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渝垂下眸子,知错的低头。
“祖母……”
“谢氏对我们花家恩重如山,你们怎么能用他们唯一的遗孤来换我们自己苟活呢?”
老奶奶走了过来痛心疾首的指着自己的孙子说道“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吗?”
“几位仙君,是老身没有教导好这群后辈,实在对不住了。”
老人放开拐杖,颤颤巍巍的给她们行了一个礼。
柳谣红着眼眶,面对老人的歉意,连忙伸手去扶。
“老人家,您快起来吧,这礼我们受不了,我们不是非要逼你们,但我们是也不能不明不白的送了命啊!”
花老夫人点头:“老身知道,此事我们花府难辞其咎,不过老身想说的是,谢仙君可能还没有死。”
“什么?”
方才还难过的几人顿时如同抓到了希望一样凑了过来。
“结界并没有破除一事的说法,说要破除结界,不过是那个人设的一个局。”
“谢仙君若是真的去破除结界,有可能会被带入一个地方,短时间不会那么快出事。”
说着她从衣袖间掏出来一枚色泽暗淡的玉扳指。
“只要你们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她,成功将她救出来,就不会有事。”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她啊?”
“这枚扳指会带你们去的。”老奶奶将玉扳指托到他们的面前“只能一个人。”
叶小小下意识想让君暮去。
回头,却见那只绯明兽难缠的紧,数百仙门人联手都只能与之打平。
据陶瑞安说的,仙门修士一个出事,那只绯明兽就会增强一分。
君暮要是这个时候离开,恐怕仙门这边只会更加劣势。
便想,君暮不行,那就她去吧。她有女主光环,应该不会出事。
在她要碰到玉扳指的时候,一只手先她一步。
她诧异的看向黎言。
这个小师弟天赋确实高,才十一岁,实力已经跟她持平。
按理说,他们两个谁去都一样。
只是此去危险重重,让一个比她小的去,她内心接受不了。
并且,其他人未必有她的光环。
“黎师弟,还是我去吧,太危险了,你不适合。”
黎言抬眸,淡淡的看她一眼。
“我与师姐实力相仿,师姐去得我便去得。”
叶小小无力扶额,这理由,她总不能说自己觉醒了记忆,知道自己是个女主,有不死光环吧?
“可师姐比你大呀,你还小,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我还是男人呢,以前婆婆说,男人就是要顶天立地,才能保护弱小。师姐是弱女子,应该由我保护。”
黎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叶小小:……
第一次这情况被人说要保护她,她并不是很开心。
“东西在我手上了,就我去了。师姐你别争了。”
黎言将扳指往手上一套,一副天真单纯的模样。
叶小小无奈,又不好去抢,做的太过,会被人看出不对劲的。
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想救她。
谢晚词以后可是要将仙门献祭的。
她的死也不是自己造成的。
她也不是没有争取过,若是真出事也不怪她了吧。
叶小小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望着黎言离开的身影,她心里平复下来的担忧却愈演愈烈。
“仙尊,此妖兽吞噬灵力,我们再打下去,没有任何胜算。”
君暮自然看出来了这一点。
他一直在等,等着谢晚词解开结界。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结界有破除的迹象。
也没有看见谢晚词的人影。
“将人撤走,撤离到花府一里外,没我的吩咐,都不要进来!”
“仙尊你想要一人作战?不可啊!”
他们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这只妖兽。
他一个人,这不是送死吗?
“别废话,听我的,赶紧带人走!”
君暮冷着脸斥道。
那人脸色不太好的离开,将所有人都带离。
撤离君暮说的位置后,目光担忧的看向那边。
绯明兽看见自己的养料跑了,不由得怒吼一声,一阵音波攻向君暮。
都是这个人,把它的养料赶走了!
君暮结了一个防御盾将音波挡住。
空余的手扔出了一数十张黄色符纸。
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随着咒语结束。
符纸仿佛有了锁定目标,全数飞向绯明兽四周,将他圈住包围。
绯明兽想要反抗,一脑袋撞在了符纸的包围圈上,一团火烧了它半个脑袋的毛发。
它哀嚎一声。
君暮见此,压缩符纸范围,绯明兽能活动的位置越来越小。
被符纸灼伤的时候,它发出呜咽声,渐渐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团,想着能躲避符纸。
可怜它不知道,符纸是君暮修为所化,为的就是将它囚住,它想怎么躲都没有用。
收成一个箱子大小的样子,君暮停了手,同时身影轻晃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缓了好一会儿。
君暮擦了擦唇角流出来的血,混沌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小的绯明兽。
手轻挥,将它收入了纳戒。
被绯明兽掀起的动荡就此消停。
满目疮痍的花府寂静无声,那名神秘人,却还是没有出现。
好似这只妖兽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叶小小来到这边时便看见君暮有些站不稳,连忙上去扶他,同时告诉他“七师叔出事了!”
“花承渊?”
“花承渊,你没死,吱个声?”
谢晚词被扯进来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
好似混沌未开,空无一物。
若非她亲眼看见花承渊也进来了,她甚至都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管怎样,她想知道,为什么界眼会是这样。
他费尽心思把她骗进来,又突然后悔,是闹哪般?
“花承渊!你死了啊!说话啊!”
“吱……”
一道虚弱的声音出现在右边,谢晚词无语的停下脚步,摸索着向右。
“你这人,耳朵没聋吧?叫了那么多声,你只听见一句是吧?”
花承渊躺在地上,看见一道身影模糊的,缓慢的朝他走来。
“谢……姑娘,对……不起。”
“话都讲不利索了。”谢晚词嫌弃的说“你还有心思道歉?”
“不是……我怕……”
花承渊喉间涌出一大口鲜血,将心里的话堵了回去,他捂着胸口痛的脸色发白。
我怕,再不说,连道歉都没机会了。
那比没有被原谅还要遗憾。
“花承渊,你怎么了?”
谢晚词闻到一股浓重血腥味,结合花承渊说话有点不对劲,断断续续的,她皱了皱眉,用灵力拨开迷雾。
五步之外,花承渊躺在那里,口中不断的涌出血,染红了全身。
而在他的胸口处,一柄黑剑立在上面,穿透了他的左胸。
谢晚词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