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重新起用了邓艾之后,妄图扭转局面,夺了钟会的权力,以便可以掌控晋军,不至于让孙权得了便宜,邓艾自然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赶路。
正当司马炎自以为邓艾能给自己带来转机的时候,北方边境地区传来消息,说匈奴单于开始在边境劫掠,并且有袭取长安的意思。
司马炎听了之后,十分震惊,信使还详细描述了边境地区匈奴人的行动起因,说东吴孙权派遣特使访问了北方草原,走的是水路,因此不为人知。
匈奴人作为北方的邻居,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劲敌和心腹之患,每年总要南下几次,劫掠人口,粮食以及其他物资。
中原王朝的战马比不得匈奴,而且数量稀少,骑兵数量自然培养不起来,反观匈奴,则是以骑兵为主,因此,他们就像是龙卷风,刮起来的时候很猛烈,来的快,却也去的快。
凡是被攻破的边关重镇,几乎无人生还,匈奴人过境总是喜欢屠城,在他们的固有观念里,优秀的骑兵,一定是要以战功作为评比等级的标准,而人头最好计算了。
司马炎这下子慌神了,毕竟对于孙权东吴,它还可以长期相持,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一时之间谁也吃不掉谁,但是对于匈奴就不一样了,根本不是对手,如果开战,那就是一边倒的情形,毫无悬念。
因此,司马炎赶忙给邓艾下令,让邓艾班师回朝,先保住长安周边的地盘再说,现在最大的威胁来自于草原,出现在北方。
邓艾本来赶路星夜兼程,已经带领兵马接近了汉中地区了,但是司马炎的圣旨很快就追了上来,让他火速撤军,班师回朝,这让邓艾大跌眼镜。
在邓艾看来,匈奴人只是试探性的进攻和常规性的劫掠,并没有十足的信心攻破长安城,如果此次南征能够打败诸葛恪,占领蜀中地区。
那么不仅威名大振,军队士气提升,而且可以获得丰厚的补给,毕竟蜀中还是天府之国呢。所以,一旦胜利,对于北方同时也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可谓一举多得。
但是,司马炎并不这么看,作为天子和臣子的站位考虑角度完全不一样。邓艾又一次犯了缺乏揣测圣意的错误。
司马炎于是,一连给邓艾下了十二道金牌,责令邓艾必须火速撤军,做好长安城的布防,如果匈奴人但凡攻进来一个人,那么就是失职,就是死罪。
邓艾这才意识到司马炎发火了,在司马炎看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龙椅更重要了,他操心的就是长安能不能守住,而不是夺取蜀中得到多少好处、
于是,在出兵南征才赶路了一半路程之后,邓艾只好接旨谢恩,然后班师回朝。虽然心里面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天子命令,谁敢违抗?
孙权得知邓艾撤军之后,对钟会说:“将军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有人前来取代你,你的计策不错,果然用重金收买利诱,
匈奴人只要做做样子,露出来獠牙,司马炎就会慌张的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就这,邓艾还想打胜仗,真是痴心妄想,过度幼稚了。”
钟会也笑道:“邓艾此人,我最了解,虽然读了很多书,也确实能够带兵打仗,但是此人只会单纯的军事观点算账,从来很少会考虑全局利害,对于揣测圣意,更是火候欠缺。”
孙权道:“将军驻军汉中,我们东吴可以派兵跟你一起协防司马炎,另外我已经给匈奴单于写信,要求他在月底就发起全面的进攻,长安城这下子压力倍增。”
听了孙权的话之后,钟会又问道:“虽然让匈奴参与进来是计划中的一个考虑,但是变数太大,万一匈奴攻破了长安,占着不走,却又如何是好?”
孙权哈哈大笑道:“钟会将军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匈奴人寄生的地方只有草原地区,在中原,他们不会耕种,也不会建造城池,
按照他们的习惯,都是来抢劫劫掠一把就撤回了北方草原,从来没有见过要留下啦的。另外,匈奴单于也给我保证了,此次只是小小的动静一下,并不会攻破成安城,给黎民百姓造成战乱损失的。”
听了孙权的话之后,钟会并不赞同,因为对于匈奴人的贪婪,他是最清楚最了解啦,中原人还可以讲理,匈奴人只讲究实力,信奉武力。这也是最原始最朴素的力量崇拜。
邓艾经过一周的星夜兼程赶路,终于在司马炎限定的日期内赶回了长安城,但是此时进军已经是一支疲惫之师,这样的军队想要大败匈奴,简直是痴人做梦。
但是,回援总比前线拥兵自重的钟会强,司马炎这样安慰自己。北方的匈奴确实开始发起了进攻,很快就突破了雁门关,
还有一支夺取了河套地区,然后走函谷关夹击长安城,这样一东一西,搞得司马炎进退不能,十分害怕。
于是,司马炎就把邓艾叫到身边,表达了自己的担忧,问问邓艾有没有什么抗击匈奴行之有效的好方法,但是邓艾表示不存在假设性战争。
只要匈奴胆敢前来,自己一定会给匈奴人当头一棒,让他们知道东西不是那么好抢劫的。司马炎还是不放心,一定邓艾拿出一个说服人的计划来。
如果不能够提振晋军士气,那么别说抵抗匈奴了,就是自保都难,战斗力永远是第一考虑要素,邓艾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应该出来安抚人心。
得知司马炎一定要自己出计划书之后,邓艾才不情不愿的开始一本正经的分析,首先邓艾告诉司马炎,匈奴是听起来强大,实际上内部又分为好几支。
如果把他们都视为一体,显然是不合适的,自古以来打仗讲究的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因此,拉拢分化匈奴内部派别,比直接跟他比划弯刀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