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青楼里的姑娘白日里可能各自休息。
而花想楼里，情妈妈给她们安排了各种课程让他们学习。
也是从这里，姜小月看出情妈妈不是为了钱，而是真心的为了这些苦命的姑娘们。
姑娘们各个文采斐然，舞蹈、乐器、棋艺样样精通。只因为从业久了就被顾客嫌弃，要自压身价，未必也太可怜。
所以，在现代人姜小月的眼里看来，这些姑娘哪里不如人了，不过是缺少了营销的加持罢了。
男人总是对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上心。
也不是说男人吧，是人都是喜欢去追寻得不到的东西。
而将这些触手可及的东西抛之脑后，不会珍惜。
姜小月现在这种运营的办法，就是让大家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这么好的的，触手可及但又好像摸不到。
同时让各位姑娘表演，既是开通多一条赚钱的道路，也是让姑娘们的才华和样貌展露在大家眼前。
吊足大家的胃口。
到此，姜小月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她的初夜虽是今夜的最大奖，但她作为噱头，早就让人将写着她名字的纸条拿了出来。
一会儿，情妈妈会安排一个人假装抽中这张一等奖的纸条，然后她就名正言顺地跟着这人离开，彻底结束这场花想楼之旅。
而这张纸条，此时就在她的腰间。
她伸手摸向腰间，准备将纸条递给妈妈好将计划进行下去，可她伸手一摸，空空如也。
应该在腰带内的纸条不翼而飞。
她惊恐地看向情妈妈。
情妈妈自然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小雨快，找几个小厮悄悄默默地去找。”
小雨是情妈妈身边的丫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都来不及答应一声便往外面跑，刚转身就撞见了进门的小斯。
“妈妈，那个……”
情妈妈正为着姜小月的事着急呢，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有事就快说。”
只见那小厮的面容有些窘迫，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中的纸条。
那纸条不大。
但是上面的字很大。
写着：小月。
姜小月和情妈妈对视一眼，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她的开心刚刚挂上嘴角，伸手要去接小厮手中的纸条，就见一只粗糙满是老茧的大手越过小厮的头顶，撑在了姜小月的房门上。
“小月姑娘，老夫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这糙汉作势就要往房内挤，姜小月赶紧拉上了面纱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人姜小月并不认识，瞧着得有四十好几，身高比黎旭辰瞧着还高出半截，最主要的是他的穿着与寻常的全国百姓不同。
外披兽皮，还戴着兽牙耳饰，应是游牧族。
但能看出这人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很好，里衣磨损明显，外披的兽皮也已经干瘪。
有些话不能明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人一定是捡到的纸条，绝不是自己抽的。
小厮害怕地躲到一边，请妈妈硬着头皮上去，“这位客官，不要着急呀。不如妈妈我先带你去别的房间稍作休息，然后给您安排好几个妹妹好好挑选一下……”
“挑选？”那男子的眉头紧蹙起来。“我抽到的可是小月过娘，莫不是这么大一个花想楼不认账？我虽不是元都人，但也必将你们如此行径好好跟其他客人说道说道。”
妈妈听到这句话，后面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更何况花想楼这才刚刚有了起色。
她心疼小月，但她也心疼楼里其他的姑娘啊，若是花想楼出了事，这些姑娘的日后的生计便成了问题。
可她也不愿意用姜小月的幸福去换。
本就是被她抓来的，姜小月还不计前嫌帮了他们花想楼，不管是出于个人还是花想楼的角度，她都不能做着忘恩负义之人。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姜小月护在身后。
随着时间过去，那男子很快没了耐心。伸手就要将姜小月拉走，姜小月看着伸过来的大手，在心里将黎旭辰和王正江这两个不靠谱的男人骂了千万遍，也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她紧闭上双眼，心里多少是有些嫌弃这个彪形大汉。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大汉的身后传来。
“维莫斯。”
维莫斯应是大汉的名字，听到来人的呼唤，他转过头去看，“黎兄。”
姜小月猛地睁开眼睛，这个用层层布料将自己围得只剩下两只眼睛的男人，不正是她日日思念之人吗。
包裹得在严密，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黎旭辰回避了姜小月的视线，一拳打在维莫斯的肩膀上，应该他们间打招呼的模式。
维莫斯也回了一下，“黎兄不是说对青楼没有兴趣，怎么还是进来了？”
“这不走到门口看到花想楼今夜有些新玩法，突然有点好奇，就进来看看，这是你看上的姑娘？”
黎旭辰用下巴指了一下姜小月。
语气有够冷淡的。
“抽中的，这花想楼今日玩的花，姑娘的靠抽，我看楼下好多人都还没抽上呢？怎么说？这姑娘你有兴趣？”
黎旭辰这才将视线移向了姜小月。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姜小月知道他现在生气极了。
如果不是他在极力克制，此时他能直接将姜小月给吞了。
“一般吧。”黎旭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
还好维莫斯没有发现，“一般？这可是今晚的大奖啊。”
“哦？我倒是没看出这姑娘有什么特别的。”
维莫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是你来晚了，你没看到刚才的开场秀，这姑娘的舞姿曼妙极了，那小腰、小肩膀，哪儿都迷晕了一群男人，不然你以为楼下那些男人为何还在那一掷千金要抽奖？”
这些男人其实打从心里可能就没将青楼的女子当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儿看。
他虽然好像是在夸奖姜小月，但这种当面的议论，更像是在谈论一个货品的好坏。
姜小月觉得不舒服极了。
“哦？这姑娘当真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