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情妈妈说我们随时可以走,我们要趁现在天黑离开吗?”
黎旭辰摇头,“维莫斯还在,他既然已经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便要将戏演全套。”
姜小月自然而然地将而然地将这个“全套”联系上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一把捏住自己的衣领,不是应该翻篇了吗?
她警惕着,黎旭辰却再无动作,环着胸便靠在椅子上睡觉了。
反倒显得她这般有些做作了。
她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躺上了床。
天刚一亮,姜小月就明白了黎旭辰口中的“全套”是什么意思。
她还迷迷糊糊地睡着呢,房门突然就被人哐哐哐砸响,这动静好像是要将这花想楼拆了似的。
几乎是第一下,她就被惊醒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惊讶的是,黎旭辰不知道何时躺上了床,此时还将她拥在了怀里。
什么情况啊?
这边还来不及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呢,门就被人踹开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维莫斯。
“黎兄弟,还没起呢?看来昨晚这一夜过得过得很是快活呀。”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黎旭辰一把扯过被子将姜小月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给留了一条缝隙喘气。
然后连人带着被子抱在怀里。
维莫斯见状不免嘲笑起黎旭辰来,“黎兄,一青楼姑娘你竟这么宝贝?不能让别人看见分毫?”
“马上就不是青楼女子了。”
这话一出,维莫斯和被裹在被子里的姜小月都诧异了。
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赎了她?
姜小月不能开口,维莫斯导师倒是给她做了一次嘴替,“黎兄这一晚竟如此舒畅?这姑娘的味道如此之好?仅一夜你就想要赎她了?”
“对啊,一夜还不够?”
维莫斯摆摆手,“这姑娘的味道竟如此之好?早知道我就不让了,后悔后悔。”
黎旭辰不着痕迹地痕迹地隔着被子拍拍姜小月,然后自己翻身而起。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你放心,我们游牧族虽然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但绝不会碰兄弟看上的女人。”
“那就好。”
维莫斯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维莫斯,你昨晚难道不快活?好好的温柔乡不待,硬要待着我这是作甚?”
“黎兄,你这可不道义了哈,若不是我,你能有这般快活?哦~我懂了,你是觉得我在这打扰你们温存了吧。”
维莫斯说着,便“识相”地往外走。
“你可快写吧,不是都要给人姑娘赎身了嘛,又何必着急这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哈。”
他好像很小声,但是房内的两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离去时的絮絮叨叨,“昨天还说对这档子事没兴趣呢,还是太年轻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可能忘记了,黎旭辰还比他大上两岁呢。
房门刚被关上,姜小月立即就掀开了被褥,差点没被闷死。
她赶紧将自己衣服和发髻整理了一番,赶紧就下了楼,生怕楼下等着的人会误会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还要做点什么需要关上门的事。
此时,楼下除了维莫斯还有情妈妈和在打扫的小厮们。
妈妈好像正在和维莫斯说着什么。
姜小月赶紧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却只听到了维莫斯说了最后一句“主人公来了。”
情妈妈转过头来,看向姜小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故事。
谁懂啊!姜小月真的很想告诉她,妈妈你别乱想啊。可碍于维莫斯在,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妈妈误会。
黎旭辰紧随其后就下来了,他直接对着妈妈就说,“妈妈,我想给先小月赎身。”
没有一句客套,没有一分婉转。
情妈妈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故事,她跟姜小月明明约好了,昨晚过后,没有人会阻拦姜小月,她想走便可以走。
可昨晚出了这么一个岔子之后,姜小月非但没走,还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共度了一夜。
昨晚上送衣服的时候,没能多说什么,只觉得姜小月跟这个人似乎是认识的。
姜小月没说,她也不方便问。
有的时候其实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只要你相信这个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小月显然是帮花想楼的,这就足够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男人突然说要赎她,小月又没有跟花想楼签过卖身契,哪来赎不赎的说法。
情妈妈看向姜小月,一个眼神中包含了十七八个问题。
姜小月哪里回答得过来?
挤眉弄眼的,反正就是让妈妈帮帮忙,赶紧顺着黎旭辰的戏演下去吧,演完就算了。
情妈妈收到了姜小月传递来的信号,“昂,昂,好。”
这事到这里其实跟维莫斯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光赖着不走,还非要掺和一脚。
“小月姑娘既然是头奖,那身价一定不便宜吧,黎兄你这次可要胃癌出血了呀。”
呵呵,姜小月赔笑,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买买皮了,关你什么事啊。
维莫斯这么一说,情妈妈刚准备随便报的价硬生生地生生地就咽了下去。
“是啊,小月的身价高,那不如就……三百两?”
情妈妈都不知道该报一个什么价格合适了。三百两是花想楼姑娘的一个均价。但这个价格也不是很落实,毕竟花想楼和其他地方的姑娘不同,鲜少有姑娘会赎身,多半都是自己独立门户了。
对这些有能力独立门户、从良的姑娘,请妈妈没什么能送的,通常就是将卖身契当做礼物送了出去。
这维莫斯的情商不知道有多低,还不知道见好就收,“小月才值三百两?我可听说隔壁云飞楼最下等的姑娘都要三百两了。”
这下妈妈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是挤出一句,“小月过得开心就好。”
这确实也是她心中所盼。
黎旭辰没有再给维莫斯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情妈妈,然后便带着姜小月离去了。
情妈妈打开银票。
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