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已经快到午膳的时间。
管家始终候在江海房外,等待主子起身。
江月儿的迷药药效惊人,家里人个个都睡得香甜。
“陈管家,要不...把老太爷叫醒吧?”
一名小厮轻声向他建议道。
“这...”
陈管家看了看天色,不知叫是不叫。
昨天,江月儿跟他们说,老太爷和其他人喝了酒,隔天会自然醒,不能打扰。
知道这新认的孙女儿在老太爷心中的地位,他也不敢违背命令。
可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老太爷还没起床。
他每天必须定时用早膳,不然会头晕眼花,体力不支。
“陈管家,码头上的船都走了好久了,叫醒老太爷也没什么吧?”
今早,仆人们全都眼睁睁地看着江月儿拿着海运选拔的报名文书出了门,阻挠不得。
知道她要代家人们出海,不禁心生敬佩。
所以,也下意识地代她隐瞒,一个个乖乖地不叫醒自己的主子,任由时间流逝。
“陈管家,已经过了早膳时间,待会儿老太爷该饿了。”
仆人们劝说着陈管家把江海叫醒,担忧老太爷的身体。
陈管家想了想,一咬牙。
对着江海的房门敲了几声,得不到回应后轻轻推开。
“老太爷...”
他不管大声,生怕吓着了老太爷。
只见江海睡得十分安稳,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老太爷,该起了。”
管家又加重了些音量,叫醒江海。
被喊了几声后,江海才睁开迷蒙的双眼。
刚睁开眼,就见到强烈的光线透进了窗。
他还不适应地眨了眨眼,随即瞪大眼睛。
“陈管家,什么时候了?!”
“回老爷,已经快到午时了...”
“午时!!!”
江海猛地坐起了身,慌乱地穿着衣服。
看到这,陈管家连忙上前帮忙。
“荒谬!你不知老夫今日要做什么吗?为何不叫醒我!”
距离海运选拔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时辰,他再不去,只怕要来不及了。
“快!快把其他小子也叫醒!”
江海十分生气。
下人们不懂事也就算了,就连江景平他们,也不会主动来叫他起床。
这一个个的,都误事了!
枉游少主还相信他们,与他们合作。
结果他们连守时都做不到!
“老,老太爷,您莫急...”
陈管家看着江海这般暴怒的样子,踌躇着不敢说话。
“不急就怪了!你知道今天对我们江家有多么重要吗?”
江海甚少会对下人们发脾气,可如今实在是忍不住。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上的动作更加慌乱,接连扣错了几个扣子。
“老太爷,您真的别急,小...小姐已经代您去出海了!”
陈管家闭着眼说出真相,等待江海的责骂。
闻言,老人的手顿时停住,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你...再说一遍?”
“老太爷,小姐,小姐已经代江家出海了!”
江海的双眼圆瞪,用力吼道:“你混账!怎么不拦着她!黑海有多危险你们不知道吗!”
陈管家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老爷这般盛怒的样子,连忙跪下:“老太爷,我们也劝了!可...可是小姐坚持,还不让我们叫您!”
刚开始,他也不同意。
可江月儿威逼加利诱。
今早她出门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出来了一大堆蛇虫鼠蚁,引得下人们全都去追赶了。
趁着混乱,江月儿带着报名文书走了。
等她走后,那一大群昆虫就一哄而散,凭空消失了。
江海气得七窍生烟。
比起不能参加海运选拔,下人不拦着江月儿这事儿更让他生气。
“要是我的宝贝孙女儿在海上出了什么意外,我定饶不了你们!”
他口不择言地骂出了口。
可也只有自己知道,他饶不过的,第一个便是自己。
怎么就如此贪恋杯中物,醉得不省人事?
他这爷爷在家舒坦,孙女儿在海上颠簸受苦,像话吗?
“老太爷,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面对江海的盛怒,下人们都十分惧怕。
平日里笑容满面的老太爷,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
“把他们都叫醒,到前厅去!”
江海一拍桌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一声令下,江府鸡飞狗跳。
没过多久,江景平等人齐聚前厅。
江海坐在上席,冷眼看着被召集前来的儿子孙辈们。
“你们,可睡醒了?”
“爹,儿子错了!”
江景平刚被人叫醒,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他们本该天未亮就达到码头,可现在晚了太多。
匆忙穿好衣服,就来到了前厅。
看到三个儿子都齐聚了,江海发话:“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我们马上赶往码头,看是否还能见到月儿!”
心知这样的可能性极小,可他总得要试。
“航远!航远呢?”
苏妤年一路小跑过来,边跑着嘴里边喊着儿子的名字。
“景平,航远不见了!”
她顾不上仪态,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忧心忡忡。
“什么?”
江景平不知所以,连忙让人再去房间里找。
“老爷,我们发现了一封信!”
下人们从江航远的房间里找出一封信件,连忙交到江景平手中。
他连忙打开,仔细查看信上内容。
查看后,缓缓放下手。
“航远他...陪月儿到黑海去了...”
“航远!”
听到这消息,苏妤年瘫软了身子,差点儿摔倒,幸好被丈夫扶住。
江海听闻后,脸色却是稍缓一些。
“航远还算是有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