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以死谋生

阿霍出手,沈凌鹤与匪徒大作一团,不一会,他便抵挡不住,让匪徒钻了空子,堂中林云舒躲避几次。

只能捡起火堆里的火把,举在手中,已作防身之用。

还不住自己说,别慌,别慌,大不了就像砍树枝一样砍他们,要表现得镇定,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恐慌畏惧。

屋漏偏逢连夜雨,外面又闯进了三个人,林云舒只能立刻丢出火把,准确丢在一个匪徒身上,疼得对方哇哇大叫。

随后,她冷静喝道,“怕死的,别过来,我一砍一个准。”

显然,这吓不到杀人如麻的匪徒,邪笑几声,“小鸡仔似的,还想吓唬爷爷。”

几个匪徒缓缓围攻林云舒,准备一举将她拿下。

眼见对方靠近,林云舒只能左右躲闪,最后鼓起勇气,捡起方才混战中土匪落在地上的刀。

她手握大刀,不住握了几次,一刀狠狠砍向其中一个匪徒的胳膊,不曾想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林云舒砍得准确,将那匪徒砍得只捂着胳膊倒地不起。

另一个匪徒却因此被激怒,横向一刀就向林云舒脖颈处砍去,却被林云舒闪身躲过。

关键时刻浑身带血的沈凌鹤,及时敢赶来救人,他毫不留情将那名匪徒一剑封喉将,匪徒来不及反应,砰然倒地。

只有那喷溅四处的鲜血,溅到林云舒的脸上,提醒着她一条生命的结束,还有那浓重的血腥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作呕想吐却因恐惧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林云舒双腿发软,抖抖瑟瑟指着沈凌鹤的胳膊,面色白如纸,颤声说道:“你,你…胳膊流血了,快止血。”

沈凌鹤并未理会身上的伤,一把将林云舒护在身后,紧张地大声说道:“跟在我身后,抓紧我,千万要抓紧我。”

此时堂中,围满了如恶狼般的匪徒,满地的死尸体如同坟地,沈凌鹤将林云舒护在身后,阿霍与曲星辰背靠在一起围成圈,将林云舒保护在圈中。

“擒贼先擒王。”

沈凌鹤小声说完这话,纵跃如飞冲向那个不远处提着刀匪首,他抡着捡来的大刀,向匪首猛然砍去,出手快又狠。

二人交锋,双刀身拼杀,匪首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大刀拖地,人如飓风般闪出,几个回合下来,他连续几脚踢向阿霍。

阿霍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沈凌鹤见,上去与匪徒交战,他身形轻快,许是匪首体力耗费不少体力,几次下来,匪首并未伤他分毫。

匪首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眼见时机正好,沈凌鹤趁匪首不注意,他立刻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刺伤匪首手腕,趁他刀落之际,软剑宛如长蛇,如虚影般刺向匪首的咽喉。

匪首不可置信睁大双眼,双膝跪地栽倒在地。

沈凌鹤软剑滴血如雨,浑身沾血,面带狠厉,“你们头领已被我斩杀,想活命得趁早离开,不然都得死。”

此言一出,有些胆小的匪徒,吓得屁股尿流,跌跌撞撞就逃了出去。

剩余的匪首,显然不是善茬,他们已经杀红了眼,想为自己的头领报仇。

又是一轮不留活口的厮杀,双方杀红眼之时,林云舒被撞倒在地,她一个趔趄不注意被撞倒在地,本能的她想快速爬起来之时,这时寒光出现,有把大刀离她不过分毫。

她几个躲闪之下被一个匪徒逼到墙角,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之时,吓得紧紧闭上双眼时,躲起来的农妇不知从哪里出现,及时扑在林云舒身上,替她挡下这一刀,那名匪徒见此面露凶狠,气不过,接连补几刀。

口中还骂着脏话,“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该死…”

“娘!”一声凄惨哭喊,将林云舒叫回神,她反应过来时,就见农妇浑身带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大…大嫂,你…”

声音已然抖得不像样子。

这声叫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引得拼力奋战的沈凌鹤侧目,他随即赶了过来,提剑要了那名匪徒的命。

不知何时,堂中没了刀剑拼杀的声音,剩下的只有重重的喘息声。

地上趟着横七竖八地躺着多具尸体,阿霍与曲星辰累得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角落里林云舒抱着浑身已被血水浸泡的农妇,泣不成声。

农妇气若游丝,挣扎着气息奄奄,眼中带带着些解脱,“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心善,我不行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幺儿。”

“求求你,带他离开这村,别像我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

农妇的儿子,头发蓬乱分辨不出男女,只能无力地摇着农妇的手,失声地哭道:“阿娘,阿娘…别丢下山子,娘。”

农妇艰难抬起手想再摸摸儿子的脸,却因失血过多没了力气,艰难扯着嘴角。

“山子,要听话,以后要听这几位贵人的话,他们是好人…好人。”

“娘,可以找…找你爹…”

农妇话未说完,长大嘴双目死死定住,已没了气息,她歪着头,双手无力垂下。

静默的这小院,只剩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声嘶力竭地呼唤着自己的娘亲,那哭喊声,如春日里啼血的杜鹃鸟。

林云舒失魂落魄般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水已干,不敢相信面前的惨剧,一个毫不相干的农妇替她挡刀为她而死。

为何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条苦命人。

沈凌鹤上前安慰林云舒,“死者为大,我们好好将她安葬,让她安息吧!”曲星辰无声上前为农妇合上双眼。

之后,阿霍打扫着“战场”,他翻身寻找匪徒们的随身之物,想查看他们究竟是匪还是受人指使。

可却没从中寻找任何东西,仿佛他们真的只是求财的土匪。

沈凌鹤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土匪求财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集结好些人马,反倒像是专门杀人灭口般,招招不留活口。

“我也觉得这帮人身份不明,来得诡异。”曲星辰认同沈凌鹤的想法。

他帮沈凌鹤上好了药,又拿来药丸给沈凌鹤服下。

阿霍拿着收集来的大刀,拿在手中左右翻看了多次,“可这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以往打家劫舍的土匪并无两样。”

沈凌鹤看向那把有些钝了的大刀,“留下几把刀来,到时说不准我们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