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八旗的兵马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这几年不断遭受惨重的损失,还被岳托盗走了一部分精锐,如今留在盛京城中的已经不足为虑,紧随满桂之后,俞咨皋和曹文诏也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兵马攻入城中,对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建奴展开围歼。
往日那些对手下的包衣奴才穷凶极恶的建奴,现在哪还有一点往日的嚣张气焰?或是抱头鼠窜,或是躲藏在水井中、猪圈里,试图逃过灭顶之灾;但是如今明军人数已经过了十万,在十万人的搜索之下,又有多少人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呢?
经过一天一夜的清理,城中的建奴士兵被斩杀过万,剩余的也都成了明军的俘虏,如果按照满桂的性子,这些人干脆全都杀了了事;不过卢象升还是明白皇帝陛下的心意,如今开拓流求以及治理河道都需要苦力,要是大规模的征召大明的百姓,拥有会引起百姓的不满,而且也要消耗大量的钱粮,远没有使用建奴来的划算。
他立刻命令曹文诏带一队人马押送着这些俘虏沿着俞咨皋前来的道路靠近大海,然后通过水师的战船将这些俘虏运回中原,在哪里他们将为自己此前犯下的罪行赎罪,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这些人逃亡,朝廷想出了一个办法,凡是服苦役的俘虏,都必须保留以前的金钱鼠尾,隔几天就要剃一回头,以和周围的大明百姓区别开来,一旦他们出现在其他地方,就会立刻被当地的百姓现,然后捉拿回去,就算他们割去了辫子,光头可是同样惹眼的。
这条规定因为极其有效好用,所以很快在所有拥有建奴苦役的地方流行开来,并且得到了朝廷的支持,专门制定出规定明天下,在后世这项规定被称之为“剃令”。
当李悠接到讲述这件事的奏折时,不禁大为惊讶,没想到建奴已经被自己彻底摧毁了,“剃令”还是流传了开来,只是这条规定所限制的主体却已经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由一项消除汉人骄傲、逼迫他们向大清卑躬屈膝的律令,变成了整治建奴俘虏的法规;李悠看了半天才将奏折放下,莫给这就是报应不爽么?
日后这根辫子也成了那些建奴苦役深恶痛绝的存在,他们想尽办法想要割去辫子,留成和中原的百姓一样大方得体的型,可是却只有那些在苦役营中表现最好,最为顺服的苦役才有机会得到苦役营头目的赏识,获得这一荣誉。
他们在攒够了赎罪的积分之后,苦役营就会召开集会,在所有人的关注下,给这些幸运儿割去辫子,剃去头,然后让头在光头上自然生长,最终长成和汉人一样的式,这些人也会退出苦役一线,成为苦役营的监工,并且在头彻底长好之后获得大明的最终宽恕,自此以后他们就可以和大明的百姓一样生活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那些侥幸获得剃资格的幸运儿都会一脸喜气的坐在场地中央,双手恭恭敬敬的捧起那条老鼠尾巴,等候着苦役营专职的剃师来为他们割去辫子,剃光头,而周围的观众则下意识的摸索着这根让他们深恶痛绝的辫子,心中暗暗盘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根可恶的老鼠尾巴?像他们一样活得真真正正像个人啊?
可是尽管他们无比的痛恨这条老鼠尾巴,也绝不敢擅自割掉,因为按照“剃令”的规定,没有经过许可就自己割掉辫子,即被视为大逆不道,立刻就会处以斩的刑罚,这项规定到后来被他们传为“辫在人在,辫亡人亡”,并成为缠绕在这些俘虏身上挥之不去的梦魇,甚至有些结下了仇恨的俘虏,还会寻找机会割去仇人的辫子,再去向苦役营的官员举报,通过朝廷的刀来为他们解决仇人。
所以平日里哪怕是在工作时候,这些俘虏都不敢放松丝毫警惕,务必要保住这条辫子的安全,唯有如此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对此李悠在经历了最开始的瞠目结舌之后,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一现实,这样也并非没有好处,起码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是不会再出现辫子戏这种让人恶心的玩意儿了吧?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卢象升、满桂和俞咨皋等人还要继续剿灭剩下的建奴残余势力,如今皇太极、代善等努尔哈赤的子孙几乎被斩杀殆尽,通过核实名单还有审问俘虏,卢象升得知,除了岳托之外,其余那些八旗军中的实力派也几乎全都葬送在了盛京城中,只要解决了岳托,建奴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能够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的人物,成为一盘散沙,起码数十年之内他们是没有余力再威胁大明的辽东了。
所以岳托现在就成了卢象升必须追杀的对象,他将大军分成数路,俞咨皋和陈继盛、毛承禄等人各自率领兵马从盛京出,分别出兵剿灭周围的建奴残余势力乃至是以赋予他们的科尔沁部落,卢象升自己则和满桂一道率领军中的精锐骑兵沿着岳托逃亡的方向穷追不舍。
要知道岳托现在手里还有皇太极的两个儿子,将来等他们长大了,恐怕无时不刻不想着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吧?虽然他们恐怕没办法再掀起此前一般的波澜,但终究是将麻烦事,这次如果能解决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十多万大军迅在建奴的领地内铺开,一座座建奴的城寨被明军轻松攻破,被这伙强盗占据多年的故土终于重新回到大明的手中,每攻破一座城池就将敢于反抗着斩杀殆尽,然后把俘虏聚集到一起,等攒够一定数量之后就运往沿海港口,通过水师的战舰送往中原,和盛京城中的俘虏作伴。
此后这些人将一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们的辫子,一边为大明服苦役,一直到他们身死或者赎清罪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