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敢和外人一起在网上抹黑我的恩人，你要不然自己去网上说清楚，我是谁害死的，要不然我每天晚上都来。”
“你我母女，好好说说话。”
孙雨看着自己女儿惨白的脸，青紫的嘴唇，抖了一下：“你不是，死了吗？”
“我是死了啊，不过我在地下也看着你呢，我的好妈妈。”
梦境里，阴风四起，刺骨的冷意硬生生将孙雨冻醒了。
秋天的夜晚，确实不想像夏天一样炎热。可是也没有到能够把人冻醒的程度。
她一个人在卧室，她丈夫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窗外挂着大风吹的窗户哐哐作响。孙雨想去关，却又从心里觉得害怕。
妈呀，不会真的闹鬼吧！
孙雨踌躇了一会儿，才走到窗前，她刚刚想要关上窗户，一个黑色的阴影猛的拍在了她的眼前。
贴在窗户玻璃上，就像一张扭曲的人脸。
她手一抖，窗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玻璃裂开了一条缝。
这时她才看清楚，那个黑色的阴影，是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
今晚可真邪乎！
孙雨睡不着了，她坐在床上，又想起了自己的梦。
难道，是托梦？
那个不孝女给自己托梦，就是为了给那个程愫喊冤？
这个女儿，可真是好啊，早死早了。
孙雨将自己的女儿骂了一顿，想要睡觉，却觉得莫名的害怕。
她熬到快要天亮，才实在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一睡着，就又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母女俩在梦境里大眼瞪小眼，女鬼笑了起来，阴森森的朝着自己的妈扑了过来。
等到孙雨好不容易从梦境里挣脱的时候，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
她想睡觉，又不太敢睡，鬼压床的滋味，这一次算是受够了。
而网络上，已经将段宏一案彻底的翻了出来。
为富不仁、黑心资本家、社会的蛀虫……
说什么的都有，连带着程愫也被挨骂，就连红酒庄园的抽奖都是，一边转发抽奖，一边骂。
美其名曰，不能够便宜了资本家。
程愫昨晚睡的很晚，段氏企业有专门的公关部门，在面对这一次的舆论风暴时，第一选择是沉默。
“老董事长，这件事有法院的宣判文书，我们翻不了案，此时跳出来，就是挑动战火，到时候场面可能比现在更加难看。”
公关部门的经理皱着眉头：“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低调的过去了，没想到，在今天爆雷了。”
段老爷子说道：“这件事也不能不处理，这样下去，公司的股价堪忧啊！”
公关部门的经理也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先稳住这一波，等事情淡化后，再图谋其他的事吧。”
程愫说道：“那不能够将我们主动举报的事说出去吗？会不会挽回一点形象？”
公关部经理说道：“是可以，但不是现在。现在舆论烧的最烈，此时的任何声明都是火上浇油。”
“而且，由我们发出来，总有些刻意，最好是有别的人说出来，这样显得更加自然。”
“到时候就直接摆正态度，给大家认个错，这件事的影响也就慢慢小了。”
她叹了口气，感叹号道：“如果这个时候，也有受害者家属站出来，表示谅解，说不定会有效果。”
受害者家属？
程愫摸了摸下巴，有个念头在心里打转。
大家商量了到了深夜，才回去休息，程愫也没回家，就在老宅睡了一觉。
早上起床后，大家看上去抖都没什么精神。
段心安眼瞎下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眉头皱起，看着手机上个大网站对于这件事的新闻，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次，股价一定会跌！
程愫睡觉的时候直接给手机关了机，没想到早起开机后，手机差点被涌进来的消息卡死。
等到手机终于反应过来后，程愫看着99+的短信和其他社交账号下爆满的消息，皱起了眉头。
她随意点开一个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她看了一眼就给关上了。
全是辱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程愫杀了他家祖宗八辈呢。
剩下的消息也不用看，肯定都差不多。
看来，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手机号。
很快，就有电话打了进来程愫一看是陌生号码，直接给挂了。然后把手机给关机了。
“心安姐，家里有没用过的手机卡吗？”
段心安喝了一杯牛奶，就胃口全无，听到程愫这么问好好奇：“有吧，你要手机卡干嘛？”
程愫扬了扬自己的手机说道：“我开机就收到了很多短信，内容嘛，不太健康。还有人试图给我打骚扰电话，我没接。我的手机号肯定被泄露了。”
程愫的手机号不是什么秘密。她的大学同学，老师，后来认识的朋友，都知道。
何况在毕业发到班级每个人手里的校友录里，也有她的电话。
段心安脸色不太好看：“这些人，是疯了吗？”
“你等等，我给你找电话卡。”
给手机换上新的电话卡之后，程愫给自己信得过的人，都发了个消息，表示自己暂时换电话号码了。
谢正看着网络上被爆出来的程愫的住址和电话，笑的非常的开心。
“对，就是这样，都去骂她，让她也尝尝夜不能寐的滋味。”
段清清也看着网上程愫的信息，心里很是不安。
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忍不住问了出来：“我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嘛？”
韩栋语气温和：“我觉得你没错。毕竟你家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在程愫回来之后。”
“你妈出事了，接着你把爸也出事了。你哥就跟不用说，现在谁还任他是段家人。”
“只有她，一天你一天过的好，你真的咽的下这口气？”
段清清眼神里的迟疑和迷茫消散了。
“你说得对，我家被程愫搞的家破人亡，她要付出代价！”
看着段清清的样子，韩栋隐秘的笑了笑。
很好，段清清果然很有利用的价值，否则这次的事也闹不起来。
韩栋喝了一口水，在心里盘算到道，这一次就是段清清提供了程愫有个红酒庄园，也是她说起段宏被判二十年，里面有段老爷子出力。
这货还以为不会波及到她吗？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