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背后捅来的刀子

“好了,敌人军心已破,趁现在将他们彻底了解吧!”纵然心中有颇多感慨,可现在却是身处战场之上,容不得李悠多愁善感,他再次将三支羽箭搭在震天弓的弓弦上,嘣的一声弦鸣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宁静,三名北虏将领捂着咽喉倒地。

嘉州军的士兵们被李悠唤醒,乘势起了反击,喊杀声、哀嚎声和兵刃交加声再次响彻整个谷地,山坡上的史怀义也醒转过来,一马当先挥舞横刀扑向袁章,他舍弃了安全的参谋工作潜入敌境,舍生忘死竭力率领青云寨的义军周旋于北虏的包围之中,为得不就是这一天么?如果让别人取走了袁章的级,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保护国师大人!”袁章的亲卫队长乌弥大吼着迎了上来,手中弯刀直劈史怀义的脖子,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横刀暂且抵挡,双方顿时战在了一起,俩人武艺相当,决死之心也是一般,一时之间竟战了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得对手。

“史军师勿慌,我等这就杀了袁章这奸贼!”他麾下那些义军领则是大喜过望,薛昆、姜琦、齐云海和程俊达等人心中乐开了花,连忙飞身从史怀义身边闪过,继续杀向袁章。

而乌弥手下的亲卫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就将袁章看成是神袛一般的人物,怎么会让他受到伤害?纷纷挥舞兵器舍生忘死的迎了上去,这些人对于袭来的刀剑不管不顾,使出同归于尽的战法,竟是要用自己的性命为袁章赢得一点逃走的时间。

薛昆等人眼看着就都要当大官了,哪里舍得战死在这里?只能怒骂着收回兵器暂且挡住他们的进攻,一方舍命相搏,一方有所保留,这些义军的头领竟然落到了下风。

“国师大人,咱们快走吧!”几名留在最后面的亲卫双目含泪,硬拖着袁章就要离开,有人还忍不住用漠北草原的谚语来劝解袁章,“雄鹰只有留着翅膀才能飞过高山,陛下在起家之初还不是屡战屡败,可他却一次也没有放弃过,如此方才有了现在的威势。”

阿鲁布起家时的多次失败如今已经成了北元的禁忌,没有任何人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可是今日这名亲卫为了唤醒袁章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对,如今龙城还有精骑数十万,我大元依旧还有胜算。”这名亲卫的话总算唤起了袁章的一点神志,他左右张望几眼,见乌弥等人已经有点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义军了,而宇文宜生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去将宇文先生也一起带走!”袁章挣脱了亲卫的搀扶,指了指宇文宜生的方向,此战他多年积累的班底可谓是一朝丧尽,再也不能失去宇文宜生这个他现在最为信任的属下了。

宇文宜生闻言眼睛缩了缩,似乎为袁章的话而感到意外,随即被亲卫拖到袁章身边,跟他一起顺着山间的小路向远方逃去,未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乌弥等人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史怀义和那些义军的领已经解决完了袁章的亲卫,再次向他们杀过来。

“宇文先生,您和国师大人先走,我等去拦住他们!”最后的几名亲卫抛下了宇文宜生和袁章,飞身扑向史怀义等人,将手中的弯刀舞的如同车轮一般,刀刀有攻无守,和那些已经死去的亲卫一样,只求用自己的性命为他们换取一点逃亡的时间。

“宇文先生,我们走!”袁章忍住泪水,不去看那些牺牲的亲卫,复仇的终于盖过了失败的沮丧,拉着宇文宜生在山石间飞快的奔跑着,只求能够趁着这些混乱的义军没有来得及合围之前逃出去,如果能逃到乌萨里的军中,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甚至说不定还能带走一两万人离开。

“哪里走!”走不多远,就听到那几名亲卫的呼喊声已经停歇,一道劲风向着他的背心袭来,想来那些义军的头领已经解决了他们追上来了。

袁章来不及回身,手中宝剑向后一撩,挑开薛昆飞掷过来的飞蝗石,想要继续逃亡;可是这些人中会暗器的可不止薛昆一个,这些在江湖上讨生活的草莽英雄会上两手暗器功夫的还真不少,但听风声不断响起,飞蝗石、铁莲子、飞镖等暗器一股脑的向袁章袭来。

如果是沙场阵战,对付有重甲防护的将军,这些小小的暗器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可袁章和宇文宜生今日都没有着甲,逼得他不得不回过神来抖开剑花,将这些暗器一一挡开,暂时保住了他和宇文宜生的性命。

可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史怀义等人已经追了上来,袁章惨笑一声,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了,可桀骜不驯的他又岂能束手就擒?“呵呵,想取袁某的性命去李悠面前邀功倒也不难,就看你们谁有这个本事了!”

袁章自负凭借自己的武艺,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能够带走几条性命给自己陪葬,受他的气势所迫,追击过来的史怀义等人身形一滞,竟是有些愣了。

“这大好的江山,不知最终会落到谁人手中啊!”袁章借着这个空闲俯瞰正在激战中的谷地,但见在义军和嘉州军的夹击之下,他手下的这数万大军已经被分割包围起来,被彻底歼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远处的乌萨里所部也被潘凤冲入中军,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阵型,就算乌萨里现在就率军逃跑,最后能逃掉一万人就算是多的了。

“呵呵,你如今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不知道还嘴硬什么?”史怀义等人也醒转过来,手持兵器缓缓逼了过来。

袁章凝神静气,握紧宝剑准备拼死也要带走几人的性命,他瞅到个破绽,手中长剑猛地刺出,正要刺中史怀义小腹的时候,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巨疼,随即麻痒的感觉传来,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

是谁从背后捅了我一刀?袁章扭过头来打算看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