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御驾亲征后,你二人留在京中都给朕盯好了,看看谁和建奴有勾结,谁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都详详细细的记下来,等朕回来再和他们算账。”身穿金黄铠甲的李悠对着下跪着的骆养性和曹化淳说道。
骆养性和曹化淳现在早已是汗流浃背,他们曾经多次向皇上进言,言明京营绝不可用,奈何皇上一意孤行,这次出京还回得来么?很有可能闹得和当年土木堡之变一模一样啊,到时候要是另立新君,他们会怎么收拾我二人?
“朕何尝不知道京营不可用?莫非你们真以为朕就打算拿着京营去和建奴打仗么?朕早已备下了精兵引诱洪太上钩,京营不过是诱饵罢了!”李悠冷笑一声,骆养性和曹化淳的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此事朕就连皇后都没有说过,整个京师也就你二人知晓了,若是你二人泄露半句或者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等朕得胜还朝的时候就诛你们九族。”
“微臣奴婢不敢!微臣奴婢定全心办事,给陛下把京师都监视起来,保证不让任何一人逃脱掌控。”果然如此啊,陛下气势如此逼人、近来行事又这般缜密,怎么会做出带着京营去和建奴打仗的傻事呢?原来都是为了引诱洪太上钩啊;可要是这样的话,准备好的精兵到底出自那里?是宣大军还是关宁军?亦或是石柱白杆兵?可从未听过他们那里有兵力调动的消息啊?莫不是......接下来的事情骆养性和曹化淳都不敢想了。
“知道就好,尔等尽心办事,日后朕自然不吝封赏。”见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起码在决定性的消息传来之前,他们是不敢和其他势力有所勾结的,李悠这才稍微放了些心,“朕离京之后,皇宫的安全你们务必要多加用心,决不能让人惊扰到皇后和皇嫂,另外,上次前去张家口、祁县、太谷等地的人手都跟朕走一遭吧,等击败了建奴之后,朕要亲自去这些地方走一遭,看看这些勾结建奴的逆贼到底是何等模样。”
看来陛下对这一战是真的有信心啊,要不然也不会现在就考虑这些事情,曹化淳更加放心了,他抢在骆养性前面答道,“奴婢这就去安排,另外京中的晋商铺子、会馆、别院奴婢早已派人盯着了,他们这段时间若是稍有异动,奴婢就会命东厂将他们尽数捉拿。”
“曹伴伴果然用心,此事放手去办,谁敢为他们说情都细细的记下,等朕回京再和他们算总账。”晋商不只是商人而已,他们和朝堂上的高官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如若不然也挣不下诺大的家业。
骆养性很是后悔自己慢了一步,落在了曹化淳的后面,于是连连保证自己也同样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李悠也是温言嘉勉了几句;自此京城的安排已经全部完毕,他带着罗燕京进行挑选的锦衣卫除了皇宫,来到京营的校场之上,在这里祭拜过各路神灵之后,就可以正式出京,前往遵化迎战建奴了。
到了校场,放眼望去,京营的士兵稀稀拉拉的比上次检阅时少了不少,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从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为了一点小钱来当差了,乞丐流民也是连忙离开京城躲避,仓促之间王洽又从哪里找这么多的人手呢。
李悠只当是没看出,无视了群臣的阵阵哀求,按部就班的走完各种流程,人少了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起码粮草消耗的更少不是?虽说虎符之中也存放有数量不少的粮草、军械,可能从大明获取还是从大明获取的好。
“王尚书,张将军,此次出征就靠二位了。”这次出征李悠并没有带多少臣子,最主要的两个人手就是兵部尚书王洽和英国公张维贤的世子张之极了,京营由张维贤掌管多年,而且他现在可以说是大明勋贵之,这样的事情他是必须参与的,只是张维贤年纪太大,有重病缠身,所以就只能派他的嫡子出面了。
“微臣...微臣遵旨。”王洽汗如雨下,他对此行可谓是悲观之极,但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多想了,他早已写好了遗书留在家中,只要前面一有坏消息传来,他的家人就会立刻离开京城返回老家。
“末将领命!”张之极尽管心里也十分忐忑,但是他却比王洽要好上不少,因为张维贤这只老狐狸早已看出这位至尊并不是糊涂之人,能做出这般事情来一定是早有应对吧?或许还没有到最后绝望的时候?而且就算到了那一步,他身边也有一批精锐的士兵,或许也能将他安全的带回京城。
“吉时已到,出吧!”李悠面无表情的布了命令,张之极带着前军缓缓出动,李悠则在锦衣卫精锐的护卫下留在中军,和王洽一起等前军离开之后方才出了京城的城门,而这一幕也落在了无数有心人的眼睛里。
“十万大军?我这怎么数也只有五万多人啊?”一名店伙计打扮的年轻人看着最后一名士兵走出城门,收回自己的目光说道。
“看来这大明是气数已尽了,等大汉入关之后,咱们可都是开国的功臣啊。”另一名掌柜打扮的人应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到时候东主自然是少不了荣华富贵,自己身为他的心腹,想来也能蹭口汤喝吧?“立刻把消息送回山西,让东主传给大汗。”
“是!”伙计不敢怠慢,立刻转身而去,不多时就已经换了身打扮,带着两三名护卫一起出了京城。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幕全都落在了东厂探子的眼睛里,“督公,咱们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严加拷问?”
“呵呵,先不忙打草惊蛇,再看看他们还和那些朝廷的官员有所勾结。”曹化淳阴笑着说道,自从魏忠贤被杀之后东厂就一直抬不起头来,不过等此事之后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