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仇要报。”
容婠声音冷冷响起。
墨逸修习惯了容婠她这个人格的性子,听了也没什么反应,无波澜地“嗯”了一声。
“药记得吃,她会害怕的。”
容婠被他催得烦了,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玩抱枕上面的流苏,玩得很欢。
她一醒来,就最喜欢朝墨逸修这边来,和他聊天斗嘴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直面墨逸修这个心理医生,容婠的第二人格表示一点都不带怕的。有时候墨逸修被她激得没话讲,容婠是最有成就感的。
早上,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傅聿权一早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床上竟然没有女人的身影,起床气于是就爆发了,脸色很臭。
下了楼,第一件事就是问佣人。
“你们太太去哪里了?”
佣人面面相觑,倒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太太没在楼上吗?”
佣人一脸疑惑,完全不知情,哪里能想得到容婠会半夜溜出去。
傅聿权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迈开步子出去了。来到别墅监控室,保镖调了监控给他。
并尊敬道:“傅先生,太太凌晨四点多就出去了,好像有车来接她。”
傅聿权也看见了那辆车,凤眸里带着冷意,看见了那辆车的车牌,吩咐保镖给他去查是谁的。
保镖得到任务,尽心尽力调查着。
“先生,车主是一个名字叫墨逸修的男人。”
傅聿权一听是男人的车,面色更沉冷。
保镖站在那里不敢动,大气不带喘一下的,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哦!太太半夜和男人一起出去了。
傅聿权直接顺着保镖给出的信息,直接朝容婠所在的位置而去,俨然是一幅要找她算账的模样。
华庭居。
容婠昨天晚上在这里的客房睡了一觉。
刚刚睁眼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身处的位置不是景水湾别墅,而是墨逸修的家。
心头一跳,立马得出了个结论。
她昨天晚上又出来了。
容婠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踉踉跄跄朝外慢慢移动。
楼下,傅聿权的车已经开过来了,速度极快,看得出他的心情如同烈火般灼烧。
容婠听见了动静,顺着声音,视线落在楼下,看见了傅聿权那辆熟悉的车。
他怎么也来了?
还不等她有反应,门铃已经被傅聿权摁响。
这道声音在容婠听来,如魔音催耳。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傅聿权解释清楚。
墨逸修去开了门,傅聿权的视线和他对上,气氛有一瞬的焦灼。
“你是谁?”
傅聿权率先语气不善地逼问。
墨逸修见是他,颇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让他进来了。
容婠就站在楼梯口,看着傅聿权的身躯立在那里,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婠婠,你半夜凌晨跑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做什么?”
傅聿权犹如一个被狠心渣女抛弃了般的委屈男人,开口控诉她。
“呃……我有点事,所以才……”
傅聿权不接受这个蹩脚的借口,走过来,气势汹汹,提溜起她,就要带走。
墨逸修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对于容婠来说只是一个朋友兼心理医生的角色,而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没有资格做什么。
“走了,回家了给我好好解释。”
在外人面前,傅聿权还是给自己的女人留了点面子,谁又能知道,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气炸了,一点就燃的那种。
傅聿权已经极度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了,他不敢凶她,怕他敢凶,容婠就敢哭给他看,到时候难以收场。
之前医院那件事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示范了,经历了霍时宴的那件大乌龙事件,傅聿权觉得应该给容婠一点信任,不能随意猜测她。
经过了两世这么多的事情,傅聿权已经慢慢修炼了这般“宽容大度”的性子。
车子上。
傅聿权冷冷开着车,不发一言。
旁边的容婠脸色有点尴尬,看了看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张嘴想要讲话,又没有讲出来。
傅聿权声音幽幽:“给你在车上考虑一会该如何解释的时间,不多。”
傅聿权好冷酷。
容婠此刻就只有这个想法,她还在纠结该如何讲清楚。
最终还是得接受审判。
景水湾别墅的建筑物就在眼前,汽车停下,傅聿权下了车,过来给她开门,还抱起了她。
只是,这些都做得很自然熟练,唯一一点不足的就是,傅聿权的脸色很臭。
客厅内。
容婠坐在沙发椅上,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坐立不安。
“他是你什么人?你凌晨四点多跑去他那里干嘛了?婠婠,一个霍时宴还不够吗?之前有沈颂灼、萧驰野,现在又来了个墨逸修!你有没有把我这个丈夫放在心上!”
傅聿权声声控诉,翻起了之前的那些陈年旧账。
容婠想要辩驳什么:“傅聿权,我……”
傅聿权眼神冰冷,呵斥了一众佣人,只留他们两个人在客厅。
“这么多男人围着你转,婠婠,我有时候也是会难过的。”
容婠听得出傅聿权话音里头的委屈,他此刻完全一幅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小手伸过去,牵起男人的大掌,她有些沉思,仰着头对傅聿权开口道:“傅聿权你是不是要一个解释?”
客厅里面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佣人全都走了,只留他们。
傅聿权被她拉着手,没有甩开,他的心里有她,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先放开容婠的手,他不舍得,他要生生世世都和他的婠婠不分开。
“你讲的我都会信,只要你愿意说给我听。”
天之骄子的傅聿权是多么傲气的一个男人,有一天竟然也会这般卑微。
容婠被他这句话给震撼到了,心弦微微颤动。
她的病,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几个人知道,容婠觉得,傅聿权也许也能知道了。
“傅聿权,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
容婠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了:“我有精神分裂症,是个……”
她有些说不出口了,话音低低,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