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马国尉?”听到潘凤的名字,姚广孝还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高僧模样,但当司马错报出自己的名字,他脸上的淡定终于维持不住了,立刻起身肃然回礼。
“正是在下。”司马错曾在昭襄王时担任掌管军政的国尉一职,能在大秦担任此官职的都是一时俊彦,司马错之后是白起,秦王政时又成了大名鼎鼎的尉缭。
“在下姚广孝见过司马国尉。”姚广孝再次一礼,饱读诗书的他自然明白自己面前这名四十出头的男子是何样人物,他甚至还背诵起了战国策-秦策中的句子,“‘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司马国尉昔日和张仪关于伐蜀的论句姚某至今还记得。”
这段话出自战国策-秦策中的司马错论伐蜀,大概意思是想使国家富裕,必须开拓国家疆土;想使军队强大,必须使人民富足;想建立帝王之业,必须博施德政。只有这三者都具备了,王业才会随之而来。
司马错直接用这样一番论述决定了秦国日后的战略方向,攻下蜀国奠定了日后称霸战国的根基,乃是纵横家建功立业的经典案例;姚广孝对于纵横学也颇有研究,怪不得见到司马错会如此动容。
他们俩人聊得十分相得,一旁的潘凤可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这也不怪姚广孝,潘凤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将,而司马错却是可以和他共谋大事的高才,二者自不可同等对待。
李悠拉着潘凤坐下,对姚广孝说道,“道衍大师,司马国尉日后就将与大师和范大夫共事了,还请大师不辞辛苦先给司马国尉说说如今大魏的形势。”
“此乃姚某理当做的。”之前他就曾经帮助范蠡适应大魏的生活,这次重新做来或许会更加顺利,稍一思索他就明白了李悠让范蠡来云州的原因,对此他并无异议,反倒是觉得如此分散分工、相互制衡更加稳妥,“就这一两日范蠡范大夫也会前来此地,想必司马国尉听过范大夫的名字吧?”
“先生直呼吾的姓名即可,如今吾等同在君上麾下效力,毋需如此客套,再而言之吾如今早已不是大秦的国尉了。”司马错先是纠正了姚广孝的称呼,然后问道,“可是昔日帮助越王勾践灭亡吴国、留下了计然篇的范蠡范大夫?”范蠡生活的时间大约在司马错之前百余年,他听过范蠡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听到司马错的前半句话姚广孝暗暗点头,这不仅是简单的改变称呼,更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昔日他在秦国是为秦王效力,而到了这里则要为李悠贡献才华,“如今范大夫在主公手下负责内政、货殖、用间诸事,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司马先生这次来定能让他轻松许多。”除了商业之外,范蠡目前负责的工作范围司马错几乎都能搞定。
将他们俩谈得不错,李悠也就放下心来,带着潘凤起身道,“二位慢聊,我先带着潘将军去校场上和周伯符他们见见面。”
“恭送主公君上!”姚广孝和司马错同时起身送行,姚广孝看着潘凤道,“这次剿灭混元教的乱贼若是再要潘将军出马,恐怕是牛刀杀鸡啊!”
将姚广孝和司马错留在府中继续深谈,李悠带着潘凤上马向城外的校场行去,而李悠胯下的朱龙马又让潘凤艳羡不已,“主公此马何其神骏?就算比起吕布的赤兔也不遑多让!”
“哈哈,只是吾眼下的武艺怕是还配不上这匹宝马啊!一会到了校场之中,潘将军可要手下留情啊!”潘凤倒是一个很好的衡量标准,通过与他比武也可以判断出自己的马上功夫如今处于何等水准。
潘凤此时也看到了李悠手边的马槊,当下大喜过望,对他来说只要有人和他过招,就高兴地什么都忘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永久留在大魏啊,如果放弃在任务世界召唤他的机会,或许可以吧?不过考虑到任务世界的变化莫测,李悠暂时放弃了这一打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潘凤来救命了呢。
可惜到了校场之上李悠还是没有捞到立刻和潘凤过招的机会,在云州无敌多时的周伯符看到潘凤顿时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就将他拉到校场中间,无论如何也要和他先打一场,于是李悠只好先当一会儿看客了。
周伯符手持加大陌刀,潘凤依旧是自己惯用的大斧,两样重兵器开始了激烈的碰撞;难得遇到一位能街上自己几招的周伯符大喜过望,一刀紧似一刀,一刀重过一刀,砍得潘凤额头冒出了细汗,左支右拙眼看顶不住了,二十余招过后,潘凤手中的大斧被劈落,输掉了这场比试。
“这位老兄的武艺甚是不俗,明日咱们再行战过!”周伯符喜滋滋的离去,看来今后有一段时间他不会为找不到合适的对手而发愁了。
“来来来,方才试过了步战,咱们再试试马战!”等潘凤休息了一会儿,李悠手持马槊站在了校场中间,潘凤也翻身上马和李悠战成一团。
双方拼杀了五十多个回合,李悠才渐渐落了下风,双方就此罢战;潘凤能在三国世界成为一方诸侯手下的头号猛将,想来武力值不会低于70,现在自己能和他打成这样,纵使有朱龙马的加成,也算是对得起39点的武力值了。
三日后,范蠡从嘉州赶到了云州,李悠、姚广孝、范蠡、司马错四人齐聚与这座院子的花园之中,商讨起眼下的形势来。
眼前这三位召唤来的名臣谋士,再加上远去京城的许光,以及在校场上比武的周伯符和潘凤,这就是自己眼下的班底了!虽说争霸天下还远远不够,但放到云嘉两地却是足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