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侯府老管家禀报说,有位姓曲的大夫求见。
“是我的师兄,他应该是有事找我,正好我介绍你们认识。”沈凌鹤知道曲星辰找到这里,必定是有急事找他。
不过片刻间,曲星辰步履维艰匆匆从外走来,他带着笑意与沈凌鹤和肖言生打招呼,沈凌鹤起身介绍两人认识。
落座之后,曲星辰神色犹豫看向沈凌鹤,事关林云舒的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当面说出。
“师兄找我有事,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沈凌鹤看出曲星辰的犹豫。
“我来找你是有关于林云舒和小神算的事。”曲星辰这才缓缓开口。
沈凌鹤了然点头,说道:“师兄继续说,今日我和肖兄坦诚相见,才知道我们目标一致,都想查明当年那桩绑架案的真相。”
“那听空玉笛的事,你可以跟他说。”曲星辰试探一问。
听了这话,沈凌鹤解释道,“肖兄早就知道听空玉笛在妙空道人手上,这次,小神算没有骗我们。”
“如此,我就放心了,林云舒今日去了云居观,小神算派人来说想借听空玉笛一用。”曲星辰这才放心将话说完。
肖言生听不明白,小神算跟听空玉笛和林云舒之间有什么关联。
沈凌鹤思虑片刻,才向肖言生解释:“小神算自称是妙空道人的徒弟,听空玉笛丢失后,为完成他师傅生前的心愿,多年一直寻找天空玉笛和玉笛的真主,他说听空玉笛有能治心病的能力,他从柳家盗出听空玉笛,不得已交由我保管。”
“至于林云舒是因为她异羌族后人,小神算认为她就是听空玉笛的真主,所以他今日想试试林云舒到底是不是听空玉笛的真主。”
肖言生听后,原本平静的脸庞掠过凝重之色,他起身在屋内踱了步,最后停下,神色多了几分肃穆。
“听空玉笛确实不是凡物,它出自异羌族生活的寻仙山上,据说此笛可道破天机,窥探人心,自然能治人心病,当年异羌族族长与我叔交好,将这个秘密告知了我叔叔。”
“还将此笛献给我叔叔,说是这样才能保全这件天赐的宝物,后来不到一年时间,朝中围剿异羌族,说他们心存反意,不肯归顺朝廷,以至于全族男女沦为奴隶。”
“而妙空道人曾被异羌族人所救,才能道破听空玉笛的奥秘,窥探我叔叔心神,治好了我叔叔的失心疯。”
“没想到林云舒居然是异羌族的后人,她若是能道破听空玉笛奥秘,倒是可以帮我们找出案子的幕后真凶。”
听到窥探人心这话,沈凌鹤心惊不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这…一只笛子而已,真的这般厉害,能窥探人心,道破天机。”
“就是,小神算也只说他师傅治好了晋侯的心病,我当时都以为他是唬我的,没想到这玉笛还有更厉害的用处。”曲星辰插话。
肖言生神色郑重了几分,“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当年我叔叔病得厉害,常常挣脱下人跑到街上,见到小孩就认作是我的妹妹,就将人抢了回来。”
“我们寻访城中名医,也毫无办法,最后是妙空道云游回来听说我叔叔的事,他用听空玉笛的窥人心之法,将我叔叔疯魔的原因找了出来。”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妙空道人屏退府中所有人,连我父亲也不在,唯独留下当年仅十岁的我。”
往事像昨日之事浮现在眼前,真实又让他觉着那是一场奇妙的虚幻。
“当时,妙空道人启笛,我叔叔半梦半醒间像是回到那日我妹妹丢失的时候,他一会像是和谁说话,一会喊着我妹妹的名字,最终他说了一句居然是你,还有我女儿。”
“后来,妙空道人连忙叫我将叔叔唤醒,我喊了声父亲,叔叔才彻底醒来。”
说到此处,肖言生眼中含泪,带着几分哽咽,“我叔叔醒来时,抱着我哭了许久,他说周伯贤,我们可是过命之交,你为何要害我女儿。”
“后来,我叔叔清醒之后,几次三番去到周伯侯府,没过多久,叔叔药石无医,他们一家人终究能在地下团圆。”
“妙空道人离开之前,他才告诉我,那日在听空玉笛的音律之下,叔叔回到了妹妹丢失那一日,看到了事情的原本,是周伯侯找我叔叔,又故意分散我叔叔的注意力,这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掳走我妹妹。”
作为当年经历者,沈凌鹤感同身受如针扎刺骨之痛传遍全身。
“我丢失的时候是与我的母亲在一起,想来她生前如同你叔叔一样煎熬,可我却不记得,我是怎么被掳走。”
父亲带着女儿,不过片刻间女儿却在自己跟前消失不见,母亲带着儿子出门,儿子被人绑走,他们该是多么自责,几番心痛。
曲星辰出声安抚心痛沈万分的沈凌鹤,“师弟,不要自责,人在惊吓痛苦之下容易丢失记忆,我们去找小神算,去求林云舒,我们会有办法查出当年真相。”
他从怀中掏出被丝绸包好的天空玉笛。
肖言生见听空玉笛出现,心中感慨万千,“我可以再看看这只玉笛吗?”
曲星辰自然地将听空玉笛小心地递到肖言生面前,“当然,它原本就是晋侯的宝贝。”
天空玉笛浑然天成的玉白之色,如拇指般粗细,只有男子三个巴掌细长,却有让人挪不开眼的魔力。
“天空玉笛出自异羌族,它本就不是凡物,它只属于懂它,认它之人,所以当年我叔叔才将它交给妙空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