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雯只吃了一个馒头，留着一个备用，便回了破屋。
她脑子里盘算着，有时间研究一下以物换物的类品，多交易点有用的物资，起码先保证温饱。
下午，太阳准备落山的时候，肌肉记忆让她走到了院子里的露天厨房。
她找到煮饭用的铁锅，还有在房间角落的米缸。
【怎么米已经准备见底了？】
洗米的时候，陈文雯多加了水，像平时一样煮成粥，好够一家七口人解决晚餐。
又跑到后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野菜可以挖。
天快黑的时候，父亲母亲带着二妹陈文喜、三弟陈文学回到了家。
四妹也带着小弟回到了小院子。
父亲先是看了看米锅，沉默不语。
母亲在大门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才走近碗柜拿出几个破破烂烂的碗。
“姐，今晚我们吃什么？”
四妹像个快乐的小孩子，两个羊角辫一上一下。
陈文雯看见她，百感交集，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我挖到了一些野菜，我给你们煮了。”
母亲先是舀了一碗米水平均的粥，递到10岁的四妹面前。又弄了一碗差不多的给14岁的三弟。
其他人的就是水多米少。
“吃吧。”
大家都围着桌子坐好后，父亲说。
无声地进食，让陈文雯不太习惯，以前她都要一边看剧一边吃外卖的。
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平板电脑的名录。
她努力甩甩头，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的画面才消失掉。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父亲阴沉地放下了筷子。
“老四，你先带老小出去大榕树，叫你们的时候再回来。”
陈文雯觉得，父亲似乎要有事情宣布。
两个小的出去之后，父亲回过头，站起来。
“今天在田里的时候，钱家人跟我说了，要是老四愿意，可以先去他们家做点事。”
他愧疚地看了二妹一眼，二妹低下头，掰着手指头。
陈文雯内心一惊！
【原来旧社会真的有卖女儿一说！】
她这么想着，脑子里的交易屏幕上又显示出一些类似《中国往事》书籍页面。
“走开！”
她甩甩头，企图让脑子里的页面消失，不禁喊出声。
母亲看到她这句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家都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目光突然聚焦到了她这里，再不说点什么，就不礼貌了！
“爸，二妹不是才16岁吗？现在就开始给她张罗人家了吗？”
“钱老板说，如果现在过去，干活的工分算我们家的，可以先给两袋大米。但是要住在他们家，算是世敏大儿子的未来婆娘。”
“那怎么行？那不是要去他们家当佣人吗？！”陈文雯站起身。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去看看，我们米缸里还有多少米？”
她爸也坐下，低着头。
“吱！”
一直没有说话的四妹陈文喜猛地站起来。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着陈文喜，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老二。
“去！我明天就去钱家！”
说完，她哭着跑向了屋外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