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再见林凡
王保平刚松下一口气，“我也不知啊，这小祖宗我宝贝都来不及呢，哪儿敢惹她啊？
姜小月知道王保平这话不是骗人的。
“那今日是有什么不同吗？”
“没什么不同啊，起床的时候还跟我们玩得好好的，说吃好饭要去抓蝴蝶，放风筝呢。结果这饭一口还没吃呢，就哭到现在。”
姜小月顺着王保平的话看向桌上，土豆丝，小青菜，还有一条一看就肥美的清蒸鱼。
“哪来的鱼？”
“自然是集市上买的啊。”
王保平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临县附近没有河，只有一个池塘，就是姜小月跳过的那个。可那池塘是人工挖的，里面根本没有鱼。
准确来说，燕平十县有河流经过的一共也就两处。
在结合小小鱼看到鱼之后的反应，难不成她的故乡就是两县之一？
“诶？王大人，是哪两个县能捕到鱼来着。”
“是……”
“是俞县和梵县。”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抢在了王保平之前回答了姜小月的问题。
这个声音可太熟悉了。
“林凡？你怎么回来了。”
“前几日收到了王大人送到梁县的消息，我便马上赶来了。”
“你一直都在梁县？”
“对啊。你不知道吗？”
她应该知道吗？姜小月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林凡。
此时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一会儿小小鱼醒了又该折腾起来了。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法办法找到她的家属，哪怕有点线索能先哄着这个小家伙也行啊。
“小小鱼刚才说，她娘亲给她煮过鱼。我记得在加强贸易之前，除了俞县和梵县这两个临河流的县城，其他的地方应该吃不到鱼吧。”
林凡大大咧咧往桌子上一坐，“非也，非也。”
“哦？林大侠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是想说，能吃上鱼的地方，应该只有俞县。梵县可都是一些吃斋念佛的人啊，你们该不会觉得他们会抓了鱼，再杀了吃吧。”林凡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
那这么说来……
王保平：“这么说来小小鱼是俞县人？”
姜小月觉得这个结论十有八九是对的。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小小鱼，小小俞，俞可是俞县的主姓啊。
传说俞县当年还是个小渔村的时候，又叫做俞家村。后来因为俞家先祖做上了大官，年老请辞回乡后花了许多心思修建才有了今日的模样。
因其依山傍水，对面又是整日香烟萦绕的梵县，一度被其他人称作是仙境县。
可即使知道了小小鱼的故乡是俞县也不解决问题啊。
她的母亲既然带她来到了临县，她也说过已经没有家了，那在俞县是否还能找到她的亲人概率想必不会太高。还不如知道她的父母姓甚名谁来得直接。
等等！
姜小月突然发现她们居然从未问过小小鱼父母的姓名。
小小鱼还没醒，这事也急不来。
姜小月便将注意力移到了林凡的身上，“对了，你还没说呢，你咋来临县了。”
“这不是没水种不了地，愁得不行。王大人前些日子派人过来传话，说你有办法，我这不赶紧过来了嘛。”
她何时说过有办法？
此时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你先跟我说说梁县现在的问题。”
林凡直接瘫倒，“那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那就慢慢说。”
黎旭辰在重振梁县这件事上十分重视，不光派人、拨款，就连种子、工具都准备齐全了一同送往了梁县。
他让林凡留在梁县是因为林凡本就是梁县百姓的小头目，有他在，梁县的百姓能团结不少。但林凡毕竟从小就在外学习武艺，种地的经验还停留在小时候帮爹娘收菜。
剩余的三十多名梁县百姓虽知道基本的耕种知识，但也只会依样画葫芦。天气好，土壤湿，他们便能种，可接连几日不下雨他们就束手无措了。
可怜那刚种下去的种子，才刚刚发芽，便只能看着它干枯在地里。
林凡也不是那种硬逞强的人，他比所有人都希望梁县能恢复往日的生机，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给黎旭辰写了信。
黎旭辰在了解到梁县的情况之后，立即就派了这位有着丰富种田经验的县令过来。
可哪知这个县令根本就不顶用。
黎旭辰不光是跟王保平说了“有事可以寻小月帮助”，跟林凡也说了一样的话。
林凡实在没了办法，便将这求助信送到了临县县衙。
这梁县的情况与姜小月的猜测其实差不多。
关键的问题根本不是在种植的技能上，就是缺水。
“你没去寻过缺水的原因？”姜小月将一样的问题又抛给了林凡。
“缺水还有什么原因，因为干旱啊。”
林凡的回答和王保平的也基本相同。
“并不是因为干旱而缺水，是因为缺水而干旱，你懂么？”
姜小月这一句就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将林凡说懵了，就连在一边旁听的王保平也跟着直摇头。
“这么说吧，你为什么觉得梁县干旱呢？”
“当然是因为已经连续十多天未降雨了。”
“可据我所知，梁县一两个月不下雨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林凡摆手，“不不不，这是很多年以前了。”
“不管是不是很多年以前，这种地域性气候的问题是不会这么轻易改变的。”
“什么意思？”
姜小月再次将两人说懵。
她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可能是太过于现代了，便打算举例说明。
“咱们这样想，梁县原来不种地么？”
“当然种啊，我梁县可是世世代代的农民。”
林凡在说到自己家乡的时候眼里闪着光，那种对梁县的热爱和上心是演不出来的。
“按你说的，多年以前梁县几个月才下一次雨，还是可以种地，那为什么到了今日不过才十多天未降雨，这地里的幼苗就要干枯而死了呢？”
“我懂了。你说的缺水是……”
“对，除了雨，梁县其他的水源在哪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林凡多日来的困惑终于被解开，兴奋得就想要冲上去抱一下姜小月。
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间，王保平迅速转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