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姜小月的眼前还是一通黑。
通过触觉,她能感受出她的头上似乎被套了个布袋。仔细感觉了一下,是真的一点光都看不见。
古代哪有质量这么好的不透光布料。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所处的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几乎无光的环境。
她的双手被捆在了身后,双脚也被捆在一起。
她费了好大劲,又是蹭、又是跪的,才勉强坐了起来。
通过手指的摸索,她大概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因为她摸到了许多枝叶,还有一些类似麻布袋的东西。
这是……被人绑架了?
被夺去了视觉和自由,她心中多少是有点害怕的。
不过她很清楚这个抓她的人现在应该不会动手。否则,她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害怕?早就往生了吧。
她一个普通的民妇,抓来能有什么用?
除非……是要用她来要挟黎旭辰。
想必是黎旭辰刚才在井边暴露了身份,所以才被这些人发现了行踪,这一路上的隐藏最终是浪费了。
他们下手如此之快,想必是早已隐身在这梁县之中,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黎旭辰回到梁县一点都不奇怪。
这才被绑了没多久,她的肚子就饿了,手也被捆得发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在黑暗中,姜小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似乎有好几日了。
和警匪片演的好像不一样,这期间都没有人来看过她,更没有人给她送吃的。
就连门口也没有人守着。
她曾用力呼救过,尽全力弄出各种声响,可是门外依旧毫无动静,连人路过的脚步声都没有。
她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似得。
随着时间的逝去,恐惧感渐渐笼罩上来。她能确定黎旭辰会来救她,但是黎旭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不见了?又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在这里呢?若是来了会不会就中计了呢?
她还能不能撑到黎旭辰来呢?
姜小月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可能是太饿导致低血糖了吧。
在各种感官消失之前,她终于听到了头顶传来了细碎的瓦片声。然后一个人落在了她的身边。
“小月!”
那人的声音焦急且带着疲惫,嗓音依旧沉稳好听。
是黎旭辰。
当蒙在姜小月头上的布袋被扯下,两个人相隔几日终于再次相见。
黎旭辰脸上满满的都是疲惫的痕迹。眼眶深陷,眼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几日没有休息过了。嘴唇干涩而苍白,瞧这模样也没比姜小月好上多少。
但即使是疲惫,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坚定和决心,以及一丝欣喜。
他终于找到了。
他快速解开姜小月身上的束缚。
姜小月这本就消瘦的身体,此时更是摸不到什么肉。脸上、身上的皮肤都看不见血色,反倒是手腕处被麻绳磨伤得皮肤红得扎眼。
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儿,此时居然被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他扶着姜小月的手都有些颤抖,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尽。
姜小月扑进黎旭辰的怀里,挽住黎旭辰脖颈的手几乎没有力气,最多就算是半搭在肩上,得亏是黎旭辰环住她,才没让她滑落。
“千万不可冲动。”
“我知道,我先带你离开这。”黎旭辰一把将姜小月打横抱起。
“他们本可以杀我,却最终只是将扔我在此自生自灭,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一定小心……”
姜小月的话还没说完,狭小的柴房中就挤进了十几个黑衣人。
还有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外,瞧着应是他们首领的模样,暂且就称他为黑头子吧。
黑头子说道:“这女子果然聪慧,怪不得能将我们黎大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们刀剑相向,一场恶仗可能无法避免。
黎旭辰将姜小月放在一边,让她倚在麻袋上,“等我。”
“小心。”
黎旭辰转身紧盯着坏人,迅速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接上一招迅猛的剑法,直接将面前两个黑衣人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紧接着另外三个黑衣人补上位置,同时向黎旭辰出剑。
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这些黑衣人相较之前出现的那几批更为棘手。
黎旭辰手持长剑,同时面对三个持剑的敌人,周身的气焰更加强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静和自信。
他的身形一闪,快速地向第一个黑衣人冲去,手中的长剑犹如闪电一般划过空气,半秒之后,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黑衣人径直倒地。
第二个黑人见状,立刻向着黎旭辰扑来,只见黎旭辰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攻击,动作流畅而帅气。然后他将手中的软剑反手一刺,剑尖便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黑衣人的心脏。
第三个黑衣人应是见到前两个同伴被黎旭辰轻松击败,心中不禁有些胆怯,动作明显停滞了一拍,但黎旭辰并未因此而心软,手中沾满鲜血的剑再次舞起,瞬间划破了那人的颈动脉。
黎旭辰已经杀红了眼,握剑的手上青筋全部暴起。
他从未见过自己如此失控的模样。
但此时他不想冷静,他要将姜小月受过所有的苦加倍地还回去。
黑头子苦心设计这一计许久,怎么会容许在这最后关头失手?
他挥手下令,“一起上,上面说了,无需留活口。”
姜小月抬头数了下,剩下的黑衣人数量大约还有十人,此时已经都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扑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大约是想要捡软柿子捏,直接冲着姜小月挥起了刀。
所幸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恢复了一些气力,才勉勉强强躲过。
黎旭辰身形一闪,飞身一踹,将这黑衣人踢翻在对面的墙上。
“你的手!”姜小月惊呼。
只见鲜血快速地从黎旭辰的袖子上渗出。
即使黎旭辰的身手再矫健,碍于对方人数众多、碍于此处空间狭小,在跑到姜小月身边的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避免地被对方伤到。
黑衣人们怎么会给他留下休整的时间,再次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