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旁的沈凌鹤突然冒出一句话,“这个韩爷就是当年将我掳走的贼人。”
这话一出,屋内几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时间众人沉默,屋内出奇的安静,安静的只有油灯劈哩叭啦作响的声音。
“你确定吗?”林云舒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压得最低。
沈凌鹤眼睛忽然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屋内那抹忽明忽暗的豆油灯,额头冒出冷汗,头胸中有股闷热之感。
他低哑道:“我能确定,我认得他的眼睛,还有他耳朵上的那个疤痕,就是当年我咬的。”
思此,他压抑地闭上双眼,当年那生离死别的恐惧感萦绕在心头,那种绝望他至今都不能忘。
当年,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不开,用力咬伤那歹人的耳朵,至今他都不会忘记口中那血腥气。
“那我们的将想法子将他制住,好好拷问他一番,说不准就能查出幕后真凶。”阿霍咬牙切齿,胸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这人的若真是当年那场绑架案的帮凶,他们便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真凶。
这时,天明敲门而入,有些紧张地冲着阿霍说道:“师傅,我刚刚路过东屋,听到他们要用药迷晕我们。”
因为天明年岁小,又是山里人,所以无论是赵村长还是院子里的守卫都没将他当回事,他方才去喂马,就听到赵村长说着悄悄话,说要迷晕他们,抢了他们的钱财,再交给韩爷处理。
“看来我们得先发制人了。”沈凌鹤眼中透着阴森的光芒,神色冷厉可怖。
夜幕降临,整个院落都沉浸在宁静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孤寂。
只听如婴儿啼哭般的猫叫声,和男子打呼噜声彼此起伏。
床上几人听到微弱的脚步声,等一股迷烟进入房间时。
躺在床上的沈凌鹤早有准备,捂住口鼻不受迷烟的影响,迅速行动起来,曲星辰蹲在角落捏住吹烟管的那头。
阿霍轻声打开房门,轻巧将村长和他的儿子擒住。
赵村长等人被擒住后,已然吸入不少迷烟,神志有些不清,天明拿来破布,塞住赵村长和他的儿子的口,避免他们乱喊引来院中护卫,再将他们手脚困住。
办好这些,阿霍与沈凌鹤闪身出去,去到院中解决几个护卫。
曲星辰则拿出一把匕首,一把就拍醒了赵村长的儿子赵富贵。
赵富贵看着眼前的匕首,眼神露出恐惧之色,想喊叫发现口被堵住,只能摇头发出呜呜声。
曲星辰眸底掠过一抹冷意,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韩爷住在哪个房间,我就不杀你。”
赵富贵深吸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曲星辰让天明取出他口中的布团。
“韩爷住在东屋,我爹并没有想要害你们的,只是韩爷说你们是坏人,让我们明日在你吃食里下药。”赵富贵吞了吞口水,急急地说道。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们拿了他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谋财害命,是要以命抵命的。”曲星辰神情严肃,令人生畏。
“我们也没办法,我们被下了毒药,每月必须得有韩爷给药才能活命。”赵富贵低下了头,眼神怯怯。
听到这话,曲星辰若有所思,没想到他们是被下了毒,这倒是和当年沈凌鹤的境遇一样。
“韩爷是什么身份,他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村子,功夫怎么样?”曲星辰一连三问。
赵富贵被问得发懵,但见到曲星辰手中的冒着寒光的匕首,心中惧怕,结结巴巴答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官,来我们村有三个来月了,功夫很厉害,三四个人都不是他对手。”
“是他让你们种罂粟花的。”曲星辰再问。
“是,韩爷说这个值钱让我们种,还说要是我们不听他的话就把我们抓起来。”赵富贵埋头闷声答道。
油灯忽闪间,沈凌鹤与曲星辰回到屋内。
“外面人,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去解决那个人。”
几人眼神交换,天明负责留下来看着赵村长父子,其余人全部行动。
沈凌鹤与林云舒进入地窖,夜晚的地窖更加阴暗潮湿,四周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突然间,沈凌鹤停了下来,示意林云舒不要发出声音。
黑暗中,有人向沈凌鹤挥拳而来,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他的要害。
沈凌鹤闻到来人身上的金创药,一边抵挡来人的攻势。
“林掌使,我是来救你的。”
只这一声,林掌使才停下攻势,双手仍紧紧抓住沈凌鹤的手臂。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云舒立刻出声,“父亲,是我,我和沈兄一起来救你了。”
说着,她点燃油灯,顿时,地窖闪着微弱的光,露出掌着灯的林云舒面孔。
林掌使这才放开沈凌鹤,立刻走向林云舒,“舒儿,你怎么在此。”
“父亲,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出去再说。”林云舒没多做解释,左右查看林寻英的踪影。
见林寻英仍然被关在角落的麻袋里,只露出一个头,林云舒拿出曲星辰给她的药粉,放在林寻英的口鼻处。
不过一会,咳咳,几声咳嗽,林寻英被呛醒了,她缓缓睁开眼,模糊地瞧见来人是林云舒,不可思议地说道:“舒儿,怎么是你。”
“是我,英姐姐,我和同伴是来救你的,我们出去再说。”林云舒说着扶起林寻英,缓缓起身。
林寻英因为连日的囚禁,双腿麻木,沈凌鹤上前帮忙,二人一左一右,架着林寻英离开地窖。
刚出到地窖口,几人就闻见浓烈的烧焦之味,侧目发现院子后院方向有火光。
着火了,着火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糟糕,不知道是不是师兄和阿霍逃出来没有。”
沈凌鹤神色焦急,叮嘱林云舒几人躲在暗处休息片刻,他要去查看阿霍他们几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