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刘叔已经把车停靠在金华公馆高奢华丽的大门口。
外头夜色阑珊,车辆来来往往,雾蒙蒙的小雨如羽毛般簌簌飘落下来,滴落在容婠长长浓黑卷翘的羽睫之上,如露珠的晶莹剔透映射着五光十色的夜灯,这一幕深深落入傅聿权的黑眸。
“下雨了啊,明明手机天气预报没有提示说会下雨的啊。”
容婠拧着细细的秀眉,不解看着眼前飘雨,淡淡出声道。
傅聿权给金华公馆的保镖使了个眼神,高大威猛的保镖对面前男人低头示意,快步走向大厅服务区向前台小姐要了一杯黑色大伞,又快速小跑回到二人站立的地方。
“傅先生,您要的伞,慢走。”
保镖礼貌客气出声,双手抬起将黑色大伞递给傅聿权后又退回岗位。
“走吧,刘叔停好车等在门口了,我们现在就回景水湾。”
傅聿权雨伞朝容婠那边倾斜,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紧抓在金属材料制成的伞把处,紧紧揽过女人圆润单薄的肩头向雨中走去。
黑色迈巴赫车门被刘叔打开,“先生太太晚上好!”刘叔礼貌性问好道。
黑色大伞收起放好在车厢脚边空位安置,容婠摇下汽车车窗,清新好闻的空气夹杂时不时飘逸进来的丁点雨珠,容婠舒服得喟叹出声,细雨绵绵夹杂凉风,吹散掉容婠身上带着的淡淡酒气,头脑思绪愈发清晰。
“车窗关上,酒后吹凉风易感冒,伤身体。”
傅聿权沉沉开口,凤眸视线擒住容婠的小脸,女人长发发尾打着慵懒性感的微卷,蓬松披散在女人饱满的胸前。男人神态自若地向容婠那边俯下身伸手按下车窗开关,刚被容婠打开的窗户被合上了。
容婠眼眸里藏着点小小不满之意,天生就微扬起的红唇嘴角弧度变得平直,预示着女人很不开心,傅聿权连这都要管,不就是开个窗,怎么如此小题大做,她身体又不是泥捏的,不至于被一阵小雨夹风击倒。
红唇轻哼一声以表生气。
傅聿权摇下车窗后宽背又靠回到椅背,耳力灵敏捕捉到容婠那声娇哼,眼底不禁浮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是为你好,娇喘什么!”
还娇喘!喘他个大头鬼!
大大的杏眸直视男人,愤慨想要辩驳男人的话,胸口微微起伏,有些闷痛,被傅聿权给气的。
容婠情绪有点激动,没好气怼了男人道:“傅总很会脑补幻想,脑中的东西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傅聿权俊脸表情放松,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前女人表情生动活泼,怒气冲冲睁着一双时刻勾他的眼睛,嗓音也甚是娇媚好听,哪哪都戳中男人那颗心脏,跳动个不停。
傅聿权最终是妥协了,率先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收敛起男人霸道的控制欲,找补般开腔道:“可以开一条缝,真的着凉了就等着喝医生开的中药。”
容婠立马按下车窗开关键,她知道傅聿权说的是事实,也不任性要强着同男人反着来,“没那么脆弱,大惊小怪。”
迈巴赫里时不时响起几句男人与女人的对话,夹带一些没有营养的内容,司机刘叔在驾驶位上开车,心里不禁浮现淡淡惊奇,傅总什么时候有闲心会说这么多话,这同他往常的形象性格很不相符。
景水湾别墅临近,建筑外面远远就能看到一大片灯光照耀立在浓黑夜里。
黑色迈巴赫径直开入别墅大门,稳稳当当停靠在别墅空地。
佣人们礼貌向主人家问好,并撑起雨伞为傅聿权和容婠遮挡住雨水,防止二人头发与衣物被淋湿。
“先生太太回来了,喝杯姜茶驱驱湿寒吧,虽说外面雨不大,终归还是要注意身体。”
李妈笑呵呵迎过来,自然接过容婠的包包安置在柜台上,拿过干净柔软的毛巾给两人擦擦微微泛着湿意的发梢。
那把黑色大伞挡得住大部分雨水,二人身上头发上还是沾了点点风吹雨飘散的雨水。
容婠接过李妈递过来的白色毛巾,温柔微笑致谢。
