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生适时给她上了一课,林云舒其实也是明白的,她父亲那样冷冽的人,从来朝中公务大于家中妻儿老小,可即便这样不着家,她父亲都做不到一心一意,仍然纳了不少妾。
包括她的生母,亦在其中。
看着林云舒失落的模样,沈凌鹤于心不忍,不禁斜睨了肖言生一眼,那意思是,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肖言生这才觉得他给林云舒说的有点多,意味深长盯着沈凌鹤,玩笑般说道:“方才我的话说得也不全对,师弟的父亲,我的恩师,他老人家,可就只娶了师母一人。”
“可谓伉俪情深,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让我好生敬佩。”
肖言生这话虽然是对林云舒说的,可他眼神却盯着沈凌鹤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看他父亲这样痴情,他儿子一定是个痴情的,你快好好看看。
林云舒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肖言生里的意思,偏偏她不自觉转头还看了眼身旁坐着的沈凌鹤。
肖言生看着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不好意思而脸红的林云舒,乐得嘴角轻扬。
抛了个眼色给沈凌鹤,你看师兄为你操碎了心。
沈凌鹤暗自摇头,他没想到肖言生居然和曲星辰想象,这么能扯,话题一下子就扯到自己身上。
眼见林云舒低头不语,他敛了敛神,只好转移话题。
“自我们离城之后,周伯侯府就闭门不出,说是周伯侯病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到这话,肖言生有些无奈揉了揉额头,无奈般说道:“这事明显藏着猫腻,或许是他亏心事做多了,真的病了,又或者是他心怀不轨,准备坑谁,反正我暗地里收买那些去侯府看病的大夫。”
“他们都只说,周伯侯得的是怪症,再问什么都不肯说。”
林云舒拧眉沉思,“这么巧,福乐公主病了,周伯侯也病了,其中有关联吗?”
“福乐公主得的什么病?”肖言生疑惑出声。
“心病,说是被吓的。”沈凌鹤抢先回答。
接着,他又继续说:“我之前问过小神算,是他告诉我的。”
“不错,福乐公主幼年无意见到一个宫人死去,被吓得落下心厥之症,说来也怪,她病后三个月之后,城中就发生了那桩绑架案。”
林云舒没离开久安城之前,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她心中认为这些两件事一定有所关联。
“你觉得,这两者有关联。”沈凌鹤神情变得严肃。
没离开之前,宁为尘给自己消息,也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现在林云舒也觉察这两者有关联。
沈凌鹤只好将通天道长和太极宫的事告诉了林云舒。
“通天道长,听着就觉得是个张狂之人,也不知是不是骗子,他居然治好了福乐公主的病,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该不会是拿那些孩童的命,用以命抵命这种恶毒的法子治好公主的病。”
林云舒之所以敢这般大胆猜测,是因为她之前替林寻英查过一个案子,事关巫师,和他们所谈之事有关,她那时都觉得这案子离谱至极。
“你这样说,是因为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沈凌鹤神情疑惑,他知道林云舒不会贸然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
林云舒缓缓点头,细细地说道:“明镜司曾发生过这样一桩案子,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这件案子说来也不复杂,事件起因是一个寡妇带着他五岁的儿子,在一个大户人家当厨娘,后来寡妇的儿子生了怪病,像狗儿一样在地上爬行,寡妇耗尽钱财请了多少大夫,也没能治好他的儿子。”
“后来,她遇到一个来自番邦巫师的人,听了他的话,用一命换一命的法子,在十五月圆之夜,将那大户人家同样一般大的儿子杀害,然后埋在她儿子的床下。”
“后来,明镜司派人多方查明,找到那个番邦巫师,严刑拷打之下才知道,是有人嫉妒那户人家富裕,想了这个毒计,买通人给那个寡妇的儿子下了毒,再派番邦巫医说了那些话,可怜那个无辜的孩子。”
“这件案子,我至今难忘,只觉得人心可怕可憎。”
听完林云舒说完这些,沈凌鹤神情十分复杂,轻声言道:“可当年久安城被绑的孩童不止一人,据我所知,光世家大族的孩子就有十名,还有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难以估算。”
甚至像阿霍这样深山中的普通村民家的孩子都被绑架,这如何解释得通。
对于林云舒猜测,肖言生也认为有一定可能,“难道因为公主身份贵重,必须要多名孩童,又或者是那个所谓的通天道长有问题。”
“看来,我们该向公主,小神算打听打听了。”沈凌鹤神色凝重。
他觉得林云舒猜测的方向是对的,这也就能解释得通,通天道长要亲自过目这些孩子。
林云舒跟着点点头,“福乐公主那边我可以打探,我离开之后,她还去我府中请过我,想来她寻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