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玄门寂静无声,黑灯瞎火的,只剩一片月色。
叶小小怅然的坐在屋顶之上眺望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凌朔景从一旁走了过来。
自从黎言二人去了冰川,她成了恨归的贴身侍女后,明玄门的人都被放了。
是以他可以随意走动。
“小小。”
“凌朔景,你怎么来了?”
叶小小挪了挪位置,给他腾了点空间。
“来看看你,那鬼主没刁难你吧?”凌朔景飞了上去,坐在她的身边,轻柔的问。
叶小小摇头,没有刁难,却给了她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凌朔景,我觉得这个世界挺捉弄人的。”
“会吗?”凌朔景想了想,“是关于谢晚词吗?”
叶小小点头。
“你不是说你是女主吗?谢晚词是反派,你们本来就是对立面。现在这样也算是正常的轨迹了。”
叶小小又摇了摇头,这不是正常的轨迹。
天裂后根本不会出现什么蜃鬼恨归,只有一些五行怪和食人鬼。
那些东西已经带来了一场不小的浩劫。
而现在,出现了一个秒杀全位面高手的存在。
这剧情应该是歪的不能再歪了。
“凌朔景,你陪我坐坐吧。”叶小小疲惫的往后躺了躺。
自从知道恨归要利用自己去杀谢晚词,她每日每夜都睡不好觉。
她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保全自己的家人,不让他们受伤害。
并没有做过这种赶尽杀绝的事。
“累了就靠我身上吧。”凌朔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
叶小小看了过去,男子眸子温润,神色轻柔,高大的身形,肩膀看起来十分有力。
见她看过来,凌朔景拍了拍自己的肩,叶小小不再矫情,靠了过去。
一搭上他的肩膀,她感觉身上紧绷的弦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凌朔景,我很想大家都好好的。”说着,叶小小睡了过去。
凌朔景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傻丫头,世上事难两全,你又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
……
这天,谢晚词起了个大早。
没有男宠的生活真是惬意无比。
算了算日子,黎言和君暮出发冰川已经三五日应该已经到了。
歇了好几天,谢晚词觉得自己该出去走走了。
一拉开门只见四只熊猫眼站在她的门口,吓她一跳。
“你们干什么呢?一晚上没睡在我门口看门呢?”
叶小小强行把她推了进去,凌朔景进去的时候还特地设了隔音结界。
谢晚词莫名其妙的被推进了门,眼神警惕的盯着他们二人。
“想趁主上不在,来欺负我吗?”
叶小小道“谢晚词,你还要执迷不悟吗?投奔恨归根本不是你想的好归宿。”
“不是?那跟你们一起送死就是了?”谢晚词冷笑。
“谢晚词,你知不知道,他要杀你!他要我杀了你!”
谢晚词哦了一声,满不在乎“我不觉得你杀的了我。”
“我当然知道轻易杀不了你,但是恨归教给了我一个办法,只要我出手,你必魂飞魄散永无轮回!”叶小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她都这么说了,她就不信她还要忠心于恨归!
“叶小小,我发现你是真的蠢。”谢晚词嘲弄的看着她“你身为主上的贴身侍女,就算再有异心,你也该藏着掖着才对,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别人,你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
“我是想告诉你,怕你死的不明不白!他这么对你,你还要对他言听计从,你才傻吧!”叶小小生气的说道。
说完觉得自己好没意思,多管闲事,就应该让她去死,费力不讨好。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谢晚词淡淡的说道,并未对她说的事有一丝情绪波澜。
“念在你是来给我通风报信的份上,我不举报你,下次别再来了,否则你要是死了,别怪我。”
“你简直不识好歹!”叶小小气的跺了跺脚,恼怒的拉着凌朔景离开。
谢晚词冷笑一声,“自不量力。”
…
“谢晚词,你要不要这么卑鄙,明明是好心为你,你竟然这么狠毒!”
凌朔景指着坐上的女子,眸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在他们之间,女子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刑台上,旁边一只高大的鬼物扬着黑色的皮鞭一下一下抽打着她。
每一下都抽痛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凌朔景指骨都要捏碎了,恨不得上去将她换下来。
可是他上不去,被谢晚词死死拦着。
从上午找她,到叶小小受罚才过两个时辰,他万万没想到谢晚词居然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谢晚词望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叶小小,神色晦暗不明。
数十鞭过后,叶小小被打的晕了过去。凌朔景突然发现没了禁锢,连忙冲了上去拉住那只鬼,一拳将它打飞。
众鬼纷纷上前要把他撕碎,二长老及时下场,将二人护在了中间,杀了不少低级鬼物。
谢晚词皱了皱眉,不悦的看向二长老。
后者则是厌恶的看向她“谢晚词,你欺人太甚,真欺我明玄门无人了吗?”
“二长老,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谢晚词幽幽的提醒他。
“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就是那只鬼物给你的底气吗?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杀了你!”
说着他拔剑飞了过来,合体期强大的威压排山倒海而来。
谢晚词被他压的脸色一白,面色难看了起来。
“拿命来!”
二长老一剑斩下,谢晚词皱着眉,用尽全力挪开了一点位置,这才堪堪躲过这一剑。
再想用恨归给她的东西时,却被二长老一剑砍碎了。
谢晚词眼中顿时露出了惊慌。
见此,二长老畅快了不少,手中的剑挥的更加有力。
就在谢晚词以为他的剑要把她斩杀的时候,二长老像是被什么东西拍中,整个人飞了出去。
众人惊恐的望向谢晚词的身后,谢晚词也看了过去。
只见恨归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了她的身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谢晚词嘴唇动了动,却是无能说出一句话。
“小晚词,你看,他们就是冥顽不灵,好赖不分,亏你还替他们求情。”
恨归边说边走了过来,怜悯的看着她。
谢晚词捂着被压迫到痛炸的胸口默默站了起来,一脸失望的说“还是主上英明神武。”
而在场的其他人皆因为他的话,僵在原地。
他说什么?
求情?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