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寻接着说:“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自然是要抢回来的。可是这亲事又不是一般的东西,他们甚至都不想花功夫想想计策,让我们两家解除亲事。而是觉得只有我身死后,他们才有机会取得这门亲事。”
楼宴庭讽刺说道:“就好像只有阿寻走了,秦小姐就能立刻同意嫁给徐无畏,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徐无畏能够比肩阿寻?”楼晏庭自己是通过读书科考的路子,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江落寻同样也是,楼晏庭从小就看不上徐无畏,更别说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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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叹口气说道:“还有阿薇嫁给晏之这事,在他们眼里也是咱们两家的错,所以他们算计的是我们所有人。”
江大人哈哈一笑说道:“总之一句话,咱们做的所有事都不符合徐家预期,人家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一起总结完,大家居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这徐家真是又讽刺又搞笑。
江落薇止住笑说道:“哥哥,我已经想到了怎么还击徐家,咱们不用弄出人命,我要让徐家慢慢地陷入无奈和绝望,让他们高升之路越来越艰难。就算日后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主动权也要掌握在咱们手里。”
不止是徐家,徐妃在宫里同样也不能放过。徐家没有了得力的姻亲,徐炳权充其量也只能是个尚书,这辈子都进不来内阁。徐妃没有了得力的母家,在后宫也不会一帆风顺。皇帝并没有对她一往情深,只依靠盛宠也走不了太远。
江落寻同样知道,他们与徐家只能站在对立面,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妹妹说得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妹妹有什么计划,咱们一起商量着办,你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
江落寻说完看着楼晏庭,楼晏庭连忙说:“我可是早就表过态的,阿薇做什么我都支持。”
江夫人捂着嘴笑着看着这三个儿女,孩子们都长大,已经不用他们操心了。
江落薇说出了具体计划,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家人围拢在一起商议细节。相对于江落寻和秦云溪的亲事,高阳郡主给儿子娶媳妇就仓促多了,一个月内走完所有定亲流程。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落薇不认可这一套,有仇必报,还要及时报才行。
同一时刻,崔知敏也在与她的好友密谋着些什么。崔知敏心里难过,整日在府里唉声叹气,高阳郡主害怕她弄垮了身子,于是请了工部侍郎的嫡女邹玉雯来府里,开导开导崔知敏。
从前围绕在崔知敏身边的人很多,那时候的她根本不在乎身边多了谁或者少了谁,反正有的是人来巴结她。她与邹玉雯说不上多热络,但是邹玉雯是唯一一个她从小就认识的人。
邹玉雯来到崔知敏的院子,景色还是从前那般景色,就是比以前安静了。
崔知敏披着一件半就不新的袍子,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发呆。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身后,素着一张脸,眼睛看起来哭过。邹玉雯原本不想来,是高阳郡主亲自去府里找她,她母亲拗不过才答应让她过来。虽说高阳郡主与她母亲有几分交情,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邹玉雯开口道:“阿敏,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现在天气渐渐凉了,你受了凉可是要生病的。”母亲说了,让她适当劝劝就行了,不必指望真的说服她好起来。
崔知敏转过头看着邹玉雯,木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响才开就说:“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她与邹玉雯也很久没见了,邹玉雯算不算是朋友,她现在不太确定、
邹玉雯自己坐下来说:“郡主心里担心你,让我来找你说说话。”
崔知敏问道:“那我母亲可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不开心?”
高阳郡主没说她为什么不开心,邹玉雯的母亲也没有多问,母亲只说这个年纪的姑娘家,多半是看多了话本子,悲春伤秋罢了。邹玉雯也没当回事。
崔知敏看着邹玉雯不说话,便知道母亲没说出原因。她现在好像真的没有人可以倾诉,她问道:“玉雯,你有喜欢的人吗?若是你有了喜欢的人,可是你母亲却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会如何?”
邹玉雯心想还真是让母亲猜对了,于是她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母亲说过,咱们生来便是锦衣玉食,长大后嫁人不能只顾自己喜欢,没有了家族在夫家根本站不稳脚跟。母亲还说,能够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彼此敬爱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所以阿敏,你还是听你母亲的话吧,她不会害你的。”
崔知敏心说你知道什么,若母亲不是为了哥哥,怎么会破坏了她的姻缘。可是对邹玉雯,她却不能这样说。
邹玉雯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好奇那人是谁。崔知敏是多么心气高的人啊,能让她看上的,不会是一般人吧,“阿敏,你若是实在是喜欢那人,不如自己去争取争取,若是他也喜欢你,你母亲肯定不会阻拦你们的。”
崔知敏一字一顿道:“自己去争取?那要怎么争取呢?”崔知敏顺风顺水这些年,从来不知道争取是什么意思,听到邹玉雯的话,她有些跃跃欲试。
邹玉雯自己也没争取过,只能瞎说道:“争取吗,无外乎就是去确定他喜不喜欢你。若是他喜欢你,那你就带他来,求你母亲成全;若是他不喜欢你,你就努力想办法让他喜欢上你,然后再求你母亲成全你们。”反正崔知敏没父亲,她母亲一时心软也许就答应了。
崔知敏努力思考着邹玉雯的话,秦淮川只见过她一面,他们都没有说上话。秦淮川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心意,若是像邹玉雯说的,秦淮川也喜欢她,肯定会好好对她,那她母亲肯定会同意。
可若是秦淮川不喜欢她,崔知敏又问道:“若是我做错了事,导致他不喜欢我,那该如何?”
邹玉雯眼珠子一转说道:“那还不简单,你主动承认个错误,再伏低做小表示以后不会了,温柔小意一些,不就能把他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