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眼前的草图,游逸之深深地被震撼住了。
他的脸上只剩下了严肃,举起杯子,认真说道:“小月儿,我为我方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果然,与她合作就是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他唤来飞星,当着江月儿的面,吩咐先取消与船商的交易。
眼见游逸之如此坦荡荡的模样,她也大方地与他碰了碰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时安听着两人正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江月儿,甘蔗汁喝完了立马为她满上,目不斜视。
墨澈则是拿起了江月儿备好的蜂蜜酒,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两人相谈甚欢,游逸之似想起了什么,轻轻地笑了笑。
“小月儿,听说你把东平楼的地块给收了,该不会想要与我的望月楼打对台吧?”
东平楼植根清泉镇多年,在民众的观念里根深蒂固,与望月楼是镇子上唯二的两大酒楼。
“游少主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月儿还没最终决定,也许是也说不定,望月楼可得小心了...”
她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柳眉轻轻挑起,不愿再谈。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游逸之只是宠溺地看着她,轻抿一口杯中物,不再言语。
“既已聊完了,那游少主请回吧。”
一直沉默的墨澈开了金口,不甚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就连时安,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紫晶般的眸子冷淡地望着他。
“呵呵,三皇子还真是客气...”
游逸之与墨澈针锋相对惯了,两人你来我往,谈笑间皆是冷箭。
“小月儿,本少主为你通宵了一夜,正疲倦得很,就不叨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留下一句气人的话。
在两男子的怒视下离去。
隔日一早,是江世辉和江世杰的回校日。
江月儿已答应过他们,亲自将他们送到私塾去。
红叶镇没有像样的学校,他们得坐马车与邻镇郊区的交界之中,车程一个时辰左右。
江月儿与两堂弟待在同一辆马车中,孩子们不时趴到帘子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只见江家的马车之上,有两个巨大的黑影张开翅膀,在空中盘旋。
两只游隼随着马车的动向,一直跟随着他们,从不掉队。
江景洲坐在后面的马车内,带着仆人跟着队伍。
在前面开路的墨澈和时安,周身气势强大,光两人就足以秒杀所有侍卫。
明明是自家的车队,却硬生生让他感到了寄人篱下,被护送的感觉。
“你们俩记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知道了吗?”
趁着有空余的时间,江月儿给两堂弟进行紧急补课,以她的话说,教的正是生存之道。
“可月儿姐姐,夫子教的从来都是以德报怨,友爱同学,这不是相冲了吗?”
江世辉深受传统思想影响,只会温和待人,从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反抗。
“友爱同学,只适合用在相互之间,若是对方对你不敬,那我们也不需要给他们面子,懂吗?”
看着似懂非懂的两人,江月儿补充道:“一生如此遥远,我们遇上的人形形色色,不下数万。”
“若是每个人都讲究以礼相待,那我们岂不是太累了?”
“你们是江家人,长大成人后必定要接手家族产业。心不狠成不了事,优柔寡断只会拖慢我们挣钱的速度。”
她像是个心灵导师似的,给他们来点“虎娃”教育。
看着两孩子似懂非懂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任重道远。
就连江海这种老江湖,也从未对孩子们说过商场如战场的残忍事实。
也许这帮古人只注重书本上的诗词歌赋,而忽视了在现实生活中的生活教学。
江世辉和江世杰还有几年就要出学堂,进入社会里了,若是再这么温吞可不成。
她并不能时刻跟在两人身边,只能尽自己所能教育他们不被人欺负。
江世辉作为双胞胎中的哥哥,有一种天然的责任感。
他看了看仍是一脸懵的弟弟,点点头:“月儿姐姐,我有些理解了。”
若是不敢反抗,别人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们俩,而不会与他们成为好朋友。
随即,他又想起了江月儿所赠的游隼。
面对他们时温顺乖巧,面对敌人时凶狠迅猛,不正是与江月儿所说的不谋而合吗?
“嗯,你们俩再理解一下。记住,只要是别人主动欺负你们,他们就没有理了。若是被打,你们就立马打回去。”
江月儿顿了顿,大拇指比了比自己。
“这是月儿姐姐说的,整个江家给你们撑腰!”
要让两人开窍,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他们俩了。
在江月儿的教导下,车队不知不觉来到了郊外的私塾外。
众人下了马车,她陪同江世辉和江世杰进入其中。
这里的规模环境不比清风私塾般豪华,可也算是中规中矩,风景宜人。
不少身着同样服装的学子正有说有笑地走在路上。
江世辉和江世杰一起迈步,走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的。
快到大门的时候,门口的小厮将家属挡在了外面,只容学生通过。
“去吧,下次再见。”
这边的私塾与江承轩上的清风私塾不同,每次的上学周期为期三个月,期间无特殊原因不能探视,不能回家。
江世辉他俩想再次见到江月儿,就得三个月后了。
“世辉,世杰,跟堂姐道别。”
江景洲看见两孩子与江月儿相处融洽的样子也十分欣慰。
年轻时他跟景耀的感情最深,对他的孩子也一视同仁,视为己出。
见识过江月儿的本领后,他更是愿意自己的孩子与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