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氏和沈凌鹤二人打着哑谜,林云舒不知所谓,“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该不会糊涂的人是她自己吧!
“万万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少年人。”杨氏目光柔和,当年那少年人突然离开,她以为再也会见到他。
杨氏善意地隐瞒了戾气过重的沈凌鹤,只提点着林云舒那些美好的事。
“舒儿,你那时病得糊涂,大概是不记得曾经有个少年,和你一样病得厉害,可他会日日给你摘花,送到窗前,期盼你早些好起来。”
少年虽戾气重,可他也未真的想伤害过林云舒,他只不过是想自保。
林云舒眉头皱得更深,偏头想着,看向杨氏,“那些花不是奶娘摘给我的吗?”
她记得她得了天花,母亲怕她传染,才赶她们去澜山寺,明明寺里只住了她们二人,没有别人。
看着一脸迷糊的林云舒,杨氏和沈凌鹤默契地笑而不答。
她记得也罢,不记得也好,至少现在沈凌鹤堂堂正正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澜山寺,那个病怏怏的姑娘开口为他说话,还记得那个为他送水寻药的妇人。
“师弟,你已经醒了,太好了,快叫曲大夫给你看看。”
肖言生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办事归来的曲星辰。
曲星辰顺势替沈凌鹤把脉,又查看他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并无大碍。”
沈凌鹤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低头说道:“我没事,反倒过去的事,过去的人,我全都想了起来,我从未像今日这般清晰明了。”
“你知道了什么。”肖先生眼神迫切。
沈凌鹤轻吐心中浊气,幽幽说道:“当时,我被歹人掳走,前遇见了我的好先生,他拦住了我母亲。”
“那帮歹人将我带上马车之后,我又听见我父亲的声音,我起身呼叫时,见到周伯侯的身影挡在我父亲的面前。”
肖言生根据沈凌鹤的描述开始逐一分析。
“你的老师是何院士,居然会是他,他可是你父亲的师弟,他们相交二十年,同窗十年,他怎么会和周伯侯串通一气。”
沈凌鹤闭目沉思,心中十分痛苦,尽管他也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摆在面前,而且就这么巧,他被掳前,何院士和母亲打招呼,拦住了母亲的去路。
“掳走我的那辆马车宽大无比,还能进到街道,想来非富即贵,那伙歹人训练有素,丝毫不慌乱,想来不是外地人。”
肖言生默念着这些相关信息,“出事后,你父亲自责辞官,何院士自然而然接任太学院院士。”
一人落败,一人高升,让人不得不怀疑何院士和周伯侯。
曲星辰也插话,“难怪我师弟回城之后,多此拜访何院士他都找许多理由,拒而不见,想来他心中就是有鬼。”
故人之子,还是师兄失散多年的儿子,没有理由不见,不关照。
“没错,周伯侯的公子和师弟,一般年纪怎么周君安就没事,还有何院士不也有女儿,怎么都好好的。”
提到这事,杨氏眼中一亮,犹豫一番,林云舒看出杨氏神色异样,知道她有话只是碍于身份。
“奶娘,当年的事你知道的比我们多,而且当时父亲正查着这个案子。”
有了林云舒的话为引,众人转头看向杨氏,林云舒这话没错,杨氏年长他们许多,又身处林府,想来那些事,她知道不少。
杨氏这才顺势开口,细细说来,“当年你父亲查这个案子为此日夜奔波,府中每日都有明镜司的人前来汇报。”
“周伯侯的公子早就被送到周夫人的娘家,当时我还奇怪,周夫人母娘在城外,那里比城内偏僻,怎么会将周君安送到那里,而且时间这般凑巧。”
“想必,何院士的女儿也被送走?”沈凌鹤依照这个消息发问。
杨氏默认点头,“公子猜得没错,何院士的夫人早就带着女儿提前回了娘家。”
“他们提前一个月就安排好自己儿女,而且周伯侯当时也协助明镜司查案,此事真的耐人寻味。”
肖言生眼神犀利如刀,咬牙说道:“只怕他们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能让周伯侯和何院士冒这么大的风险,想来能将来他们联系起来的背后之人更加不容易。
曲星辰眼珠一转,脑中闪过一个主意,戏谑道:“先不管其他的,我就觉得周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方才我已经将周君安引到山下,柳赋眠已经下山了,不如我们想想该怎么看他们热闹。”
他出去一趟不是白出去的,周君安已经找来了,柳赋眠也快到山下,他们马上就能见到,坐山观虎斗,就等各位客观带上瓜子花生前去一观。
“师兄,你做了什么让?”沈凌鹤非常了解曲星辰,知道他鬼点子最多,想着他一定是用了什么点子才引得周君安心甘情愿前来。
“没什么,就是说小神算在为柳赋眠算卦,好多人都想跟在云居观山下等着,周君安自然怕了。”曲星辰无辜耸耸肩,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此刻,小神算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面露无奈之色,开口看了几人,又定在曲星辰身上。
“也不知道周公子是不是犯了糊涂,方才我拖着柳赋眠,就听到有人说,周公子追到此处,找人砸了柳家的马车。”
沈凌鹤无奈摇头笑了出声,肖言生也是闷闷笑着,不忘鼓励拍着曲星辰的肩膀。
“你们可是乐了,今日我这山下倒是热闹了,林家马车被柳家砸了,柳家马车被周公子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