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京城

相较于那些逃亡中的北虏,嘉州军的准备则要充分得多,每名士兵都携带有干粮和水袋,队伍之中还有专人负责运输马匹所需的精料;他们在追击之中也保持着良好的阵型,所以即使有已经绝望的北虏士兵起决死反击,也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被他们轻松碾压,斩获了无数的级。

步兵在占据了北虏的营寨中开始清除残余的士兵,反抗的当场斩杀,投降的集中看管,接收阿鲁布留下的物资,虽然耶鲁不花看守的粮草已经被无当军焚烧干净,可是大营里剩下的粮食、铠甲、兵器、战马等依旧不少,嘉州军这才可谓是大获丰收。

而骑兵则继续追击分散各处的败兵,如果不及时清缴这些溃兵,任由他们散落四处,对京畿道周围的百姓可不是什么好事,好在这些北虏大多一心想着逃回北方,因此逃亡的路线也就那么几条,嘉州军追击起来并不麻烦,一直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在北虏的后面,只要他们逃得稍微慢一些,就会立刻追上展开厮杀。

就这样,北虏在逃亡的过程中不断遭受巨大的损失,这些无心恋战的军队晚去阿奴是嘉州军的对手,等阿鲁布逃到京城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了三万人马,此次南下的三十万大军仅有十分之一能够平安生还。

茫然不知所措的许时雍连忙出迎,狠狠地搜刮了一遍京城,为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饭食,同时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当听闻阿鲁布惨败之后,许时雍几近崩溃,他现在之所以还能活命,就是因为对阿鲁布还有那么一点儿利用价值,可以帮着阿鲁布稍微控制京畿道,但是他控制京城和京畿道的根本就在与背后有阿鲁布的强大军队,如今这支军队已经被嘉州军打得落花流水,未来起码十年之内都恢复不了元气,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就不言而喻了,因此许时雍不断向阿鲁布提出愿意跟随他前往龙城,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多活赏几年,纵使嘉州军能够攻占京城,打到龙城总还得几年吧?

可是阿鲁布却迟迟不肯答应他的要求,在阿鲁布看来,许时雍和杨德明等人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大元卖命效力,现在李悠的追兵就在身后,为了大元军队的安全起见,许时雍和杨德明都必须留在京城,整备城防以挡住李悠,为他们赢得一点儿喘息的时间,这样一来他又怎么会同意许时雍的请求呢?

“耶鲁将军,因为你的缘故此战我大元方才会惨败而回,按道理说朕本应该将你和看守粮仓的所有士兵全部处死,可念在你们耶鲁部对朕一向忠心耿耿,此前又立下了无数功绩,故而就暂且免了你们的死罪,容你们戴罪立功。”许时雍走后,阿鲁布将耶鲁不花叫到自己跟前,先虚言恐吓了一番,然后开始下达命令,“朕命令你率领所部兵马留在京城监督许时雍他们死守城池,务必要挡住李悠的追兵,等朕返回龙城整理兵马再行南下与李悠决战。”

如今剩下的兵马之中差不多有半数都是耶鲁部的人,阿鲁布又怎么敢将他们全部处死呢?他之所以将耶鲁不花和这些军队留在京城,一方面是耶鲁不花乃是现在还剩下的将领里为数不多能堪一战的,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削除耶鲁部的威胁,因为耶鲁不花被分配到后方的缘故,他们在此次的逃亡之中得以保存大量的兵马,在如今的局势下,对阿鲁布的帝位已经形成了威胁,他不敢将这样一个实力派放到龙城。

“末将遵命!”耶鲁不花没有想到这么多,他现在仍然陷入被无当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焚毁粮草的羞辱之中而不能自拔,无时不刻都盼望着能有一个机会向嘉州军复仇以洗刷这次的耻辱,此前在逃亡的过程中因为兵败如山倒而无法回军作战,现在阿鲁布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耶鲁不花立刻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那么京城的事情就全部交给耶鲁将军了!”阿鲁布郑重其事的说道,“若是许时雍和杨德敏他们不听你的号令,你可自行处置,不用向朕通报。”阿鲁布将执掌京城的大权全部交给了耶鲁不花,希望他能够凭此多抵抗一些时间,从而让他稍微喘口气。

休息一日过后,阿鲁布不顾许时雍和杨德明的万般哀求与挽留,继续带着剩余的兵马北上返回龙城,将耶鲁不花和他手下的一万多兵马留在了这里。

耶鲁不花立刻布命令,逼迫许时雍和杨德明指挥着京城的所有兵马登上城墙,准备抵挡即将到来的嘉州军,为了保证这些人不会图谋不轨,耶鲁不花直接派兵包围了伪楚政权所有高级官员的府邸,将他们的家人全部集中到一起严加看管,以他们家人的性命逼迫他们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一时之间哭声遍布了整座京城。

对此京城的百姓在哀叹之余也难免冒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想法,这些伪楚重臣的家人此前可没少仗着他们的地位在京中欺压百姓,现在见到他们得了抱负自然心中暗暗叫好;这些百姓在担惊受怕之余都默默地祈祷嘉州军能够早日攻破此城,好将他们从异族的欺压之中解救出来。

禁军更是担心不已,阿鲁布的兵马在他们的眼中是如此强大,能够击败他们的嘉州军又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几乎不敢想象,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这样可怕的军队作战,这些禁军甚至连手中的刀枪都握不紧了,要不是有耶鲁不花的军队看管着他们,他们恐怕就要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了。

现在这些禁军一边忐忑不安的眺望着南方的方向,一边四下串联,试图找到一个在如此恶劣的局势下,保存自家性命的办法,他们可没有陪着耶鲁不花还有许时雍一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