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笑出了声:“我御史台的人怎如此胆小,刘监察你没什么要跟女王说的吗?”
只见刘监察颤抖的爬了出来,“回女王的话,微臣,微,就是匈奴派来杀你的!”
刘监察瞬间位移,跑到了女王面前,没想到刘监察会直接暴露自己。
他太蠢了,
眼看他从手心里藏着的刀片往女王喉咙飞去,昭离直接出手,一个飞踢,打掉了他的刀片。
他一阵怒吼,便转向昭离跟她打了起来。
施公公大叫着“救驾,救驾!”
皇宫侍卫把女王团团围住,许多大人想要趁乱逃跑,但都被南家军控制,动弹不得。
直到,刘监察被昭离打趴在地上,紧急的用嘴吹出了一声哨。
数十位匈奴死侍冲了出来,跟南家军撕打在一块,瞬间现场一片狼藉,
许多大人被自己侍卫守护着,迅速逃离了现场。
包括图宇。
昭离眼见着图宇和谢引川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地上爬的刘监察还坚强的往出口爬着,
昭离看着,喊道:“狗崽子的,你这种沉不住气的破玩意,匈奴还给你配死侍。”
刘监察那张极度贱兮兮的脸,回头大声对着昭离吼道:“我值得!”
“哼,值得!你这头脑就是一坨屎!也就匈奴稀罕你这妥屎了!”
说完,直接将刘监察拎了起来。
“你要我放你一马,也可以!”
“刘监察,你这坨屎现在就算去复命,也是死。不如,来给我当马仔啊!”昭离好看的脸蛋对着那坨屎的耳边轻轻说道。
“哼,我死也不会给你当马仔!”
“哎哟,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自己能力不足当不上御史大夫,你还怪我吼!”
“没有宋延,昭离你什么都不是。”
“你他娘的说什么!”说完,昭离拎着他的头狠狠的往后拉了去。
“啊啊~嘶嘶~~我说,没有宋延,你什么都不是!”那坨屎话音刚落,就被砸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谢引川拿着一个青瓷花瓶对着那坨屎的脑袋打了下去,
又假装气喘吁吁的问向昭离,“大人,您没事吧!”
昭离看着那青瓷花瓶的碎片,说道:“你好好的跑回房间呆着就行了,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看见他的右手偷偷从裤裆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怕是要对大人不利。”
昭离半信半疑,往那坨屎的右边看去,猛然才发现,他握着一把小匕首。
南家军鱼贯而入,南也跑了进来,检查了半天昭离,确认没事后,托侍卫将刘监察拉了下去。
昭离想了又想,淡淡的说道:“谢引川,你很有钱吗?”
“什么,大人的意思,引川不懂。”
昭离看着身穿月牙白长袍的病弱美男,又指了指青花瓷花瓶碎片,对他说道:“很贵,赔钱!”
谢引川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不仅不感谢自己出手相救,还因为自己砸碎了一青花瓷瓶而找他赔偿。
一开始感觉她说笑的,直到女王匆匆跑过来,上上下下检查引川是否受伤,确认他无碍以后,
才对着昭离说道:“哎哟,昭离大人这么个青花瓷瓶朕还有好几个,明日就叫施公公给送过来。”
昭离咬咬牙,对着女王说,“我就要这一个!”
南也跑进来赴命,拜见了女王以后,在昭离耳边轻声说道:“刘监察已经押到御史台了,属下亲自送到的。但属下还是怕匈奴死侍劫狱。”
昭离问道:“行动之前交代过收押路线一定要偷偷摸摸,一路可有人尾随?”
