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源客栈的氛围与家很不一样。
里面的人倒是挺真诚的,不像钱家各有各的心思。
看来这次过来没有来错。
而她并不觉得自己不会被掌柜看上,因为他的手艺是独一份的。
厨子继续乐呵呵讨论着绿豆糕仙女,就在这个时候掌柜进来了。
他看到厨子们都围在一起,立马严肃道:“赶快去做工,这是在干什么?!”
厨子们听到这话,立马如断了头的苍蝇四处乱窜,回到各自位置上。
除了常江妄。
他上前迎着掌柜说道:“叔,你这是去哪里找的糕点师傅,她的手艺简直绝了,这是我见到的最好的糕点师傅。”
听闻这话,掌柜云里雾里,他走近一看,便看到了那栩栩如生的绿豆糕仙女,眼睛瞪圆,不可思议地望向高瑶。
他指着糕点问道:“这是你做的?”
常江妄拍了拍手笑道:“可不是嘛?这里面就只有她一个糕点师傅,不是听做的还能是谁做的,您真是惊糊涂了。”
高瑶抿唇点头,掌柜这才回过神来,他望着绿豆糕仙女喃喃自语道:“这般巧夺天工,真是我江源客栈的福气。”
说罢,他便请着高瑶回到大厅内。
“这位老师傅,您何时能来这边做工?我们给你的月银很是丰厚。”他伸出五个手指看向高瑶。
不想错过高瑶脸上的一丝变化。
这句话让高瑶踌躇起来,她还想春节之际在钱家赚够钱才离开,可若是不提前离开的话,她又担心钱老太太对自己不利。
而且如果这个时候离开的话,那她就无法帮助到蒋大和对付郑氏。
这将会是致命的一击,因为自己不在钱家受到优待,强推众人倒,她将会再次被推向众矢之地的高峰。
到时候就没人愿意帮助她了。
而她的犹豫之色,精明的掌柜看在眼里,以为她是不满意这份月银,于是又伸出两个手指。
“瑶师傅,七两银子如何?这份收入在华远镇相当不错了,别的店可没有这种优待。”
他说的是实话,老师傅五两银子就已经顶天了,更何况是一来就有七两银子呢。
而随着在客栈做得越久,那月银是会增加的,更何况如此年轻的高瑶,前途不可估量啊。
高瑶听到七两银子,眉头一跳。
这可顶得她在钱家做好几个月的工钱了,随即毫不犹豫道:“常掌柜,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要去与钱老太太辞别,如果她放人,我立马过来。”
得到高腰肯定的回复前掌柜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也知道在大户人家里面做事,不可能一下子就会放人,但有了这句话他也放心下来了。
“好,我相信瑶师傅的品行,您若是得了答复,就与我说道,不必很快就过来,我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提。”他说完便从袖子中拿出三锭银子。
“这边是江源客栈的诚意,请瑶师傅收下。”
高瑶没想多少常掌柜居然还会给她一笔银两,对他立马产生了更多的好印象,这常掌柜是个有远见和野心的,知道她的糕点手艺能够吸引到上流客源。
她也不忸怩,收了下来,她确实很需要一笔银子。
“多谢常掌柜,这笔银子我收下了,我自己也是有大志向的。”她留下这句话就是让常掌柜知道自己的想法。
常掌柜也没想到她如此豪爽,呵呵一笑,起身迎她出门,两人边走边聊。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常掌柜与高瑶一作揖。
高瑶敛下眼眸,微微欠身,与他道别,便离开了江源客栈。
目送高瑶离开,常掌柜一甩袖回到大厅。
大厅内,常江妄正等着他,“叔,那瑶师傅是否同意?这样的好糕点师傅可不要错过了。”
他脸上焦急万分,生怕自己的叔目光短浅,不舍得砸银子。
常掌柜瞥了他一眼,“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这瑶师傅已经同意了,只是那边钱家他要好好道别,没有一两个月,恐怕是放不了人。”
他已预估到了这个时间。
听到这话,常江妄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叔抠搜得很,不愿意请瑶师傅呢。”
“哼哼,我对我自己抠搜而已,我做的生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常掌柜冷哼两声,十分不满侄儿对自己的看法。
“叔,若是得到瑶师傅,咱们的客源可就能与大酒楼匹敌了。”
这些年常掌柜一直做着平民生意,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是却心下还是有着大之想,想要成为华远镇数一数二的客栈。
先把这个名头给打响,然后再一鼓作气扩大客栈的面积。
想到这里常掌柜心头一热,搓了搓手,面上带着笑容。
“如果她不是个嫁人的姑娘,或许还可以跟你促成一段姻缘,毕竟你们都是好师傅。”
常江妄听到这话,剑眉倒竖,不满道:“叔可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可别让瑶师傅听到了,觉得咱们把他看成什么样?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叔可别乱插手。”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问是你自己做主。”常掌柜十分的无奈,他这个人手艺好脾气好,就是有点倔。
从小父亲死亡,母亲逃跑改嫁,常江妄却天资聪慧获得一双手艺,常掌柜也是个人品好的,把他拉扯到大,已经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
时不时如老父亲般操劳他的婚事,毕竟他现在已经二十有五了。
自己像常江妄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娶妻生儿。
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像大哥,脾气倔头牛一样。
他叹息一口气,又想起了大哥小时候拉扯着自己长大,却没有福气走到他功成名就的现在,可悲可叹。
常江妄自然知道自己叔想到了父亲,于是不再言语,离开这里回到后厨。
他是见多了那些家里的鸡毛蒜皮一地鸡毛。
若是没找到一个同心同德的妻子,他是不想成亲的。
虽然他知道一个女人拉扯孩子长大很困难,但他仍旧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会抛下自己。
这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结,对婚姻极度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