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走题

傅铭已经忘记了苏娇娇,可是苏娇娇却还记得他。

她当初刚来京城,在玉面琼脂的时候,就是遇到这个傅铭去铺子里东打听西打听,目的就是想见阿云。

想不到,这个家伙就是阿云的合作伙伴。

而且,他刚刚还那么口无遮拦,明显他是瞧不起女人当家做主的。

所以对这样的傅铭,苏娇娇也不甚讲客气。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刚进京城的她。

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砺,她在为人处世上,和苏念云的风格越来越像。

自知说错话的傅铭,尽管一而再向苏娇娇道歉,但是苏娇娇都已经不领情,只对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傅公子,既然你是那个什么东陵第一首富家的儿子,那么做生意定然是有一套的。”

“我想你既然见的世面多,那你也该知道,有些话,定然不是无心之失这么简单。”

“所有呢,有些你心中早就认定的事,没必要非要再强硬的改口。”

“咱们在商言商,你还是赶快回答我的问题吧,到底,你还要不要买我们的鸡鸭鹅!”

“要买,要买。”傅铭急忙点点头。

见把人得罪,而且道歉不管用,他扔了手里的鸭骨头,就准备好好谈成这笔生意,也算对他刚刚失言的补偿。

他正襟危坐,和苏娇娇谈起金鸣楼的经营情况。

每日有多少客人,客人一般点什么菜品,还有后厨的食材消耗等等,事无巨细,他统统都说了一遍。

有了他这些数字,苏娇娇心中已经有了数。

“按你这样说,我觉得每月给你鸡鸭鹅各五十只,就差不多。”

“怎么给这么少,你是有多瞧不起我们金鸣楼的生意?”

“少?”苏娇娇一笑,“你还没开始用上我们的食材呢,怎么就知道给的少?”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金鸣楼的情况,你难道对你们的鸡鸭鹅的鲜嫩程度没信心?”

“我看,你们送去金鸣楼的禽类,该翻倍准备才对。”

苏娇娇道,“你知不知道,新事物推出的时候,都有一个过程。”

“你不可能第一个月就把这些鸡鸭都卖出去的,所以第一个月的数量不能翻倍,而是要减半。”

“尤其,”苏娇娇道,“你刚刚所说的酒楼情况,是阿云回来这一个月情况。”

“这个月,你的酒楼生意为什么这么好,有多少是沾了我们阿云的光,你不会不知道吧?”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去你那的人总会变少,你还一直准备那么多食材的话,岂不是浪费?”

“你……”

听了苏娇娇这一番分析,傅铭诧异道,“瞧你一个小女子,没想到你还挺有主意的!”

“我不是小女子,”苏娇娇再次纠正,“我是玉面琼脂的老板,你难道到现在都没认出我吗?”

“是你?”傅铭愣住了。

他仔细打量苏娇娇,“玉面琼脂的老板我见过,我记得,不是你这样的!”

苏娇娇道,“我知道,那时候我比较黑嘛,这也说明我们的玉面琼脂的东西比桃花面的东西好用。”

“你说的对,玉面琼脂的东西的确比桃花面的东西好用!”傅铭看着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苏娇娇。

听桃花面的主人说这样的话,苏娇娇面上就是一喜。

苏念云看着两人说的挺开心,感觉无聊的她,就自己起身离开了这里。

傅铭没发现苏念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他吃饱喝足,坐上回程的马车,才想起来,他今日除了给金鸣楼订了一大堆的鸡鸭鹅外,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他不由坐在车中唉声叹气。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同样吃饱的福生,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车里的人。

“赶你的车,什么也别问!”傅铭懊恼的道。

福生只好闭上嘴,心里美滋滋的回味苏家村的美食。

傅铭的马车离开,春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家主子。

苏念云正哄着景儿睡觉。

她把景儿放到床上,又亲亲他的额头,才带着春华来到外间。

“公主……”春华自觉压低声音,“傅公子他走了!”

苏念云道,“回头你别忘了告诉成叔,准备两匹上等马送给傅铭。”

“奴婢知道了!”

“对了公主,这傅公子,这么着急的来苏家村一趟,该不会就是为了那些鸡鸭鹅来的吧?”

“怎么可能,”苏念云一笑,“你看他那个坐立不安的样子,定然是我今日告诉他的事情,吓到他了!”

“您把太子对您的打算告诉他,怎么会吓到他呢?”春华不解。

苏念云悠然的道,“你不懂,傅铭只是看着潇洒,实际上他身上千斤重担。”

“公主,您这是说笑吧,傅公子出身傅家,那可是东陵第一的首富之家啊!”

“是首富之家,就没有烦恼吗?”

“他们那么有钱,会有什么烦恼?”

“想来那烦恼,比普通人还多呢!”

苏念云叹息一声,“普通人只要烦恼一日三餐即可,而他们这些傅家子弟,却要思考如何振兴属于自己的一支,或者振兴家族。”

“做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道理,他走每一步,都是精心计算好的……”包括与十八皇子结成同盟。

“在这样的算计下,而去看着事情正顺着他的设想发展,而这当初偏偏又出现了我这个变数,你说,他的烦恼是什么?”

“我大概明白了,”春华点点头,“傅公子前期投入巨大,他生怕出任何变故,再让他的心血功亏一篑。”

“嗯,”苏念云点点头,“所以他这么急匆匆来,定然是考验我的,他以为我在挑拨离间,所以想看看我真正投靠的是哪位皇子。”

“公主,您说这傅公子,他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为什么春华觉他有时候表现的好像很聪明,有时候又很愚蠢呢?

“所谓关心则乱!”姜宁喝了一口花茶,“他在这种事上一时失了分寸,很正常。”

“那公主,您既然知道他误会了,不解释一下,就让他这么糊里糊涂的走了,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苏念云摇头,“清者自清,他过了这个紧张劲,会慢慢看明白的。”

“如果我着急上前和他解释,反而会有种此地无银的感觉,我看这傅铭,自从十八皇子成了太子之后,略微有些闲散了,让他开动一下脑筋也好。”

她放出这个消息,根本目的,就是想看萧长风的反应而已。

万万没想到,却是傅铭率先反应最激烈。

她摩挲着手里的茶杯,那么萧长风,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