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鹤前往赵家后院查看情况之时,冷不防被一记沉重的拳头落在身上,他毫无防备地吃了一拳头,踉跄后退几步。
只得与来人交手十来回,火光映射之下,他这才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抓住的韩爷。
“凭你们几个也想制住我。”
此时,阿霍捂住带血的眼睛,追了出来。
韩爷迅猛无比地扑向沈凌鹤,直接使用脚力踢中沈凌鹤的胸口,他躲避不及身体撞向身后的草棚架子。
架子四下散开,阿霍见状立刻前去与韩爷缠斗起来,他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对方的下半身,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沈凌鹤捂着胸口立刻起身,抽出腰间软件,腕中的软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韩爷,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对方的面门。
被他轻巧躲过,沈凌鹤只得又挽个剑花,那快的只能听见的锋利的剑声,招招不留余力,直击对方的面门,脖颈。
终于,沈凌鹤在阿霍配合下,韩爷抵抗不住,突地一震直直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
阿霍则定定地站着,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韩爷,沈凌鹤直接将软剑架子对方的脖颈上,韩爷稍微一动脖颈处鲜血流出。
“你们二人拿剑伤我,实乃小人行径,胜之不武。”韩爷见到沈凌鹤架在脖颈上的软剑,满脸写着不服气。
曲星辰此刻也捂着左眼跑向他们几人,冲着韩爷,出声怒喝:“你个小人拿毒药毒伤我们的眼睛,实在恶毒也配说我们小人行径。”
他与阿霍前去制服韩爷,双方还未动手,猝不及防就被屋内之人,撒了一把毒粉,伤到眼睛,幸好,自己懂医,不然这双眼睛非得瞎了。
阿霍拿来绳子将韩爷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曲星辰不知从哪个囊袋里取到一个药丸,用力捏开韩爷的下颌,将药丸丢到他的口中,还不忘摇晃他的脑袋,使他不得不吞下药丸。
“咳咳…你们给我吃的什么,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韩爷气恼之声响起。
曲星辰冷哼一声,不屑道:“爷爷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只想让你知道使诡计毒药,爷爷是你的祖宗,敢在爷爷面前使毒药,简直是关公面前使大刀,假把式。”
话落,韩爷面部扭曲,倒地痛苦地抽搐着。
等沈凌鹤带着救出来的林掌使与林寻英,几人才算松下一口气。
有村民前来查看时,曲星辰让天明松开赵村长父子俩,由他们去打发村民和其余护卫,只说是厨房不慎点着。
被放出来的赵村长显然忌惮沈凌鹤几人,由着赵老太婆热心地为关在地窖里的林掌使和林寻英煮了些鸡蛋补补身子。
缓了许久,林掌使喝了许多热茶,这才开口起身拱手向几人行了个谢礼,“多谢几位公子的搭救,舒儿已经讲了在久安城发生的那些事。”
“林掌使不必客气,我们也是为当年之事有求于你。”沈凌鹤回了一礼,也不多做客气。
韩爷已被他们擒获,林掌使也被救出,他们离解开真相,揪出当年那桩案子的幕后凶手越来越近。
“今日,掌使应当好好歇息,明日我们才好下山。”曲星辰嘱咐道。
他是大夫,一眼就看出,林掌使身上旧疾发作,又被关在地窖多日,已过四旬的他,只是在强撑打起精神。
林云舒也察觉自己的父亲面色发黄,便劝说,“父亲,一切从长计较,今日你好生歇着,明日我们再商议这些事。”
“姐姐也一样,被关了这些日子,应当好好养养。”
说完这些,她握着林寻英的手,面带笑意温柔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好,姐姐知道,你连日奔波来寻我,想来吃了不少苦,我们明日再叙旧。”
林寻英一向直爽,也不会说那些弯弯绕的话。
星星点点,夜风微寒将散未散,整个村子城笼罩在春寒之下,这夜才算平静了下来。
天明与阿霍执意由他们守夜,这才保得众人睡下一个安稳觉。
翌日,晨光熹微,白光四下流淌,一声鸡鸣将山中沉睡的万物通通叫醒。
林云舒起了个大早,端着稀粥馒头,敲开了林掌使的房门。
“父亲,你可醒了,女儿给你送朝食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林掌使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精神也好上几分。
“舒儿,你用过饭了吗?父亲许久未见你了,也不曾和你用过饭。”
父亲这种亲的话语,林云舒从前从未体会过,印象中,父亲十分威严,不近人情,总是要求她和兄长姐姐们安分守己,别做丢林家脸的事。
以至于,她觉得父亲是个不近人情,只知权利之人。
“父亲,我方才用过饭了。”林云舒神情淡淡回答。
林掌使神色有些尴尬,呐呐道:“这样,那…”
“你与父亲说说话,这一路想来你经历诸多艰辛,昨日你也只说你通过他人之口寻到我们的下落。”
林云舒点点头,将手中的米粥和馒头摆到小桌上,坐到方凳上,一时间,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说起。
“你先说你几时出城来寻我的。”林掌使率先开口引导着林云舒的思路。
“约莫十日前,明镜司收到人的断肢,家中也收到了,母亲与我十分害怕,我就去了云居观想求道长为父亲卜个卦,谁知下山途中遇人袭击。”
“那些人十分歹毒,想将我连人带马车推到山中悬崖,幸好我跳车这才逃过一劫。”
林掌使听得心惊,连忙问:“对方是何人,你可清楚,或者看到他们的样貌。”
林云舒蹙眉思索,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后来,是沈兄与曲兄找到了我。”
“沈公子就是沈太师之子,他怎么知道你的在山中。”林掌使一脸不解,沈凌鹤在城中极少与人来往,怎么突然和自己的女儿有了往来。
“此事说来话长,我与他相交,当年甚至救过他的命,也正因为这个,他与我一路冒险,实则是为了当年那桩轰动久安城的绑架案。”
“父亲可记得,当年晋侯之女,和沈太师之子被绑的那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