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了韩冉屏,韩爷。”成寒兵起身,急忙追问。
见成寒兵神色紧张,阿霍立刻点头,开口:“此次,朝中派了明镜司掌使查案,这个韩安冉屏是重要人证,我们必须抓他回久安城审问。”
成寒兵紧缩眉头,说道:“可这人十分厉害,是这山中的霸王,也是这帮贼人的头头,若是就此失踪,怕是这山里就此不太平,他手下之人非要掀了这座山,只怕村民要遭殃了。”
“可他必须跟我们回城才行。”沈凌鹤言道。
成寒兵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暗自琢磨一番,答道:“我自然懂,那只能让他死在众人面前,给那些他手下人,一个交代。”
说完这话,他叫来手下,跟他吩咐几声,手点头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安排兄弟易容成韩冉屏,必然让“他”死得其所,这样,那些村民也不会无辜受牵连。”
听到韩冉屏,沈凌鹤想起还在外面等着和他们会合的林云舒等人。
“寒兵,我们要回久安城了,我必然要揪出当年那些害我们的背后凶手,无论他是皇族中人,还是达官贵族,我势必要替自己,替那些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默了默,犹豫片刻之后,他看向成寒兵,开口道:“若你肯与我回久安城,寻出那个杀害晋侯之女的凶手,自然更好。”
“可你若想隐居山林,不想参与这场是非,那你便等着我的消息。”
成寒兵见过通天道长,又知道言侯之女死亡的全部过程,如果肯回久安城,助自己一臂之力,那他肯定能早日找出幕后真凶。
只不过他没有资格要求他必须帮助自己,他本是死在自己剑下之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在错得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再卷入这场是非,于他而言如同掀开往日的伤疤。
看着低头不语的成寒兵,沈凌鹤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心中的为难,故作轻松地说:“你安心留在此处,待我查出真相,到那时再请你,入城,亲眼看着那些恶人头落地。”
他与阿霍同时起身,拱手向成寒兵告辞,“在此别过,保重。”
听到二人告别之声,成寒兵只得叫来两名手下,“送两位客人出村。”
远处守着的两名手下,听到吩咐,连忙听其吩咐,上前领着沈凌鹤与阿霍离开。
这时,壮硕的匪首与沈凌鹤二人擦肩而过,对着两名手下说道:“慢着,我与二当家有话说,你领着这两位贵客去村外喝酒,等我消息,你们再送两位贵客离开。”
两名手下十分听话,领着疑惑不解的沈凌鹤与阿霍往村外走去。
匪首见到成寒兵时,他正跪在灵位前口中地念着往生经。
“既然兄弟放不下,为何不和他们一起离开。”
成寒兵睁开双眼,无声叹了口气,“守着村子,保他们平安,才是我要做的事。”
“兄弟,我看得出,这些年你心中有愧,救助村民,从不杀生,日日都诵往生经,可你始终心中藏着事,大哥虽然愚钝,不识字,但大哥也知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从未放下心中的痛楚。”
匪首虽然生得凶悍,但他心思却细腻,知道成寒兵藏着心中藏着未了事。
听到他的话,成寒兵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满脸沧桑,目光炯炯地匪首。
“大哥,你…怎么知道。”
当年,他的母亲因为至死都不肯放开他的手,而被那些抓他的歹人砍得鲜血淋漓。
“傻弟弟,你派了我找人去寒城打听一个妇人,我就猜到那是你母亲。”
自他见到成寒兵,只言片语中知道他过去之事,他就知道这个聪慧过人的兄弟,身上背着蚀骨的仇。
“是我不孝,连累母亲为我而死,也没法为她报仇。”
当成寒兵知道自己的母亲因为护着自己,被歹人连砍数十刀,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他的凉薄的父亲,没过几月便再娶妻生子。
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回家了,这成家村便是他的家。
匪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兄弟,为母者自然拼死也会护着自己的孩子,有错的是那些作恶之人,你该去寻他们报仇。”
“我让手下带着你那两个朋友在外等着你。”
此时的成寒兵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原以为,他的大哥粗犷,胆识过人,只爱喝酒练武,却不知他粗中有细,对自己的事这般了解。
“可寨子,怎么办,兄弟们还有村民怎么办。”
他仍旧放心不下寨子里的事。
匪首豪迈大笑,“离了你,兄弟们就不活了吗?再说了,又不是不回来。”
“你放心,村子里的粮食够我们吃个一年半载,我们守着村子不出去了,闲时我带着弟兄们打打猎,有你的那些瘴气,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
有了他的这些话,成寒兵心中有些松动。
这时有一妇人拿来包裹,对着成寒兵说道:“这是你大哥让我给你备下的,嫂嫂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嫂嫂知道你是办大事的人。”
来人正是匪首的妻子霍氏,成寒兵一向敬她如母,不禁眼红。
“去吧!大哥的话,你敢不听。”
成寒兵望着多年来收留自己,真心待自己的大哥,心中感动不已。
“我会叫善儿备好药粉,定然不叫外人闯了进来。”
善儿是成寒兵收留的孤儿,他视他为徒为子,教他识字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