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宝抽噎着,忍了半天没有忍住,终于哇哇大哭起来:“哥哥,星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出临也很难过,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不让鞠雅旋看出端倪。
鞠雅旋倒是非常尴尬,她的手不停地出汗,哪怕是面试的场所,她也没有感觉到像现在似的,这么令人紧张的滋味。
她挪动了几步,不做声色地挡住了小瑾宝和程出临的视线:“其实唐星州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好,生了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怪病,所以我们家没有办法......”
鞠雅旋说着说着,象征性地抹了两把眼泪。
“我们为了让星星好好的活着,每天都用高额的治疗费用,就为了延续他脆弱的生命啊。”
小瑾宝的脸色有些僵硬。
她听见了鞠雅旋的内心活动。
烦死了唐星州,真是个小兔崽子,整天给孤儿院贡献这么多血还是好死不死的在这里躺着。不过幸好他还活着,要是没发生什么就处理掉,到时候流传出去,我们家的地位就不保啊!
小瑾宝不会撒谎,她努力地憋着让自己不把鞠雅旋的想法说出来,脸都憋成了通红的颜色。
“怎么了瑾宝?”
程出临紧张地握着小瑾宝的手,以为她见到了自己以往的好友太难过。
“哥哥,哥哥我......”
瑾宝实在是太紧张了。
亲耳听见老巫婆在她的面前商量着如何谋害自己的好朋友,简直是比最恐怖的故事还要可怕啊!
小瑾宝凑在程出临的耳朵边上,小声地说:“哥哥,我想快点带星星走。”
“好。”
程出临点点头,又悄悄地捏了捏妹妹的手,告诉她不用害怕。
他清了清嗓子:“我看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毛病,正好我兄弟最近在研究这样的病症,已经有痊愈的例子了,你们要不要试试?”
“这个......”
鞠雅旋尴尬起来。
她才不想帮唐星州治疗好,到时候她自己的小孩生下来,那唐星州就是一个多余的累赘。
“怎么,你们不想试试?难道是信不过我说的话?”
程出临挑着眉毛反问,眼里的气势却很压迫人。
鞠雅旋扯着僵硬的微笑,慌忙摆手:“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大家都知道临临很厉害。只是这孩子,接来没多久就躺在病床上了,每天醒来的时间都很短暂。”
“我们夫妻两个现在要有自己的小孩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他。要是到时候孩子治好了,送回来的话,会不会......”
鞠雅旋没有说完,但沉默的尾音已经表达出来了她全部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养了吗?
程出临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单手撑在唐星州的门框上,阻止住鞠雅旋想要关门的意思。
“您不用担心,既然我妹妹想要唐星州这个好朋友,我们就会竭尽全力救活他的。所以到时候,您要是不需要这个小孩,我们也不会送回来。”
程出临的语气直白,完全没有半点隐藏情绪的意思:“不过到时候你家要是有什么特殊的需求,想要把孩子要回来。我们也得考虑一下,毕竟孩子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快乐。要是在这边不快乐,我想,也没什么回来的必要吧。”
鞠雅旋脸色一变,差点都要以为程出临知道他们家和孤儿院的勾当了。
但是临临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他又没有老婆,更没有生不出小孩的老婆,完全没有去了解好运孤儿院的必要啊。
难道是因为唐星州的病症?
鞠雅旋害怕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唐星州,那脸色一看就很不正常的小人皱着眉头,紧闭双眼躺在小床上。
好像是在深沉的梦境中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鞠雅旋收回自己的视线,好像是多看唐星州一眼都会沾上晦气似的。
“是,是,临临说的对,您妹妹要是喜欢我们星星,就带走吧,毕竟爸爸妈妈也没有余力给他治疗了。”
鞠雅旋装模作样地掉出两滴热泪,手还扒在门框上,状似舍不得唐星州,其实是想在不经意见和程出临的手来一个亲密接触。
“哥哥!”
瑾宝才不会让她得逞。
她出声喊住程出临,又拉着他的手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紧张哥哥?”
程出临好奇,联想到妹妹的读心术功能,了然地往鞠雅旋那边看了看。
大概是这个女人适应了自己在身边的环境,现在大胆地开始吃自己的豆腐了。
程出临突然很想吐,他本来就很讨厌莫名其妙往自己身上贴的没有边界感的粉丝,更别说这个这个粉丝还坑害了自己妹妹最好的朋友,真是罪加一等!
程出临的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微笑。
想和我的手亲密接触,只能等你下去的时候,亲自施加一些酷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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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出临安慰地摸了摸瑾宝的小脑袋:“妹妹放心,哥哥不会有事,我们现在就把星星带回家。”
瑾宝却突然拉住了程出临的袖子,贴在他耳边悄声说:“哥哥,我听见这个老巫婆还有事情瞒着我们,你想办法套出来,我们再走行不行?”
“什么事情呢?”
“他们家和孤儿院,三哥哥说过,他们总是会回到孤儿院。”
“好。”
程出临点点头,神色也复杂了许多。
他抱着瑾宝走进唐星州的小房间,对着鞠雅旋问道:“我现在就这么带走孩子,不需要去孤儿院办什么手续吗?”
“不用不用!”
鞠雅旋赶忙摆手,一副送瘟神的表情欢送唐星州。
她还走到一旁的小橱子旁边装着收拾东西,其实都是她给她未来新生儿准备的小毯子,现在塞到唐星州的包包里,也让临临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尽职尽责的母亲。
会把唐星州送出去,完全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啊!
鞠雅旋想着想着,嘴角的笑意都差点按捺不住。
落到瑾宝和程出临的眼里,只觉嘲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