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
阮萌萌指着桌子上的那些给人感觉灵韵十足的玉器翡翠:“你做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她是知道的,桌子上那些,其实都叫做法器,法器的炼制,是很消耗她的灵力跟精神力的,她平时也只给他们这些比较亲近的人做。
宋余没想到她会突然过来,也没想到放在桌上的东西,让她起了疑心,笑着搂着她往屋里去:“我要出一趟远门,去找一些药,这些是我用来卖的。”
根据上次隐门鬼市的经验来看,她的这些东西,还是很抢手,很有些价值的。
阮萌萌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可听她这么说,又不好再接着问下去,拉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我不管你要干什么,注意安全,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鱼儿她是最有主意的,很多事,不是她说不让她去做,她就不去做的。
以前的时候,她会觉得鱼儿是最厉害的,无所不能的,什么事情到了她这里,都能算无遗策,化险为夷。
可经历了宋星月这件事情之后,她知道她并不是全能的,她也有疏漏的时候,而有时候只是这种疏漏,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可怕后果。
“知道,我一定会保证安全的。”宋余对着她笑笑,抱了抱她,道:“上面的东西,你挑挑看,有喜欢的就拿去,然后帮我放我药房里去。”
说着。
她放开了她,朝着外面跑走了。
阮萌萌还想说话,就见她跟逃也似的,推着傅寒聿的轮椅,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院子,消失在了眼前。
她看着桌上的东西,一个也没挑,认真的,仔细地给她按照类别分好了之后,拿着送到了她的药房里。
外头的雪,越飘越大了。
宋余跟傅寒聿到了司徒家的时候,路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房顶,树上,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洁白。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司徒安国本人,带着他们往屋里走的时候,还笑着询问宋余他们家的风水。
这处宅子,是司徒家的老宅,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当初举家搬迁的时候,没舍得把宅子卖了。
司徒家的人,每次回国,都会回这里居住。
宋余一边走,一边看,宅子的风水,很是讲究,每一处的风水,都达到了极佳的平衡,让她都不得不惊叹,忍不住问:“司徒老先生,您家的风水格局,是哪位大师布局调整的?”
而且能看得出来,有些地方,不是原本的格局,而是近半年,有人动过,调整过。
“是阿卿回来之后调整的。”司徒安国眼底漫上了几分愁苦,也没瞒着她。
他找她看风水,就是因为家里的风水,阿卿回来之后,他自己经常动,准确来说,是那个占了他身体的人,动过。
这几天,他也找了好几个风水大师过来家里看风水,可都没得到什么太满意的答案,才会状似无意的问了她一嘴。
这只是先问一下,等她给阿卿看完了病之后,他还会正式请她,给家里仔仔细细地看一下风水。
宋余秒懂他的意思,道:“我目前看过来,宅子的风水,没有任何问题,等会儿我给司徒先生看了病之后,再仔细看看吧!”
司徒安国忙不迭地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一行人。
很快就进了主宅,到了司徒飞卿所在的书房。
司徒安国敲了敲门,道:“阿卿,宋小姐来了。”
“进来。”司徒飞卿慵懒的,妖冶的声音,带着几分飘忽的鬼魅。
宋余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跟着警惕了起来,只觉得,头皮都有点麻麻的感觉,下意识的握紧了傅寒聿的手。
被坑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明明知道那个幕后之人,是在模仿司徒飞卿的言行举止,可还是会有点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如此。
傅寒聿反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司徒安国推门进去,有些歉疚地道:“阿卿的身体不太好,没能出门迎接,还请宋小姐不要见怪。”
宋余微微颔首。
门推开的瞬间,迎面扑来的冷气,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小步,眉心微微蹙起。
屋里像是冰窖似的,甚至感觉比外头还要冷上几度,还有一阵阵的冷冽的风,不断地吹过来。
司徒安国皱眉,急走了几步,嘴里道:“你这孩子,怎么又把窗户都给打开了,说了你身体不好。”
司徒飞卿捂住嘴巴,低低的,难受地咳了起来,没有去看爷爷,而是看向了宋余,狭长的狐狸眼,神色清明,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桃色的妖冶:“抱歉,我这几天,总是会觉得热。”
宋余这会儿,也看到了他此刻的样子。
他整个人清瘦的厉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羊毛衫,衬得他脸色,越发的苍白,虚弱得好像一阵风刮过来,就能将他给吹走的样子。
也是这会儿。
司徒安国还没来得及把窗户都给关了。
一阵呼啸的北风刮进来,吹起他面前茶几上的速写本,其中有一张,清楚地印入了宋余的眼帘。
是一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的小小身影,生动又传神,簇新漂亮的红色羽绒服,白色的毛线帽,帽子上的红色毛球,在风吹动之下,仿佛下一刻,就能灵动的摇晃起来。
宋余呼吸蓦地一滞,只觉得眼前一个模糊的画面一闪而逝,脑袋剧痛难忍,眼前一黑,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