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儿自己知道,就徐微暇那个冥顽不灵的脑子,还能记得自己的父母?
那可真是高看她了。
徐母拿着玉佩说道:“她现在在哪?”
“在山崖下,我把她埋了,只带回来了玉佩和发簪。”
徐父长叹一声说道:“青山埋骨,也是个好去处。多谢你能来看我们,也谢谢你带回她的东西。”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成没有发生。如果你来京城需要用微瑕的身份做事,你就去做吧。”
程愫问道:“你们不戳穿我?”
徐父摇摇头:“如果人是你杀的,我就是拼着我的老命不要,也要给我女儿讨回公道。可是你不是凶手,我何必要戳穿你?”
“你还用她的身份,就好像她还活着一般。”
“何况,我听说,你整治了那个柳素素,也算是给我女儿报仇了。”
程愫说道:“昨天王府里找到了篡改王爷命令的人,已经杀了。这件事和柳素素有关系,她应该是想要杀了徐微暇,自己上位。”
徐母长叹一声说道:“我就是诚王不是良配,微瑕当年救了他,他也不思回报,看着微瑕在王府受苦。”
“你们知道这件事?”
徐父说道:“知道,原本是不希望她嫁给诚王的,后来先皇赐婚,想着微瑕到底救过诚王,有着一份恩情,日子不会太难过。谁能想到啊,她在王府吃了苦,最后命都丢了。”
程愫有些无语:“可是诚王不知道,他以为是柳素素救得他。”
徐父咬着牙说道:“我就说诚王榆木脑子,不堪教化,果然没说错。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错,他可真是蠢到家了!”
送走程愫之后,徐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戳穿那个柳素素,也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程愫出门一趟,回王府后,队伍里多了两个人。
一位是看上去清纯可爱的侍女,一位是英气勃勃的侍卫。
诚王在知道后也没在意,不过是多两个人,王府养得起。
入夜后,他来到了程愫所在的正院。
“今晚,本王就留宿在此,王妃可不要再赶本王走。皇兄也说了,你我是该有个孩子了。”
程愫木着一张脸,说道:“王爷留在我这里,不怕柳素素不高兴?”
诚王说道:“你是王妃,我留在你这里天经地义,素素最是明白事理,自然不会介意。”
你说的人真的是柳素素吗?
舒云看着程愫一脸的不开心,笑了起来:“王妃确实无子,该有个孩子了。”
程愫瞪了她一眼,你到底和谁是一伙的?
舒云无所谓啊,只要有热闹看,跟谁一伙都可以。
程愫说道:“要孩子可以,不过我以前放血给柳素素治病,身体虚弱,先得好好修养进补之后,才能生养。”
诚王有些微的心虚,这段时日,高大夫说人血是药引,现在服用的量已经够了,不用再喝了。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放了自己王妃将近两年的血。
以前柳素素楚楚可怜,只能用血吊命,而最近,诚王总觉得柳素素不再是以前那样柔弱可怜的样子。
他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不过他对柳素素也没有以前亲密,特别是昨晚杀了那个小队长之后,心里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听到王妃拒绝生娃,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责任:“那好吧,王妃好好养身体,以后给我多生点孩子。”
程愫现在满脑子都是生孩子,她越看诚王越不顺眼:“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诚王再次被请走,他走后,舒云凑过来说道:“要不你就生个娃,然后把那个傻子杀了,你就当这个王府的主人。”
程愫无情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要,正经人谁生娃啊?你生吗?”
舒云立马摇头:“我不生,我看过别人生孩子,痛死了,我才不要。”
“那你不生娃,接下来干什么?把那个绿茶搞死?”
程愫说道:“凡事都要有点耐心,你先别慌啊,今天我去见了徐微暇的父母,那可是一对狠角色,过几天就应该有好戏看了。”
舒云说道:“行吧,看戏是要有点耐心的。”
接下来,程愫又开始闭关修炼,舒云则化身为社交达人,从厨房聊到了看门大爷,又从侍卫聊到马夫,掌握了整个王府的一手八卦。
她坐在屋顶上,身边就是黄云山。
“这地方人不多,事情倒是不少,这几天八卦都给我听饱了。”
黄云山从衣服里掏出一颗桃子递给舒云:“这是厨房里最好的桃子,给你。”
舒云接过黄云山手里的桃子,说道:“你也坐下吧。”
黄云山听话的坐下,舒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天边的夕阳,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还活着就好了,可如果他还活着......
舒云将手里的桃核扔了出去,笑了笑,就算他活着,可能也不是她想的样子。人是会变的,就这样就好。
夕阳如血。
舒云看腻了夕阳,打算回去找程愫说话。
这时,就看到王妃门口,诚王怒气冲冲地下了马。
哦?又有新的八卦看了?
舒云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诚王的身后。作为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世界第一人,想要悄无声息地跟在一个凡人身后,简直太容易了。
诚王怒气冲冲,直接冲到了柳素素所在的客苑——清心院。
此时柳素素摆好了饭菜,正等着诚王回来吃饭。
二人无名无份,举止暧昧却没有夫妻之实。整个关系别扭又拧巴,难怪以前的徐微暇看不下去。
柳素素看到诚王来了,一脸温柔地迎接了过去:“王爷,你回来啦。今日备下了你最喜欢的炙羊肉,还有府里新送来的江南小菜,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诚王可没有心思听她说这个:“柳素素,我问你一件事。”
他的神色很冷,带着一股难言的杀气。
柳素素下意识地松开了挽住诚王的手,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诚王的语气越发冷冽起来:“我问你,十年前,是你救了我吗?”
柳素素心头猛地一跳,不祥的预感爬上了心头,可她面上仍旧镇定,说道:“当然,王爷忘了吗?”
忘了?
诚王没有一天忘记过自己被那个温柔的女子救起,他受了伤,头疼欲裂,是那个温柔的女子帮着她包扎伤口,也是她让诚王再次回忆起当年之事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温馨。
可是今天,他从自己的岳父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对他无比重要的事。