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权的前世。
傍晚,景水湾花园里的地灯渐渐亮起,佣人来来往往,气氛冷刹,整个景水湾是一片诡异的安静,昏黄的灯光簇簇照映入人的瞳孔。
偏厅大门被打开,傅聿权一身家居服慵懒如斯,斜倚靠在卧室房门,优雅的身形静静隐藏在不被光影照射到的暗影之中,俊美的面容上看着眼前一幕隐隐狰狞。
容婠静躺在宽大的床上,眼睛紧闭,小脸上面无表情,好似对这个世界的人与事物充满抗拒。
气氛紧张,一片冷然。
如沙石磨砺过的声音沙哑响起,“容婠,就算你再怎么恨我,也要为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想想。你这样不吃不喝,糟蹋你自己,想必他霍时宴死了也不会安生吧!想绝食求死吗!你就给我死了那条心!”
镜头一转。
万物静谧,地上覆盖了层厚厚的积雪。
圆形拱门处,木制洋式的花样缠绕着片片繁花绿叶,点缀了满是白灰的单调画面。
就在这幅美丽的景色下,容婠躺在了无人经过的雪地里,美丽的容颜被飞落下点点的雪花虚虚遮住,身下是大滩大滩的红色血液流出,嘴角的血痕流入脖颈,染红了白色的围巾,也染红了赶来的傅聿权的眼眸。那人黑眸里出现了容婠从没见过的神色,好像什么心爱的东西破裂般,满目创伤。
真好,都结束了,这破裂惨淡的人生终于结束了。
梦境变换。
傅聿权发丝根根花白,明明只是十年的光影。那是没有容婠的十年,也是容婠死后的十年。
江城的人知道傅聿权的妻子死在那场车祸里,有知情人偷偷透露还看到了那女人肚子上有微微隆起的弧度,猜测那女人肚子里有几个月的身孕,画面真的惨烈啊,两条人命双双没了,雪地里一大片都是猩红的血,刺目可怕。
奇怪的是,谣传那女人不受傅聿权的喜爱,为什么至今为止,那人却还是单身一人。
——
夜晚的江城十分繁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丽江大道上,车来车往,无数辆奢侈豪车飞驰而过驶向同一个地方。
灯火通明,萧宅正举行着盛大的晚宴,今晚是萧家老爷子的八十岁大寿,晚宴热闹非凡,江城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为老爷子庆生。
晚宴上,侍者端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中,男人们都西装革履,女人们身穿华丽礼服,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脆动听,人们互相寒暄交谈。
各个家族的代表人物陆续进场,容氏集团管理者容柏霆端着酒杯走到萧老爷子身旁,“萧老,近来身体无恙,看您精神气十足,还是像当年您年轻的时候一样意气风发啊,祝您老日月苍明,青山不老啊!这杯我敬您,我先干了!”容柏霆哈哈大笑,痛快干了这杯。萧老爷子也是高兴极了,对于好友们的敬酒祝福一一接下。
盛夏,容婠身着一袭黑色高定经典丝绒长裙,称得她莹白的肌肤更加娇嫩如雪,红唇浅勾起一抹淡淡微笑,轻轻晃动高脚杯,细酌杯中红酒,环视周围一圈,不作一言。
即使容婠再怎么低调,只要是容婠出现的地方,必会造成轰动,身边的人频频望向这边过来,三三两两不时低语两句。
“这就是咱们江城容家大小姐容婠,看吧,我敢说江城最美最风情的女人,她容婠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那可是一等一公认的美人儿。”有人唾沫横飞地向同张桌子的好友举着酒杯扬声说着容婠在江城的各种惊人事迹,眉飞色舞。
“这容婠据说是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生,货真价实的吗?现在的人可都喜欢标榜自己的高学历啊。”一名贵妇呵呵冷嗤笑一声。
周围的人互相对视了两眼,也都明白这贵妇的心思,想着容婠的面貌无可挑剔,便是变着法子地从其他处找着刺呢。
这女人是白家的二夫人,白家近年来在的江城地位算不上多么的高,耐不住人家女儿长得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还是海外留学的高材生,这个月刚从国外回来。
白二夫人有意让她女儿白羽芝嫁给萧家长子萧驰野,与萧家结亲攀上关系,让白家地位再上一层楼不说,还能从萧家这拿下今年在青云山参加招标的那块地。这白二夫人心里打着算盘众人也是心知肚明,明眼人都默声不搭白二夫人的话头。
今儿个被白二夫人领来参加萧老爷子大寿的白羽芝正站在人群里,挂着浅浅笑意接受来自四面八方人夸奖和赞美。白羽芝向来是天之骄女,成绩优异,容貌端庄秀丽,自然是对别人的称赞尽数接下,在她看来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的。
这会场的人,个个带着面具跟人精一样,你来我往,有意攀附的便附和开口:“白小姐什么时候跟萧家联姻,白小姐这样的美人儿跟萧少也是郎才女貌,我看十分合适。”
白羽芝自恃清高,不将地位身份不高的人放在眼里,眼神在人群中扫视几眼,没有看到她想找的人,萧驰野人在哪里,今晚她来这的目标只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