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的沈凌鹤,就派了人去请肖言生,他离开的半个多月里,也不知周伯侯府的事情发展如何,二人必须交换信息,为后面的事做准备。
尽管夜已黑,肖言生已然歇下,但一听说沈凌鹤归来时,心中惊喜不已,起身立刻赶往沈府。
几人相聚在沈府的东厢房,看着平安归来的沈凌鹤,肖言生不住点头。
“你可算是平安归来了。”
沈凌鹤见到肖言生,立刻引他与成寒兵认识,“这是我共生死的老友,他姓成,他亦是当年那桩案子的幸存者。”
听了沈凌鹤意有所指的话,肖言生心领神会,见面前的成寒兵生得十分秀气,可眉宇间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忧愁。
他上前客气与对方打招呼:“成公子,幸会幸会,在下肖言生,得沈先生照看,算是凌鹤的师兄。”
成寒兵知道肖言生就是晋侯的侄子,亦是拱手向他回礼,“肖公子客气,肖兄看着年长我几岁,日后唤我寒兵即可。”
看对方说话如此敞亮,肖言生也不过多客套,直言说道:“想必师弟与你提过,晋侯是我的亲叔叔,当年,我堂妹不明不白惨死在贼人之手,因为那桩绑架案,我叔叔一家家破人亡,我与师弟同心协力,势必要为无故死去亡者讨回公道。”
成寒兵知道沈凌鹤他与肖言生之间相互来往,为的就是当年那桩案子,他心里明白自己是目睹晋侯之女被害的过程,今日必定要告知他,
肖言生作为肖家人,作为一个兄长,自然有权利知道这些,好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
他毫不隐瞒地说道:“当年,我算是目睹了你的妹妹,被害的经过。”
“什么,你知道,你亲眼所见,那是谁害死我妹妹。”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肖言生,立刻站了起来,没曾想成寒兵居然目睹了,妹妹被害的经过。
“肖兄莫急,之所以连夜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亲耳听听,你妹妹被害这事的经过。”沈凌鹤冷静劝说激动的肖言生,让他别打断成寒兵的话。
“当年,我和那个眉间带红痣的粉白的小姑娘被绑在一辆马车上,歹人将我们送到太极宫,我亲眼见到通天道长,打量着我们几个被绑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几个孩子。”
“后来,通天道长发现了小姑娘,不知为何,她单独被抱了出去,之后她就被人拧断脖颈,只可惜,我当时只是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并未看见他模样。”
成寒兵一口气说完这话,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听了这消言生捏紧拳头,妹妹被害数年,黄土埋骨,却不没想当年她是被人拧断脖颈的,如今听到成寒兵诉说当年经过,旧事重提,他仍旧心痛不已。
他一拳头砸在桌上,“不知这人和我肖家有什么仇,竟然拿幼小的妹妹出气,她那样小,那样乖巧可爱。”
“我叔叔叔母晚年得女,视她为心头肉,那些人,简直畜生不如。”
“肖兄节哀!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此人,还有暗中查访那个通天道长。”
“逝者已矣,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就得为他做些事。”
沈凌鹤与成寒兵前后开口,无奈地安慰着气愤不已的肖言生。
片刻间,肖言生冷静地坐了下来,低头道:“通天道长的事,我倒是知晓一二。”
“当年我姑姑入宫为妃,听我母亲说起过,通天道长本事极为了得,当年千贵妃多年未孕,千贵妃吃遍了太医开的所有药方,都没办法使其怀孕。”
“后来,是周伯侯推荐一个道士入宫,不久之后,千娘娘有孕,不仅生下来福乐公主,还诞下当今陛下唯一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
沈凌鹤微微点头,“我好像听过此事,可后来通天道长不是云游去了,再也没有入过宫。”
肖言生接过他的话,“外面都这么说,可是我记得有一年,也就是绑架案发生的前几个月,通天道长秘密进宫,为福乐公主驱邪。”
“那时,我姑姑病着,就是因为福乐公主的病,通天道长说我姑姑八字和福乐公主相冲,便让搬出宝月殿,不久后我姑姑就过世了。”
沈凌鹤听到这处,他这明白为当初肖言生那般排斥小神算了,想来有肖妃的缘故在里面。
肖言生继续说道:“那我们如今上哪里找通天道长,他明显和当年那桩案子有关。”
成寒兵在赵家村见过通天道长一面,“不久前,我在赵家村见过这个通天道长。”
肖言生转头直直盯着说这话的成寒兵,“你居然见过通天道长,你确定没看错。”
听到此言,沈凌鹤也郑重其事看向他,“是啊!比较这么多年,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变化,只一眼你怎么就认出他呢!”
二人的怀疑确实有道理,毕竟十几年过去,当时还只是孩子的成寒兵,也只见过一眼,怎么就能肯定在赵家村见到的就是通天道长。
面对二人的疑惑,成寒兵没有多加思索,肯定地说道:“不会有错,他的下巴处有一颗极小黑痣,我认得。”
“我自小跟着外祖父习医,人身上的每颗痣都可能存在病变,所以我便养成观人先观痣的习惯。”
说完这些,他紧缩眉头,“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过去的,他的容颜丝毫未变,就像我幼年时见到的一样年轻。”
“据说通天道长三十左右进的宫,按理说,这么多年,应该有所变化,难道他真的懂得延年益寿不老之法。”
肖言生说完这话,都怀疑难道通天道长真的有通天达地的过人本事,不然怎么可能会容貌不老。
沈凌鹤目光冷静,“不管他是否有何通天本事,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得想法子让他重回久安城,让他开口说出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