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白修然是活阎王

墨澈在远处看着江月儿与好友的互动,眼帘微低,嘴唇紧闭,幽深的瞳孔泛着波光。

知道女子在想些什么,握住白修然的手也只是情急之下,喟叹一声,只好作罢。

只是...

他可没放过白修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愫。

两人幼年曾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情同手足,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白修然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可在某些事情上,绝不退让。

心底的情绪对他影响颇深,以至于没马上发现白修然身旁那个圆胖的身影。

随意地瞥过,接着不可置信地微张眼眸,他嘴里呐呐地,说不出话。

朝那人木讷走去,透过纱帐,仿佛还能看见老者那双睿智的眼睛。

“师父。”

他正想行礼,被一双胖乎乎的手臂拉住。

“场合不对,免礼了。”

皇甫风欣慰地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男子。

自从墨澈成年后,便与他分别,回到了宫中。

偶尔书信往来互通,从未再见一面,他都快认不出眼前人了。

“好小子,你长高了啊,还成熟了。”

“师父,你怎么下山了?”

墨澈压下心头的激动,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白修然那小子,用酒把你师父我骗下山了!不过也好,能看到你,总算是没白来。”

皇甫风的小眼睛看向墨澈,又看了看快步行走的江月儿和白修然。

这两小子眼光都不错,可佳人只有一个,得争咯...

“白鹤神医来了!你们快让开!”

江月儿挤不进去人群里,只能扯开嗓子大喊。

白鹤神医的名号当真是响彻云霄,这四个字一出,人群里立马分出了一条道。

“原来是白鹤神医,这男子这次有救了!”

“白鹤神医可真年轻啊,一表人才,后生可畏啊!”

“是这小姑娘把白鹤神医请来的?看来我们看走眼了啊...”

众人不懂医理,只得不断地猜测着江月儿与白修然的关系。

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探索着,企图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白修然对外界的声音并无理会,只见他取出随身针包,绑着的布带一打开,数十根闪着寒光的银针亮出,每一根针粗细长短不同,就连御医看也不明白。

老御医皱着眉,看向那针包。

“这,这年轻小伙子真的是白鹤神医?”

在场没见过白修然的人,都十分意外,白鹤神医竟是一谦谦公子。

“即便是白鹤神医又如何?那伤口已造成,已经回天乏术了!”

“说得对,他是白鹤神医,又不是阎王爷,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也得看情况啊。”

“你们是不是太小看白鹤神医了?照我说,袁守义这小子一定能逢凶化吉,捡回一条小命!”

“白鹤神医还真的就是活阎王,不信你大可以看看。”

众人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主要是袁守义的伤势过于棘手,人已经昏死过去,气若游丝,去了半条命。

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塞入男子口中含着。

白修然全神贯注地看着袁守义手臂上的银针,毅然地迅速拔出,鲜血再次狂喷而出。

“喂!你懂不懂啊!袁公子要被你害死了!”

“又流血了,糟糕了,再流就要死人了!”

“胡闹,我们御医也是名门之后,难道还会针错了穴道?”

众人吵着嚷着,杂乱的人声听得耳朵生疼。

江月儿心里本就急切,不耐烦地大喊一声:“安静!”

老虎吼一出,人群里果真听话地定住了嘴,无人敢再出声。

他们刚才,好像又在脑中听到了那声饱含威严的虎啸。

此时的将军府鱼池中,被包裹在油布中的虎神枪,正微微闪烁着银光。

可它不见天日,无人察觉。

只有年迈的老龟感应到异动,悄然地覆盖其上...

白修然撕开袁守义的衣袖,手执银针,极为快速地在他的手臂,关节,手腕处落下数根银针。

他的动作快而利落,每个穴道都精准刺入。

在众人眼里,竟现出了残影。

随着第三根银针的插入,有人惊喜地呼喊道:“血没有再流了!”

“真的!没有再渗血了!”

就这样,众人屏气凝神地看着白修然手中上下翻飞,在袁守义的臂上插满了二三十根银针。

那手臂仿佛成了一只豪猪的背,全是刺。

御医们从最初的不屑,到震惊,再到崇拜,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看漏了男子的动作。

可白修然的动作实在太快,有好些步骤和角度,他们也没看清。

下针完毕。

白修然拉开袁守义的眼睑,又打开了他的嘴。

那药丸已全部融化,顺着喉咙入了他的肚子里。

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一炷香后拔针,这手臂在一个月内都不能动,康复后也只能回复到原来的两成。”

给御医们交待完,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拍卖会快开始了,得把师父拉过来。

“白鹤神医,请问,他还需要喝什么药方吗?”

其中一名年轻点的御医出言询问,意在得到白鹤神医千金难求的药方。

白鹤神医向来神出鬼没,这可是学医之人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啊!

“喝些活血补气的方子即可,你们自己定。”

白修然没有心思理会他们,能出手下针救人,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那这银针拔完,我们到哪里还给神医?”

御医们是个识货的,看得出白修然用的银针每一根都价值连城,那材质是用罕见的金属打造,是只存在于古书上的“灵柩十八针”。

此针制作过程困难,对打造的工艺极为苛刻,是医者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白修然则是嫌弃地朝袁守义的手臂上瞥去一眼。

因为流血过多,银针上或多或少地都染上了血渍。

“脏透了,扔了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人,经过江月儿身边时,他柔声说道:“江姑娘,你又一次请本公子出手,需要再次交出一样重要之物,好好斟酌斟酌,待拍卖会后,我再找你。”

规矩不可破,人是江月儿请的,理应找她拿。

更何况袁家的东西,他是一点儿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