南也摇头,确认的说道:“确认没有,暗地一起护送的影卫也报告没有发现匈奴死侍的影子。”
昭离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匈奴之前分配给刘监察的死侍吧,一直在他身边,直到今天出事才现身。”
谢引川思忖了下,对南也说道:“传消息出去,刘监察暗地与匈奴勾结,企图危害大夏和女王,现已收监皇宫天牢。”
昭离看着谢引川,轻蔑的笑了下,说道:“怎么你还要来个瓮中捉鳖啊!他已经是个匈奴的弃子了!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谢引川淡然的回了笑,“非也,此人务必对匈奴还有用处。否则就一区区安插在大夏朝臣中的眼线,不足与配将近十人的死侍。”
昭离心想也是,那坨屎不知道是画了什么大饼给匈奴,先留着他,如果真被匈奴劫走了,日后再见,就打死那坨屎!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却又转头对着南也悄悄吩咐道:
“你去东苑数下刚打斗时有几具匈奴死侍的尸体?大概能判断还剩多少死侍逃了出去。”
南也点头领命,走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今晚的月色的确美,果然是快到中秋的日子了。
但昭离总感觉每次看谢引川,他的脸莫名其妙的一直有变化。是气质还是语气。
她隐约的总能在谢引川身上看见宋延的影子。
是自己太思念了还是自己魔怔了?
月色温温柔柔的洒在谢引川的脸上,配上月牙白的长袍,如此翩翩君子!
女王似乎也有点看迷糊了,抬头欣赏着谢面首的美貌,
缓缓的问出:“谢面首刚吩咐南也少将的。是故意放出消息?调虎离山,再一举歼灭。”
谢引川没有否认,只是轻声对女王说道:“院子人多眼杂,小心隔墙有耳。陛下进屋或是回宫再详谈。”
女王点头同意,摆手起驾回宫。顺手牵着谢引川要走。
昭离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把扇子,硬生生用扇子打了下谢引川骨节分明白皙的手,
插足在谢引川和女王的中间,对着女王笑眯眯的说道:“此人现在旧伤未愈,女王怕是还不能领走哦。”
女王皱着眉看着昭离作着妖。
昭离似乎也明白自己有点不太对劲,往后挪了一步,用屁股顶了顶谢引川示意他后退,自己要跟女王说话。
谢引川哪知并不领会她的意思,就让她尴尬的挤在他与女王中间。
昭离只能尴尬的打开纸扇,扇了起来。
谢引川无奈的说:“很热吗?”
昭离从牙缝中恶狠狠的憋出了一句“很热,”
随即,昭离看着女王说道:
“陛下,属下并不是有意要分开您和谢面首,只不过谢面首现在的确还不适合侍寝,等会床榻之上他精力不足或是力气不够,没有伺候好您,那就不好了。”
女王无语的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昭离大人啊,没事少去十里八画的书店了,尽跟那些什么人似的满脑子污秽。”
女王哪知道,昭离是因为谢引川身上的梨花印记,想着他可能真是仙宇楼江老板的亲生儿子,自己八岁前玩的最好的竹马。
如果真是江老板的亲生儿子,怕是女王也不知道,
自己当年的心上人以“红尘万丈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娑婆”拒绝了她。
如今心上人走丢的儿子变成了自己的面首。
这叫什么,真是应了一句老话,风水轮流转,女王会开怀大笑的大牙露出吧!
昭离想了想还是换了种方式,说道
“女王要把人接回去也行,这住的吃的用的,哦还有刚摔的青瓷瓶费用都结一下吧。今天把微臣的东苑都砸干净了,等于拆掉重新装修啊!简直是天降祸事~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女王听着昭离不正经的瞎扯一通,脑仁嗡嗡的疼着,她已经被她说恼说烦了,大手一挥,
“行了,朕等雪儿医女通知,引川什么时候能回宫朕什么时候来接。本宫乏了,施公公,回宫。”
施公公急忙上手,女王搀扶着起步走了。
昭离还要追两步上去,刚想说话,
女王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今日砸坏的翻修的日后重建了,把账单给内务府,去国库领银子。”
“多谢陛下,”昭离施施然的跪安了。
后面的谢引川,侍卫丫鬟都恭送的跪安,送女王离去。
没过几天,
雪儿把完谢引川的脉说道:“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就可以回女王身边了。”
谢引川刚刚睡醒没多久,清水净脸,随意套了一件白色长袍,头上只有一条白色发带束着。
随性,却更显英俊飘逸。他站起身来,向着雪儿君子一拜。
雪儿看着不禁心神荡漾,
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我们御史大人都是去仙宇楼过的。面首要与我们一同前往吗?”
