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拷问手段

听到林云舒的这番话,林掌使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脸上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他抬头瞧了眼,神色平缓的林云舒,不知过了多久,他叹息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幽幽说道:“这件案子过于复杂,舒儿还是不要参与进来。”

那桩久远的案子,虽然被尘封数年,可每当他回想起,都不禁背后发凉,更何况涉世未深的林云舒。

听了这话,林云舒跟着站了起来,不打算放弃,神色带着几分倔强,说道:“都说父亲是拿了周伯侯的把柄,才让女儿高攀了侯府,是与不是。”

这话引得林掌使极为不悦,他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女儿将来能有个好归宿,怎么女儿这话里话外有股责怪之意。

“你是在责问为父吗?”

林云舒听出父亲的话语中藏着明显的怒气,这才发觉自己方才说话失了分寸,连忙低头认错。

“是女儿说话过激,望父亲莫与女儿计较。”

“自我与周伯侯府定亲以来,我几次涉险,差点送命,全因这些事。”

听到这些,林掌使脸色才有所好转,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女儿婚前被匪贼所掳,表面看来是冲着自己寻仇,实际上背后另有隐情。

可他没有彻查到底,说来到底是他的过失。

“当年那桩案子牵扯背后之人众多,为父不希望你一个闺阁女子掺和进来,至于你的亲事,我回城之后,自会定夺,不会让他侯府白白欺负了你。”

归根结底,这些事和周伯侯有关,理应该由他出面解决,而不是让林云舒再牵扯进来。

林云舒看着父亲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自知今日问不出什么情况,只得暂时放下,待到回久安城再做打算。

她端着碗碟出了房间,就见沈凌鹤前来。

“你父亲可好些了,我前来向请教他处理韩爷一事。”

沈凌鹤眼下乌青,神色掩饰不住疲倦,一看就是整晚未免。

林云舒想劝他从长计较,保重身子,可话到嘴边,她只能低低回答:“我父亲刚吃过,你进去吧!”

想来这些事,困扰着他们几人数年,更何况韩爷是当年参与绑架沈凌鹤的重犯,他定然想早些问出这些事情

沈凌鹤敲门进到房间,就见林掌使有些忧愁地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辈见过林掌使。”

“哦,沈公子来了,可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林掌使一脸深沉,像是早就洞悉了沈凌鹤的来意。

“昨夜,我们问询那个领头对付我们的韩爷,但即便我们用了药,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晚辈特来请教林掌使。”

谁人不知,林掌使之所以能成为明镜司的首领,除了得皇帝看重以外,那雷霆般的手段和审问人犯的狠辣手段也是外人不可比拟的。

“韩爷,韩三屏,尚书府的义子,周伯侯的外甥,六品辽都尉,他料定你们肯定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想或者回到久安城,等着他背后的主子,才不肯说。”

林掌使说完这些,脸上带着些冷笑,他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为了保命,才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闭而不言。

“我与你去一趟,看他等口风还紧不紧。”

他方才琢磨了一番,回久安城如果顺畅,至少还得五六日,为避免夜长梦多,先审了这个韩三屏,得了他的口供,再计较其它。

沈凌鹤没想到林掌使知晓得这么多,这么痛快答应亲自审问那个刺头韩三屏。

“有劳林掌使,实在是这一路艰辛,我怕回去路上再生意外,想着先从韩三屏的口中勘察出些许端倪,我们才好多做防范。”

林掌使点头颔首,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走,我们一同前去,看看这个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二人前后往地窖行行去,这里曾经关押着林掌使与林寻英,现在关着的确是韩三屏,这个曾经耀武扬威背后下刀子的下人。

地窖门打开,微弱光线下,林掌使高大身影,立现在地窖。

人称韩爷的韩三屏,眼见又有人下来,痛苦地支撑起身子,口中还不愤地骂骂咧咧:“有种宰了老子,反正,我什么也不会说。”

“即使杀了我,日后你们也落不下好。”

听到这话,林掌使原本显阴沉的脸,突然冷笑出声,眼神冷厉扫了眼,地上的韩三屏。

“韩三屏,你指望着回城之后,你的尚书父亲和周伯侯会替救你出来。”

听到林掌使这话,原本一副宁折不弯的韩三屏止住了骂骂咧咧的话语,不再开口,而是低头一番思索。

外人只知道他韩爷是辽都尉,奉命巡察各地方水域,至于他与尚书府和周伯侯的关系,只有朝中少部分皇亲贵族知道内情。

“你是何人?”

“你不是州府的将领,你是朝廷派下来的人。”韩三屏冷声问道。

站在暗处的沈凌鹤听到这些话语,这才知道一些端倪,原来林掌使对外一直说自己是州府的将领,让韩三屏没对他下杀手,这才存活了下来。

看来林掌使确实心机深沉,本领了得,瞒过了韩三屏。

林掌使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却还挂着几分笑意,“你不必打听我是谁,你做的那些事我却知道,你受了你主子的意,在这赵家桩附近种下罂粟花和其它朝中明令禁止的禁药。”

“还收编了一群土匪,建立在这座凉山周围,使得其他人不敢到这山上来,这也只是你作恶的其中一件。”

韩三屏呆滞,麻木的脸庞上,两只眼睛转动一下,却又好似枯井般沉寂下来。

周围顿时静得可怕,好似这座地窖已然成了活人的坟墓。

林掌使抽出一把的细长匕首,一道寒光闪现,照出他阴恻恻的笑意。

“你知道吗?这把匕首跟了我许多年,它挖过许多人的血肉,我将养得极好,轻易是不会让它见人,除非有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