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决裂

徐妃被罚的消息飞速传遍后宫,丽妃在自己的福阳宫哈哈大笑,徐妃果然还是忍不住找了郑婕妤麻烦,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惹怒了太后皇上也不会帮徐妃。禁足一个月呢,实在是太好了。

倚翠回了徐府,带回来徐妃的吩咐,也带回来徐妃被太后处罚的消息。

徐母闻言担心的说:“太后怎么能罚这么重呢,双儿从小娇生惯养,这一下要跪两个时辰,太后未免不太不近人情了。”

徐父呵斥她说:“注意言辞,太后娘娘是你能埋怨的吗。”双儿刚进宫时,楼晏庭帮过她一两次,如今两家撕破脸皮,双儿在宫里恐怕要孤立无援了。

那时徐无双身陷囹圄,徐夫人来楼府求他母亲,楼夫人经不起软磨硬泡也就要求楼晏庭出手。徐无双本来还有些愧疚,看到楼晏庭还在帮她,误以为楼晏庭放心不下她,频频打发丫头来与他联络。楼晏庭烦躁渐渐冷落下来,加之徐无双在宫里忙着争宠,才没空来纠缠他。

徐夫人紧紧攒着帕子,站起来说:“我去找楼晏庭,我跪下去求他帮忙。”为了女儿,徐夫人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以前也是她去找楼晏庭帮忙。

徐炳权拦住徐夫人:“你且站住,上次你去楼府闹成那样,如今恐怕连门都进不去。我等楼晏庭下朝亲自与他说。”说完徐炳权就出去了,来到宫门前,守门的侍卫说首辅大人已经坐车离开了,徐炳权急忙让马夫赶车去追楼晏庭。

楼晏庭到楼府门口刚下车,只听见有人喊:“楼贤侄且慢,且慢。”楼晏庭转身望去,只见徐父乘车而来,他跳下马车一把拽住楼晏庭说:“贤侄,我如今有急事求你,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楼晏庭默默抽出袖子,吩咐小厮常平先进府通报一声,让江落薇不等他先用膳。与徐父来到楼府旁边的茶楼坐下。

徐父把徐妃在宫里的遭遇说了一遍,顺便将过程粉饰一番,只说是郑婕妤跋扈冒犯了徐妃,徐妃不是有意责罚她。不过,这事楼晏庭早就知道了,甚至比徐父更早知道。徐父末了叹口气说:“贤侄,你与双儿是从小的情分,看在十几年情分上,双儿求你最后帮她一次,帮她想办法解了禁足吧。”

楼晏庭摩挲着茶杯,慢条斯理说:“最后一次?徐妃娘娘或许记性不好,我成婚那晚就与她说过不会再帮她。徐尚书请回吧,这忙我帮不了。”楼晏庭说完起身要走。

徐炳权起身拦住楼晏庭说:“不,你不能这么绝情,你如今就帮她最后一次,双儿说了以后不会再找你。楼首辅位高权重,这点小事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打翻的茶水顺着桌角流下。

楼晏庭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绝情?请问尚书大人,这十几年的感情我得到了什么?如今她与我有什么关系?”楼晏庭怒极反笑,十几年感情换来的是无情毁约,新婚夜还在算计让他进宫,害的江落薇独守空房,如今又来要求他出手,他楼晏庭肯定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徐无双。

徐炳权顿时哑口无言,他还是厚着脸皮说:“对不住贤侄,是我一时口不择言。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想想等皇上亲政收回权力,你的位置就变得岌岌可危,若是双儿在后宫得宠她也能为你说话,这样你也有好处不是。”徐炳权不愧做了这么多年尚书,脸厚且无耻。

楼晏庭讥笑的看着徐炳权,实在没忍住大笑几声,徐炳权脸色青白交加,等笑够了楼晏庭语气森冷说:“我是受先帝所托辅佐皇上,皇权回归天子乃天经地义,我楼晏庭不做首辅也自有我的去处。要我靠一个女人来维系前途?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们徐家一样吗?”楼晏庭绕开徐炳权,大步往外走。

徐炳权怒极看着楼晏庭背影大喝一声:“楼晏庭你不要太得意,我等着看你是什么下场。”说完徐炳权一把掀翻桌子,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楼晏庭头也不回下楼上车回府,常安驾着车也一脸气愤,这徐家委实太不要脸。楼晏庭心情却没受什么影响,与徐家决裂是迟早的事。

江落薇正在剪一块雪白的软缎料子,预备着给楼晏庭做一身中衣。见楼晏庭走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剪刀,一边吩咐摆饭,一边找出干净的家常衣服给楼晏庭换上。

楼晏庭给江落薇盛了一碗汤,看她小口小口的喝汤,自己也开始大快朵颐。江落薇晚饭用的少,喝一碗汤吃点素菜就饱了,楼晏庭到底是男人,爱吃肉饭量大吃的快,不过也会照顾江落薇的速度。

江落薇问:“夫君,徐大人在门口拦下你,是有什么急事吗?”顺便用帕子给楼晏庭擦去嘴角的汤。

楼晏庭抓住江落薇的手就着帕子胡乱擦了把嘴说:“徐妃在宫里被太后责罚要禁足一个月,他过来找我想办法我拒绝了,争吵一番气的他把桌子都掀了。”

听完楼晏庭说完经过,江落薇皱皱眉问道:“这徐家行事向来如此么?”有用就拉拢无用就踢开,言而无信厚颜无耻,江落薇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的词语来形容徐家作风。

楼晏庭不在意的说:“约莫是吧,还有件事昨儿忘记告诉你,他儿子徐无畏想做御前侍卫,不过最终落选了。昨日他还质疑是我动的手呢,说来也怪,改日我找殿前司都指挥使刘云齐问问。”徐父圆滑一般不肯轻易得罪人,会是谁动的手脚呢。

江落薇无语至极,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楼晏庭头上,楼晏庭肯定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被徐家惦记上。江落薇自嘲的说:“你就是个冤大头,好事坏事都赖你。等等,你说殿前司都指挥使叫刘云齐?”

楼晏庭点点头说:“对啊,这个刘指挥使是不是大理寺卿刘大人的儿子,怎么你认识他?”

“他与我哥哥是好友,小时候刘夫人带他来家里做客时我见过。”江落薇想了想又说:“夫君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哥哥让他做的,哥哥在吏部是官文官的,刘指挥使恰好管殿前司。”江落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