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随行也就带了两个丫头,云朵和九月还有一个赶车的车夫,四个人乘着马车来到了城郊外的覃拓寺。
覃拓寺和盘龙寺还不一样,盘龙寺是皇家寺院享受的香火也很旺盛。
一般去盘龙寺的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贵,每年的香火供应,让其他寺庙看着都眼红。
而覃拓寺是穷人们去的地方,香火也不太旺,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出了城还要爬一座山才能到。
四周的景致也是比较荒凉,不像盘龙山景致都已经重修出来,而覃拓寺的景致给人感觉有些粗糙。
就是漫山遍野的荒岭中间修了这么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庙,一切香火供奉皆看缘分。
顾九龄乘着马车沿着乡间的小道朝着覃拓寺行去,虽然景色比较荒凉,倒是别有一番野趣。
马车行得很慢,顾九龄头靠在了马车的车壁上,随着车身来来回回晃荡着,几乎要睡着了去。
云朵凑到了顾九龄的身边,低声禀报:“主子,按照您的吩咐,那些闲散的话儿我都已经传了出去。”
“周围的那些邻居。现在都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今早走的时候,张妈还问您干什么去。”
“我说我家老爷在外面远游,而且生了病,生死不明,我家主子想去郊外的覃拓寺给丈夫上几炷香。”
云朵话音刚落,顾九龄冲云朵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这个借口找的很好,可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丈夫祈福吗?
如今萧胤可不就是被毒的生死不明,甚至都下不了床,他如此一说,想必那上钩的鱼儿可能上钩上的更快。
“主子,咱们的暗卫传来了消息,说那些人跟上来了。”
顾九龄点了点头。
“一会儿让咱们的人分成几路,一路你们听左公子的。他武功高强,必然能牵制那些人。”
“还有一路是我花重金和赤蝎那边借来几个人,上一次我瞧着那些人里头有些能打的。”
“这一路人你亲自带着,一会儿听我号令,切不可擅自行动,要是出了什么差子家法伺候。”
云朵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她在赤蝎那边见人的时候遇到了拓跋玉殿下。
拓跋殿下比以往更清瘦了许多,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何与自家主子几乎是断了来往。
自从在那一艘船上拓跋殿下同自家主子之间说崩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主子面前。
赤蝎本来就是江湖中有名的暗杀组织,顾九龄这一次找赤蝎的人,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也并没有看在拓跋玉的脸面上给她便宜多少,这些本来就是一些江湖中的亡命徒,拿多少钱就干多大的事,倒也公平。
可就在云朵拿了赤蝎组织的令牌,将这贱人的身份查清楚一些,不想半道又被拓跋玉喊了回去。看书溂
拓跋玉也简单的问了问她的一些情形,问到她的主子现如今住在哪儿?被云朵断然拒绝搪塞了过去。
她也不晓得为何要这样,那脸上的表情竟是有几分蒙,云朵与这男女感情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开窍。
也不明白什么叫单相思,什么叫相思苦?
不过瞧着拓跋殿下的那个样子,倒是也有些可怜,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主子,我在赤蝎那边见人的时候,撞见拓跋殿下了,他还问您近几日过得好不好?”
顾九龄没有回话,只是掀起了车帘,看向了外面荒凉的风景淡淡笑道:“挺好的,有钱有娃也不缺什么。”
九月和云朵两个丫鬟都不敢说话了,明明主子喜欢王爷还说不缺什么,呵呵。
这些日子不就是缺个王爷吗?
主仆三人心思各异,终于马车停在了半山腰处。
她们扶着顾九龄爬上了山,到了半山腰处在亭子里歇着。
顾九龄命云朵上前敲了敲门,敲了老半天才有一个年老的和尚步履沉重地缓缓走了过来。
边走边还有些脾气暴躁的咒骂:“早与你们说了,这寺庙里的和尚都吃不饱了,哪里还能养你们这些穷鬼,前面不就是盘龙寺吗?”
“自己去盘龙寺那边试一试。”
顾九龄明白这是将他们当成了覃拓寺里讨生活的乞丐了。
守着覃拓寺的这位老僧人打开门看到顾九龄的脸后,登时吃了一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人们来覃拓寺供奉香火,看着一个长相娇媚的贵夫人主动来到了覃拓寺供奉香火,顿时狠狠吓了一跳。
“大师,打扰您了。”
“我是从京城里来的,路过了覃拓寺,觉得此地人杰地灵,带着丫鬟想要进来布施供奉。”
那老僧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忙上前双手合十,礼貌的笑道:“女施主有心了,快快起来,我这就去请我们的主持。”
顾九龄带着几个丫鬟走进了寺庙的正厅里,随后用随身拿来的香火点燃后,朝着庄严肃穆的佛像磕了三个头。
以前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自从穿越到这个异世界以后,她自己的三观也都有些崩了。
这短短的半年时间,这才缓过劲来稍稍有些适应这里的生活。
已经主持被请了过来,给人感觉已经老的连话都说不动,走路身体都佝偻的快要趴在地上,他一打听果然是能人,如今已经九十岁了。
顾九龄还真的对覃拓寺产生了几分兴趣。
要知道九十多岁在她所在的那个现代社会都已经是很炸裂的存在,在这个时代,九十多岁已经是神了。
主持出来也就说了几句话,露个面儿,随后又被僧人送了回去。
顾九龄又与那位老僧人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捐了五百两银子的香火钱。
对于老和尚来说够两个人吃上几年了,这些年前来供奉的人几乎为零,故而这寺庙也已经供不下去,如今顾九龄的供奉太难得了。看书喇
当下喝茶聊了一会儿天,顾九龄便借口天色不早,下山的路不好走,想要在覃拓寺的禅院里凑合一晚上,等到明天天亮就走。
老和尚看着顾九龄给了这么多的香火钱,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还亲自将客院收拾了一下,随后顾九龄躺在了逼仄的床榻上休息。
潭拓寺周围的密林里,也已经缓缓有了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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