“谢谢李妈。”
傅聿权人高马大,身体素质极佳,他在部队呆过几年,练就一身铁骨肌肉。
“等下佣人把姜茶端过来了记得喝完,我会检查,你也别想倒掉,会有人盯着你。”
他知道前世的容婠最怕喝药喝这种东西,每次都得拖上半个小时才会在他的威逼之下不情不愿地皱巴起小脸捏住小鼻子往嘴里灌。
每次都是一副幽怨得要吃了他的表情。
傅聿权英俊的眉骨轮廓深邃,鼻骨挺拔优越,在客厅灯光照映下更显立体俊美。
男人薄唇里说出来的话就像在叮嘱一个调皮的几岁小屁孩,说得她好像是个会耍无赖怕苦不吃药的幼儿园小朋友。
容婠听着无语凝噎,在内心里偷偷翻了下白眼以表不服气。
盯着男人俊脸,“还用你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屁孩,对自己身体好的不用人催就会喝。”
李妈看这对夫妻说着说着就要在客厅里急眼了,连忙打圆场,“太太肯定会喝的,先生也不用操心啦。”
“先生太太,姜茶煮好了,我放凉了一会,现在温度刚刚好,不凉不烫可以入口。”
年轻的佣人小心翼翼端着两碗姜茶走至二人面前放下,还从柜子上拿出几颗冰糖块,是为容婠准备的。
容婠没想到佣人们手速这么利落,巴巴地就把姜茶端至面前。忍不住开始皱起细眉撇过眼去。
姜的味道有点冲鼻,容婠很不喜欢这股味道,没没靠近闻到就欲作呕,刚刚那副在傅聿权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立马怂了,为难地向李妈递过来一个可怜巴巴的求助表情。
李妈表示信号不好拒绝接收太太的讯息,容婠只得自求多福。
傅聿权把女人这幅没骨气的样子尽收眼底,笑意满上心头,俊俏的下巴微抬示意容婠。
“喝吧,不是三岁小孩。”
容婠炸毛,傅聿权这是在笑话她刚刚抛下立场的话,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喝很没有面子,她容婠的面子就是天大的事,必须保住。
“喝就喝!我挺喜欢喝的。”女人的脾气还是那么倔强不服输,傅聿权一直都知道。
容婠硬着头皮,站在客厅里,就着众人盯住的视线,屏息一口气咕咚咕咚一碗姜茶终于下肚。
容婠重重放下端着的精致小碗,面色如乌云过境般沉沉的,“喝完了,可真是谢谢傅先生的好意。对了,这好意傅先生你怎么自己不喝呢?难道是怕苦吗,需不需要让佣人给傅先生你拿一罐冰糖过来啊!”
论如何阴阳怪气容婠可谓是一把好手,小嘴里左一个傅先生右一个怕苦,语调幽幽,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小九九准备报复傅聿权这番天大的好意了。
女人的话语没能让傅聿权这男人强大的内心生起任何波动,凤眸里闪过一道精光,绯色薄唇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大掌在容婠的小脸上捏了几下,宠溺的语气自己都没发现,“我就不需要了,身体素质杠杠的,相信婠婠你也是身有体会领略过的,是吧。”
容婠现在同傅聿权这个脸皮厚过城墙的男人待久了,男人有时候嘴里吐出来的话容婠也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就像现在一样,傅聿权竟然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别墅佣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容婠柔嫩的面皮涨得一片通红,胸口起伏,忍无可忍暗暗捏了傅聿权腰间的肉,发现竟然全部都是硬邦邦的精壮肌肉,小手用上全身的力气也奈何不了这男人。
容婠气急,冷冷留下一句话“你爱喝不喝!”快步转身朝楼上走去,徒留傅聿权和一众佣人立在客厅原地。
傅聿权脸皮厚厚,容婠上楼他也跟着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