谢引川看着雪儿,又想起昭离对自己的态度,不太自信的道:“我能去吗?”
“去吧去吧!臭昭离,她敢不让你去!”雪儿愉快的说道,随即站起身来。
“放心,我撒个娇她什么都依我的。”深怕谢引川害怕昭离,又对他补充道。
旁边医女急忙整理好药箱,跟在了自己主子旁。
雪儿走到门前,又停了停脚步,转头问道:“引川面首,可否能为雪儿解个惑?”
引川看向去而复返的雪儿,淡淡点头道:“请说”
“南也少将说御史大人那天在牢里看到了您肩头处有印记。可否能给我看看?”
雪儿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对着谢引川迷人的笑了起来。
谢引川用手轻轻一拉,白色衣袍滑落至肩,江雪儿看到了与自己肩头一样的梨花印记。
难以置信,
又跑上前去,再次细细看了一遍。
瞬间泪如雨下,
宋延早知江雪儿是谁?
也明白雪儿泪如雨下的原因,但他现在不能做任何行为暴露自己。
雪儿匆匆跑了出去,谢引川正想出门追去,
却看见昭离站在了门口。
她可能刚刚下朝,朝服都还没来的及换。
看见江雪儿跑出去的时候,昭离确认了心中所想。
九月的早晨已经带着冷意,昭离踱步走到谢引川跟前,
“面首大人有礼。”
谢引川朝着昭离君子一拜,说道:“御史大人有礼。”
“谢面首,是否知道自己肩头的梨花印记是何含义?”
“御史大人有所不知,我九岁前与家人走丢,被人拐去了燕国,卖到了青楼。”
昭离听完突然一顿,如此糟心的事情,他会这般不痛不痒的说出来。
谢引川依旧平静如菊的看着昭离说道:
“因为太过害怕,偷跑走好几趟,可惜每次都被抓回去,少不了一顿暴打,被老鸨情人教训过程中,撞到了桌角。从此孩童时期的记忆就更模糊了。”
昭离想过很多版本的故事,
但没想到这故事就跟话本子和戏台子的剧情竟然大致雷同。
昭离半信半疑的看着谢引川,
难道天生的美貌就一定会跟社会肮脏的罪恶沾上边吗?
为何,你明知世道如此罪恶了,
连故事都不能编的信服点。
看似病弱美人其实暗藏玄机吧?
谢引川虽然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又看到昭离露出心疼的眼神。
他内心坚定的相信,他动情的虚伪故事让她信了。
不禁心里喃喃道:怎么还是如此心软,这怎么做大夏朝的御史大人!
宋延知道谢引川的身份,因为受到过地府使者的指引。
他在世时也帮着江老板找过谢引川,可惜线索断在了燕国。
直到还魂后,通过向地府使者询问,终于理清人物关系。
谢引川就是仙宇楼江老板走丢多年的儿子,昭离的青梅竹马,江雪儿的亲哥哥,江辰之。
梨花印记是江老板所在的梨江门派独特辨认方式,只要是掌门的孩子出生都得在肩头烫上梨花印。
这世上能复制出梨花印记的门派或是江湖邪术,现在还没有发现过,梨花印记的工艺并不难,但是要雕出如此栩栩如生的梨花则难上加难。
一般没人会往自己肩头烫那玩意,包括宋延本人也觉得自己很娘。
当然,当时还是大夏朝将军的宋延跟大夏朝的首富江老板可是旧识。
他甚至考虑过以现在的样子,对江老板先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可是,宋延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是他走失多年的儿子。
以前的挚友啊,怎么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西去了,
要不就勉为其难的做一段时间他失而复得的儿子。
为什么,想想还是觉得很膈应啊。
似乎过了很久,昭离和谢引川面对面却都没有说话,两人内心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