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落薇吩咐银红去找常平,让他找几个眼生的小厮分组去苏家附近,看看苏家最近在与什么人来往,顺便在附近打听打听苏家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绛雪跟在江落薇身后问:“看来夫人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了。”夫人如今生活安逸美满,偏偏有人跳出来生事。
江落薇看着路边的花朵说:“成算说不上,只是明知她们居心不良,当然不能任由她们算计。”江落薇不会主动给楼晏庭纳妾,没道理把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里。若是楼晏庭自己要纳妾,那就换一种方式生活。她是正室,只要越不过她去,妾室算不了什么。
下午派去江府的小丫头也回来了,江落薇正在吃冰碗,里头放了西瓜水蜜桃的果肉,加上一勺蜜糖和牛奶,夏天吃起来颇为爽口。身边的丫头们也都有一份,翠喜走进来看见大家都围坐在江落薇身边,羡慕地直流口水。银红连忙招呼翠喜进来,给她一个绣墩坐着,绛雪笑眯眯递给她一份冰碗。翠喜也不失礼数,禀报完了才坐下来。
江夫人同样收到了请帖,母女二人可以一同去赴宴。这小丫头叫翠喜,是翠微的妹子,如今才十来岁。平日里活泼伶俐,江落薇很是喜欢她。
江落薇用完一小碗就停下了,等翠喜吃完问她:“翠喜,我娘今日在做什么呢?”
翠喜把绣墩放回原位,站起来说:“老夫人今日一边合计找中间人去秦府说合,一边在草拟聘礼单子呢。”
江落薇诧异道:“娘动作这么快,老将军和夫人已经同意了吗?”南华寺一别,秦老将军上门拜访一事江落薇时知道的,虽说两家相谈甚欢,这才相隔没几日呢,进展真快啊。
翠喜回禀道:“老夫人说了现在先慢慢准备,过几日老爷和夫人会亲自上门提亲。等换了庚帖,就要按三媒六娉的流程来走。”
江落寻和秦云溪都已经长大成人,交换了庚帖,流程走下来最少也要两个月。如今已经九月上旬,紧赶慢赶的今年过年前才能成亲。
江落薇心里算了算时间,确实要抓紧着准备,“你可见到哥哥了,他脸上的伤如何了?”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也不知伤口结痂了没有。
翠喜点点头道:“见到了见到了,大少爷脸上已经愈合,今日已经可以开始用玉肌膏了。大少爷嘱咐过奴婢,说叫您别担心。”
银红绛雪也在一旁仔细听,翠喜明亮清脆的说完,大家都跟着高兴。
晚些时候楼晏庭回来,正好碰见常平来回禀苏家的事情,便坐下来跟着听了一耳朵。
常平今日盯了苏宅大半天,陈芳云回去后,过了半个时辰,苏玉芜也坐着徐府马车回了苏家。下车时苏玉芜颇为高兴,她身边的丫头搬了几大盒子东西,其中一个盒子上面有珍宝阁的标志,而后苏家再无人出门。
江落薇赏他二两银子,让他继续分组盯梢。等常平离开,楼晏庭问道:“苏家出了何事?”
“今日陈夫人来了,突然要把表妹送给你做侧室。”江落薇将今日之事细细说给楼晏庭,“苏家此举颇为怪异,姨母往常温和有礼,今日却敢顶撞母亲母亲,气的母亲茶碗都砸了。”
楼晏庭本就不喜苏玉芜矫揉造作,如今还想给他做侧室,厌恶地说:“真是愈发不知天高地厚,她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肖想我。”这个表妹小时候还算懂事,越长大心思越歪。
江落薇点点头道:“陈夫人离开时昂首挺胸,似乎颇为自信,即使母亲拒绝纳苏玉芜,她好似也不在乎。”仿佛是有什么把握,就算楼夫人和楼晏庭都不同意,她也不在乎。
“我再多派些人手给你,你平日里出门也多些人。”楼晏庭看着江落薇说,他最担心的还是江落薇,“苏玉芜这事我来处置,我有的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江落薇拿过给他做好的寝衣笑着说:“暂且不必,你的精力放在朝廷就好,后宅女人之间的事情交给我,这也是我作为妻子的责任,快来试试这寝衣合身不。”说完拿着寝衣在楼晏庭身前比划,早就说好的做寝衣,拖到如今才做好。
楼晏庭一把抱住江落薇狠狠亲了一口,宠溺的说:“好,那就劳烦娘子多多照应为夫了。”说完一把拽着江落薇进内室试穿寝衣,江落薇不肯去,楼晏庭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进了内室。
试穿完两回合寝衣,二人大汗淋漓躺下,这天气着实热得慌,稍微运动一下就满身是汗。待沐浴完出来,江落薇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摆好饭食,江落薇身上软绵绵没力气,又饿的不行,只想迫不及待用饭,楼晏庭努力了两把也饿狠了,夫妻两个狠狠吃了一顿。
楼晏庭放下碗舒了口气说:“俗话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古人诚不欺我。”
江落薇红着脸啐他一口,气不过又白了他一眼。江落薇本就生的白皙娇嫩,如今粉面含羞,更是添了几分风情。楼晏庭看见了只哈哈大笑,要去抓江落薇的手,被江落薇伸手拍开了。
笑闹一阵子,楼晏庭坐下来拿过一盘瓜子,一颗一颗剥下来瓜子仁,放在小白瓷碟子里,攒够一堆儿就喂给江落薇吃。江落薇坐一旁手里拿着针线给衣裳裹边儿,一共两套寝衣,这一件裹了边儿就完工了。
楼晏庭穿着娇妻亲手缝制的寝衣,布料柔软针脚细密,江落薇出身书香世家,针线方面也不差。看着她还在认真做针线,楼晏庭只觉得心里熨帖极了。
如此又过了两三日,常平来报,傍晚时分,苏玉芜坐上徐府马车出了城门,入夜时分尚未归来。马车上有男子说话声,常平跟了一路,才在城门口盘查时看清了那男子长相,正是徐无畏。
银红听完嫌恶地说:“未婚姑娘跟着外男出城彻夜不归,苏家小姐太不检点了。”银红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可不就是不检点。
绛雪也说:“如此这般,他们肯定不是头一回在一起厮混了,真是不知廉耻。”绛雪心思细腻性格内敛,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狠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