的思维，毫不掩饰内心的敌意：“很遗憾地告诉你，至多一个月，你在乎的玄雷之灵必然被抹去意识！”
如同瞬间移动，他出现在叶枫身旁，抬手按在后者的肩膀上，继续往下说：“我会在梵天界等你！”
言罢，他转身飘然离去。
“等等！”
叶枫出声制止。
万道的话说得很明白，只要他敢前往梵天界，需要面对的，将不止是诸多圣级强者，还包括万道。
这份压力，远比想象中要大！
在万道眼皮子地下击杀梵天界主，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万道从容道。
后悔？
叶枫冷冷地盯着他：“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
万道想听听他的选择。
“你，能被毁灭吗？”叶枫直截了当地问道。
万道：“……”
回眸望向战意凛然的青年，他露出一抹平静的笑容，其中却仿佛隐藏着滔天杀意，继而缓缓消失在原地，化为星光般的能量散去。
他没有回答。
“看来是可以的！”叶枫自问自答。
……
抛开纷杂的思绪，叶枫返回房间，打开好好清点劫羽的战利品，结果发现桌子上有谁留下的一封信件，吸引他的注意力。
迈步上前，拿起信件，叶枫看见三个字——
菲伊留。
“这是闹得哪一出？”叶枫心头隐隐有些不安，连忙拆开信件查看。
内容不多，寥寥数笔。
菲伊：“我已带舞心归隐山林，不要打扰。”
“……”
看完这一段文字，叶枫久久无言。
打开好友栏，叶枫发现菲伊已经将自己删除。
取出乾坤盘，他尝试锁定对方位置，依旧无效。
方才过完年，突然就要归隐？
胡闹！
站在原地思考片刻，他乱七八糟的思绪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离开房间，直奔天麟城的某个景点。
“咻——”
如青色极光，叶枫眨眼之间来到曾经与菲伊相约的地方。
如果菲伊的“胡闹”存在理由，只可能来自这里了。
“簌簌！”
微风吹拂而过，树叶簌簌作响，带来几分凉爽。
许愿树上，挂满红绳的卡牌迎风而动，煞是壮观，其中记载着曾经的热闹与人来人往。
凝视许愿树，叶枫驻足良久，心头百感交集。
事实上，偷看别人的愿望是不道德的，但他给自己的卡牌留下过印记，如今印记消散，想必被人动过。
飞入半空，他来到自己所绑许愿卡所在的位置，望向卡牌上的内容，上面空空如也，愿望被人抹去。
把卡片拆下，他寻找许愿树上相同款式的卡片。
凭借超神级的实力，短短十余秒，叶枫在一处树枝上顺利找到菲伊的许愿卡，上面写着短短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叶枫：“……”
紧紧盯着这句话，他五味杂陈。
他并非无法察觉菲伊对自己的情愫，但他给不了答案。
“一个爱写日记的女孩，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成熟。”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叶枫抬头，眼里映入般般入画的银发少女，她雪腻的脸蛋上带着浅笑，明眸皓齿，柔美飘逸，仿佛谪落人间的仙子。
“所以，她会傻到给你留信，傻到为你许愿，傻到跟你怄气！”璃雪语气温婉，“正因为如此……”
她来到叶枫面前，直视那双深邃的眸子：“你会舍不得伤害。”
“导师，爱是自私的。”叶枫不知如何是好。
选择璃雪，他该放弃菲伊。
选择菲伊，他又该放弃璃雪。
两个都要？
爽是挺爽的。
可正如他所说的，爱是自私的，正因为是爱，所以怎么会愿意与别人分享？
“油盐不进！”
璃雪伸手用力推了叶枫一把，迫使他迈步向前：“如果你舍不得，就去把她带回来！”
“导师，你不会也给我留封信件吧？”叶枫尝试杜绝部分狗血剧情发生。
璃雪螓首轻摇，柔声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
直视少女的澄澈银眸，确认她没有说谎，叶枫硬着头皮加快脚步。
妈的！
老子豁出去了！
左拥璃雪，右抱菲伊，怎么了？
脚踩两只船，怎么了？
到时候船翻了，再说！
“爱是自私的。”
目视青年匆匆离去，璃雪脸上的笑容无法保持，星眸涌雾，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