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见父母下

秦夫人笑着说:“这药治疗疤痕有奇效,平日里肌肤过敏也有用。对咱们女子来说可是好东西。”秦家领军打仗这么多年,家资丰厚,武将打仗收缴来的钱财上交一半,剩余的就是自己的。

江夫人也就大大方方收下了,方才与秦夫人说话的功夫,江夫人也在看秦云溪。一张圆圆脸,大大的杏仁眼,笑起来梨涡浅浅,身材匀称个子高挑,穿着打扮也规规矩矩,坐姿优雅大方。

江夫人也是越看越满意,招招手叫秦云溪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好姑娘,昨日没吓到你吧,这镯子你带着压压惊。”说完从手里退下一个绞丝羊脂白玉手镯,顺着手就给秦云溪戴在了手腕上,这镯子用五股羊脂白玉交缠在一起,对玉质和匠人的工艺要求极高,每一圈都要单独雕刻出来,不能断不能歪,五股才能扭合成一个完整的镯子。

秦云溪见这镯子如此珍贵,几乎可以作为传家宝。红着脸望着秦夫人,秦夫人笑着点点头,秦云溪红着脸收下说:“多谢江夫人。”

江夫人满意笑着说:“这般娇俏可爱的女儿家,我真是越看越喜欢,好孩子回去坐下吧。”秦云溪回到母亲身边坐下,心里砰砰直跳。

秦夫人笑眯眯的感谢蒋夫人,与江夫人闲话家常。

秦威远见江落寻一表人才,谈吐说话不卑不亢,与江大人聊起江落寻,听说他外放六年方才回京,不由问道:“江公子此前在北疆绥远县外任?那地方天气苦寒,江公子能在那里待六年,属实不易啊。”北疆地区也属于西北,那里天气寒冷,夏秋季节狂沙漫天。

当父母官与领兵打仗不同,百姓之事无大小,想要赢得百姓的爱戴,必然要事必躬亲为百姓着想。秦威远回来前听副将说起过,绥远县来了个年轻的父母官,深受百姓爱戴,原来说的是江落寻。

江落寻答:“是,将军,绥远县虽然偏远但民风淳朴,百姓对朝廷很是信任,那里的百姓说起您无不赞叹敬仰。”秦威远年轻时有战神之称,不是江落寻要故意拍马屁。

秦威远笑着摆摆手,江落寻看起来斯文俊秀,没想到骨子里一腔赤诚。从小在京城繁华富庶之地长大的贵公子,考中探花却跑去北疆做父母官,一任就是六年,心形纯良意志坚定,秦老将军一改往日严肃中正的形象,对江落寻很是和蔼。

江落寻表面上安然镇定地与秦威远聊北疆往事,内心实则忐忑不安,好在还有父亲在一旁。

饭厅中间只用一扇屏风隔开,三位女眷一桌,男人们一桌,也热热闹闹用完一顿午膳。

秦家三口告辞,江家三口又送客到大门口。秦云溪先行上了马车,秦夫人一脸慈爱对江落寻说:“好孩子,昨日真是多谢你了。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伤口愈合便能用玉肌膏了。我那还有一些,等炮制好再给你送过来。”秦家有方子也有专门的药师炼制。

江落寻知道玉肌膏珍贵,连忙推辞说:“多谢秦夫人厚爱,这些玉肌膏已然够了,何况炼制玉肌膏的药材都来之不易。”

江夫人也连忙笑着说:“是啊秦家姐姐,这点小伤口哪里用得上这么多。男人嘛脸上留点疤无甚关系,玉肌膏如此珍贵,可不能暴殄天物。”江夫人与秦夫人聊天说起生辰,江夫人小秦夫人几岁,于是就顺口以姐妹相称。

秦夫人被这句暴殄天物逗笑了,对江家是更加满意,眉开眼笑告辞上了马车回将军府。

江秦双方父母各自回府商议暂且不提。

徐家,徐夫人此时也正好回府,她今日去参加吏部侍郎嫡孙的满月宴。礼部侍郎是徐炳权下属,徐夫人受邀去参加宴会就是给下属面子。她得意洋洋在一众下属夫人们中间耀武扬威。

徐夫人茶水用多了些,起身去净房小解回来的路上,听到围墙旁边两个妇人在悄悄议论她,说她今日穿的像一只花枝招展的母鸡。徐夫人听到议论鼻子都气歪了,她今日身着茜红色锦绣拖地长裙,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的蝴蝶形状纱衣,头上攒着一整套红宝石头面。徐夫人在下属府里,走路都是鼻孔朝天,她自以为是只骄傲的孔雀,哪想到在别人嘴里像母鸡。

她身边的丫头正要去揪出那两个嚼舌根的妇人,只听其中那个中年夫人说:“你还不知道吧,她儿子想做御前侍卫结果没选中。”

另一人年轻夫人说:“那他们没想想办法找皇上求情?徐妃据说很是受宠,这还不是一句枕头风的事。”徐夫人在别人家做客一贯爱吹嘘自己女儿多受宠,在宫里过的多么尊贵。

“害,你还不知道啊,徐妃得罪了太后,如今正在禁足呢。”那中年夫人吐了一口瓜子皮说:“这当口徐妃自身难保,也就是她以为咱们不知道呢。”

那年轻夫人疑惑道:“可是选御前侍卫是在大半月前啊,那时徐妃娘娘还没禁足吧。”

中年夫人又说:“要不说你年轻不知事呢,徐公子落选可不是因为徐妃禁足,而是因为他得罪了人。”这中年夫人是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夫人。

听到这里徐夫人再也忍不住,大步绕过花门黑着脸径直走到她们跟前质问:“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议论二品大员的夫人,徐妃娘娘也是你们能嚼舌根的人,来人啊,给我狠狠掌嘴。”不等她们喊冤,徐夫人身后两个婆子一人一个将她们反手扣住,两个大丫头伸手左右开弓扇她们耳光,徐夫人恶狠恶喘着气,看到她们的脸高高肿起才喊停。

徐夫人怒气冲冲问那中年夫人:“你说我儿子得罪了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把你的狗牙给你打出来。”原本这两个妇人嘲笑她的穿着就够她生气,如今居然议论起她的儿子来,徐夫人忍无可忍,反正这是在下属家,打就打了没人敢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